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眼睛又在房間裏轉悠了一圈,再次感慨,這佈置的一點也不比家裏過的差。
親眼見到女婿爲女兒做的,吉翠芳對於沈文煦突然就有些釋懷了,只要閨女過的好就成。
於是她拉着女兒的手,開始說起了今天遇到沈文煦的事,說到最後,老太太還加了句:”他現在好像姓李了,叫李文煦,不知道是改姓了還是以前就姓李,不過這個不重要,媽就想問問你,雪啊,女婿那意思是要去見他,其實娘也想去,娘想去揍那鱉孫一頓,這些年娘心裏一直憋着氣,不發出去,娘膈應的慌。”
說完這話,老太太又緊緊盯着閨女瞧,就怕她有什麼旁的想法。
孫女她不擔心,那孩子很小的時候,沈文煦那王八犢子就走了,吉祥根本就不記得那玩意兒。
吉雪沒有注意到母親的視線,而是有些訝異,她是真沒想到還能碰到原身的前夫,而那人,居然恬不知恥的想要挽回。
這得多大的臉?
老實說,她繼承了原身所有的記憶,包括感情,所以她纔會對吉家人那般依賴。
只是這一刻,聽母親提及沈文煦,她心中居然連一點波瀾都未起。
這隻能代表着,在原身心裏,沈文煦早就是無關緊要的人了。
不過...她吉雪是個俗人,沈文煦不是想見見她嗎?那她就陪丈夫一起去看看他。
好叫那個自以爲是的男人親眼看看,如今的吉雪過的是如何的好。
就算不管旁的,她也想出一口惡氣。
每每想到原身母女絕望自殺的那一幕,吉雪一個外人都覺得心口壓抑的喘不過氣來,更何況承受這一切的人。
哪怕這事可能跟那叫李文煦還是沈文煦的人渣沒有直接關係,但是就憑他拋棄妻女十來年後,再次出來蹦躂噁心人,就足夠吉雪遷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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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去見李文煦的時候帶上我。”
晚上全家聚完餐,回到房間的吉雪對着臉頰微醺的丈夫要求道。
付立誠皺眉,臉上有着明顯的不贊同:“你懷着孩子呢。”
吉雪卻堅持:“我不是任性或者鬧脾氣,我只是想去做個了結。”
她沒有辦法跟丈夫解釋,這是她想替原身做的一個了結。
像沈文煦那樣的人,折騰這番爲的是什麼,吉雪大約能猜個七七八八。
不就是覺得自己現在成就了,想要找回曾經的自以爲是的愛情嗎?甚至還有可能帶着高高在上的施捨。
對付這種人,有什麼比她明豔照人、幸福洋溢的挽着丈夫的手臂,出現在那人渣眼前更能打擊到他呢?
辦法雖然俗氣,對付那樣的人,卻是最管用的。
對於妻子難得強硬的要求,付立誠倒沒有像丈母孃顧慮的那般胡思亂想,無論對於妻子還是自己,他都有絕對的信心。
他不怎麼同意完全只是擔心妻子的肚子。
就在他遲疑的時候,突然懷裏窩進來一具柔軟馨香的身體,男人的手快過大腦,下意識的就環住了妻子的纖腰。
“小心着些。”男人低頭嗓音有些暗啞,也不知是喝酒了還是怎麼的。
吉雪踮起腳親了下丈夫的薄脣,撒嬌般道:“那你同意嗎?”
妻子難得主動送香吻,付立誠表示這樣的美人計,他是一秒都扛不住,也不想扛,他一把抱起人就往牀鋪而去。
將人小心的放平在牀上,男人也利索上牀,上臂支撐兩側,身體懸在妻子上方,他薄脣慢慢的貼近妻子瑩白的耳朵,嗓音嘶啞的幾乎只餘氣音:“看你表現。”
無論是丈夫說話時噴灑出來的灼熱氣息,還是他性感嗓音說出來的話語,都叫吉雪頭皮發麻,心肝兒顫,她趕緊求饒:“前三個月不行的。”
付立誠突然笑了,意味深長的道:“我今天去問了,還有別的辦法,比如...”
後面的話,男人幾乎呢喃在了脣裏,吉雪並沒有怎麼聽清,但是見丈夫看向自己的手時,吉雪整個人都不好了。
又羞又惱,這兵痞子,這種事居然還去問旁人。
啊!!!
咬死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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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雪再一次被付立誠逗炸毛這種事情,旁人自然不知道。
這會兒吉祥與付圭陪着爺爺奶奶還有大伯在大院子裏溜達呢。
不知道的人會以爲他們五個人是在散步,其實不然。
他們是在找武器。
“嘿,部隊是不是太乾淨了?咱們都溜達半小時了,咋一根木棍也沒有?還是咱李源村好,出門隨處可撿。”吉翠芳女士在大院裏轉悠了半個多小時,軍嫂倒是碰到不少,也熱情的打招呼了。
但是這木棍,愣是一根也沒找到。
吉祥知道老太太準備木棍是爲了明天揍人用的,但是這部隊收拾的太乾淨了,部隊裏的樹,都是人工種植的,有人定期清理,地上掉一根木根什麼的,基本不可能。
最後當然是失望而歸的,回到家後,看着老太太有些不高興的表情,吉祥連忙安慰老小孩:“奶奶,您別急,明天咱們出去的時候,走路上看到荒樹就砍一根。”
吉翠芳還能怎麼辦?只能這樣了,要不是小二說,部隊裏的樹木不讓砍,她剛纔就叫老大竄上樹砍一根了。
這般想着,吉翠芳從後腰處拔出一把菜刀,又送回了廚房,嘴裏還嘀咕:“白帶傢伙事了,居然還有不讓砍木頭的規矩,要不明兒個就帶這個吧,比木棍好使。”
吉祥...
付圭...
這老太太是不是太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