消息來的比吉祥以爲的還要快。

    當天晚上,排練結束的吉祥挽着媽媽的手臂回到家的時候,就從付圭那裏得知了消息。

    火車站那個小偷,的確是有預謀的,據說他從黃寶瑩上火車的時候就盯上了。

    當那小偷一聽說被他搶的人是軍長家的小姐,差點沒嚇尿。

    本就是混口飯喫,哪能想到會得罪當官的,小偷恨死了那與他接頭的人,當下就罵罵咧咧,毫無保留的就將委託人的底細倒了個乾乾淨淨。

    這背後的人,也算長了些心眼。

    等警方順藤摸瓜,好容易找到指使人的時候,這中間居然間隔了4道關卡,當時警察那臉色都青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小搶劫或者說是盜竊案,都能有產業鏈了。

    再說王芳。

    被抓的時候,她是懵的。

    更叫王芳懵的是,她那好堂姐,只給了黃寶瑩的姓名、地址跟照片,居然沒跟她說明,要搶的人是軍長家的千金。

    同樣是軍屬,差別可大了去了,她要是早知道那黃寶瑩的姑娘家裏那麼大的背景,她還叫人去搶,她是瘋了嗎?

    然而無論她如何懊悔,事情既然已經暴露,也只能吞下這口苦果。

    對於警察的詢問,她沒有交代出王雲,只說有人給自己寄信,裏面放着黃寶瑩的照片,說黃寶瑩勾引自己的丈夫。

    並且一口咬定,只是想找人嚇唬嚇唬黃寶瑩出出氣,根本沒有旁的意思。

    你問她信件在哪裏,那肯定是在氣氛中撕毀了。

    這個理由也不算說不通,畢竟照片還留着呢,且這王芳的丈夫的確長得好看。

    雖說還是有些漏洞吧,但黃寶瑩這邊也沒有旁的證據,警察抓人也要講證據的。

    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大案件,黃寶瑩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如果不是黃寶瑩咬定了不願意私了,非要王芳蹲局子,說不得當天就能被放出去。

    你說王芳沒有將堂姐王雲供出來,是不是姐妹情深什麼的,那你可真想多了。

    王芳只是很清楚,交不交代王雲,她都得蹲局子,還不如一個人扛下來,然後藉着這個把柄謀取更大的好處。

    如果,王雲也被拉下水,就憑堂姐夫的脾氣,是真的會休了堂姐,那她這罪不是白受了嘛?

    可以說,王芳爲了富裕的生活也是豁出去了。

    當然,這時候暢想美好未來的她,還不知道,她那好堂姐,日子過得比她還要水深火熱。

    =

    “哥哥,你說,王雲這麼做,圖什麼啊?爸爸既然已經被任命爲副司了,證明組織是認可他有這個能力的,王雲還蹦躂有意思嗎?再說了,就算是爸爸真被她拉下馬了,不說這還有錢旅跟唐旅,也有可能再來一個像爸爸這樣空降的啊,她怎麼就能肯定會是陶旅升上去呢?難不成上去一個,她就鬧騰一回?”吉祥聽完付圭的轉述後,有些難以理解,王雲是怎麼樣的一個腦回路。

    按理說,她也四十幾歲的人了,不至於連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吧?

    付圭看着小姑娘皺巴着小臉,坐在自己身邊,滿臉的不解。

    他屈起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小姑娘的腦袋:“你管她怎麼想的,她要是腦子正常,就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別管她了,等小叔回來,讓小叔跟唐旅長談就好,倒是你,跟小嬸排練的怎麼樣?”

    提起這個,吉祥眼神亮晶晶,她許久沒有跟母親合奏了,之前在吉家的時候,原身只有一把古箏。

    不過那把古箏的音色一般,這次從衛謹那邊借過來的古箏,雖然比不上吉祥在康駿王朝用的,但也算是不錯的精品了。

    家屬院是沒有樂器的,下午衛謹特地跑了一趟,又抱了一架古箏過來。

    排練時,她跟母親其實大多時候在看旁人的表演,雖說那些嬸子們的表演,在她們眼中沒有什麼技術含量,但是她們那大大方方,熱情練習,力求做到最好的態度,還是叫母女倆看的津津有味。

    等最後所有人都排練結束,吉雪母女這組臨時插進來的節目,纔在所有軍嫂們,或鼓勵或懷疑的眼神中,演奏了一次。

    怎麼說呢,吉祥現在想起她們母女落下最後一個音節時,全場那寂靜又不可置信的眼神,心中就升騰起驕傲。

    哼!

    叫她們看不起人。

    只要想到方纔稍稍解了一口鬱氣,小姑娘粉撲撲的臉頰上,就忍不住帶上嘚瑟,她看着少年,水汪汪的杏眸亮晶晶,一臉求表揚的可愛模樣。

    付圭被小姑娘萌到,心隨意動,大手直接揪住那粉嘟嘟的臉頰,難得笑出一口白牙:“不錯,沒給哥哥丟臉。”

    吉祥...放...放手...她要的是這種獎勵嗎?

    看着兩人打鬧,吉雪看向坐在身旁的吉元,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無奈又欣慰的笑容。

    =

    晚飯過後。

    付圭有點公事要處理,本來打算一個人去書房的,不過瞄到小姑娘偷笑的表情,直接揪住她的衣領將人往樓上帶,大公無私的表示,也不是不可以分心爲小丫頭補習。

    吉雪沒理女兒求救的小手,自顧自的去房間拿了皮尺給吉元量了尺寸,她打算接下來先將繡品放一放,天氣越來越暖和,是時候給家人做些衣服了。

    不得不說,需要再次感謝原身給她的記憶,縫紉機她用的可利索了。

    等給侄兒量好後,她又去了書房,給渾身彆扭的付圭量了尺寸。

    將尺寸都抄寫在紙張上後,吉雪看向眉眼還餘留着,些許不自在的少年,遲疑詢問:“小二,你知道你爺爺奶奶的身高跟大概體重嗎?”

    付圭漆黑的鳳眸裏染上訝異:“爺爺、奶奶?”

    吉雪笑的坦誠:“是啊,你小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能有空帶我跟意意去J市拜訪爸媽他們二老,雖說暫時不能去,但我這個做兒媳的該盡的孝心還是要盡的,你知道的,小嬸這手繡工還算出挑,我這不是想給長輩做兩身衣服,彰顯彰顯孝心嘛。”

    吉雪沒說的是,她對於未曾謀面的公婆也是真心感謝的,就從她跟付立誠結婚後,二老給寄過來的各種禮物就能看出,他們是真心接納她這個二婚兒媳的。

    其中最叫她感激的就是,他們給女兒意意,也準備了很多禮物,每一樣都看得出來是精心挑選的。

    所以,她這做兒媳的,自當事事想着怎麼回報公婆,哪怕是親情,也是有來有往才能長久的。

    這...小嬸,付圭濃如墨的眸底笑意徹底蔓延開來,他迅速的報了二老的身高與體重,然後還回到自己的臥室,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冊遞給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