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相冊,眼神裏是化不開的溫柔,遞給吉雪時,他溫聲道:“這裏有很多爺爺奶奶的照片,小嬸您可以參考下,友情提示,奶奶很喜歡刺繡,尤其雙面繡。”

    吉雪也不客氣,接過相冊往外走的時候,像是想起什麼,擡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然後在他驚訝的眼神中嗔怪了一句:“什麼友情提示,明明是親情提示,再好好學學語文去。”

    說完這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吉祥:“...哈哈哈...嗝...”

    小姑娘捂住小嘴兒,表示自己不笑了,但是那一雙如同水洗過的靈動水眸,即使彎成了月牙兒,也依舊遮蓋不住其中的幸災樂禍...

    嘖...瞪什麼瞪,再瞪她也看見了。

    ...某些人的耳根都快要紅的滴血了。

    =

    接下來的日子。

    一家三口,各自忙碌着,雖然幾乎都是枯燥的三點一線,但是時間突然就快了起來。

    就在家屬區的氣氛越來越熱鬧,眼看着再過兩天文工團的慰問演出就要來臨時,出去救援的付立誠同志總算帶隊回來了。

    這天,吉雪正坐在縫紉機前縫製衣服,突然就聽到房門被打開。

    她本以爲是李姐,剛想問是不是有事,誰成想,扭過頭來,就看見半個多月沒見的丈夫,正大步的往自己這邊走來。

    吉雪驚呼:“你什麼時候回...唔...”。

    付立誠想了妻子這麼久,這會兒可算見到人了,直接幾個大步走上前,一把將人抱了起來,低下頭,直接將妻子的紅脣與話語全部吞喫入腹...

    付立誠長相英挺俊朗,再加上歲月的洗禮,使他給人一種沉穩可靠的感覺。

    但是別忘了,他是一名軍人,軍人大多熱血,還有一些痞氣。

    所以,相對於妻子想要坐下來聊天心思,久別重逢的此刻,副司大人表示,先解饞再說。

    男人渾身肌肉虯結,渾身的力氣。

    此刻單手就將小妻子抱的懸空起來,依舊輕鬆的不行。

    倒是吉雪,腳尖繃緊,幾次都夠不着地,又推不開在自己口中肆意攪拌的男人,眼看又要被男人吻的七葷八素,吉雪只能手,對着男人腰間相對柔軟處擰了一把。

    “...嘶。”付立誠察覺到腰間的疼痛,下意識的倒抽了一口氣。

    男人一把握住妻子使壞的小手,脣舌稍稍退離,與她額頭相抵,暗啞的嗓音中有着不滿足:“怎麼了?”

    直到這會兒,吉雪還覺得方纔的吻,叫她心跳的有些扛不住。

    聞言她狠狠嗔了男人一眼:“你說呢?你這麼抱着我,我不舒服,用得着這麼...這麼...急嗎?”

    妻子定然不知她此時多迷人,臉頰暈紅,顧盼含情,一副被滋潤狠了的旖旎模樣,付立誠什麼話也不想說了。

    急什麼?

    這是對於一個正常男人應該問的話嗎?

    他孃的,他都快要急瘋了。

    於是男人額間青筋凸起,直接將人抱到縫紉機上坐好,又捉住妻子的兩隻手腕,讓她環抱住自己的脖頸,然後低下頭,開始稍微放慢速度,享受起想了半個多月的盛宴。

    吉雪...她不是這個意思,這男人,就不能先回臥室嘛?

    不過,很快的,吉雪便再也沒有了思考的能力,心中只餘下,滿滿與愛人親吻時的悸動與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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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髮又不擦乾。”付立誠等下還要去部隊裏做些收尾工作。

    所以短暫的親密之後,便去浴室衝了個澡。

    現在已經是6月初了,中午的天氣很熱,付立誠洗好澡後直接穿着背心就走進了兩人的臥室,男人身高腿長,身軀壯碩,行走時步履穩健。

    吉雪盯着丈夫看了一會,羞恥的發現自己居然被付立誠強健的肉/體勾引到了。

    他身上的這種背心比較貼身,別說肌肉線條了,就連腹肌的輪廓都清晰可見,吉雪感慨,怪道古來就有藍顏禍水這一說,她今兒個是真真明白了箇中含義。

    只是這一切欣賞,在看到男人又沒有擦乾頭髮時,便被轉移的心神。

    她拉着男人坐在凳子上,然後拿起他掛在脖子上的毛巾,爲丈夫擦拭頭髮,手上還不時的加重些力道幫他按摩頭皮放鬆。

    付立誠享受的眯起眼,如同那愜意打盹的雄獅,整個人都慵懶了起來:“最近在家怎麼樣?”

    雖說他們三天兩頭通電話,但是爲了不叫丈夫在外頭工作還要擔心家裏,吉雪並沒有與他說很多事情。

    聽丈夫這麼問,便與他說起來這半個多月的事情。

    其中包括女兒要參加校文藝會,包括她們母女爲了打消部隊裏面的流言,參加了後天的表演,還有就是王雲做的一系列動作,當然也包括了孃家的侄兒吉元來到了S市上班等等,總之是事無鉅細...

    付立誠還真不知道,部隊裏有對於自己妻女的不好流言,關於娶妻的真實原因,除了父母、大哥還有小二,他誰也沒說。

    付立誠怎麼也沒想到,他娶個妻,只是因爲妻子是二婚,這些人就開始替自己委屈起來了,簡直笑話。

    他付立誠自己的妻,用得着旁人去評判。

    不得不說,這一刻,在妻女面前一直溫和的男人,頭一次露出了鋒戾的一面。

    不過,也只一瞬,許是怕嚇到妻子,男人很快收斂了身上的怒氣,回身抱了抱吉雪:“抱歉,叫你跟意意受委屈了,以後遇到這種事情,不要瞞着,我是你丈夫,是意意的父親,理應爲你們遮風擋雨。”

    吉雪擡起纖纖玉手慢慢描摹丈夫的眉心處,慢慢的,一寸寸的將那處皺痕抹平,她的眼角眉梢都是溫柔:“沒覺得委屈,其實我都不知道,不過嫂子們都很照顧我,尤其周嫂子跟何嫂子幫了我很多,大多的家屬還是很合善的,我想着,這些流言應該也有王雲的推波助瀾吧...”

    “她最近又鬧幺蛾子了?”男人手臂一伸,就將人抱坐在腿上,剛剛被妻子撫平的眉心,又蹙了起來,嫌惡之情溢於言表。

    吉雪給自己調整了一個更加舒適的位置,笑道:“沒有,自從她那堂妹被抓去拘留後,王雲就說自己病了,整天悶在家裏,我都有半個月沒見過她了。”

    付立誠一隻大手穩穩的扣在妻子纖細的腰間,拇指無意識的摩挲着:“這事你別管了,只要平時防着些她發瘋就好,等下我就把磁帶拿給老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