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辦?”吉祥繼續轉移話題,反正秋後算賬什麼的最好不要,再說了,糰子這番操作也是她沒有想象到的啊,就好傢伙...

    某小姑娘完全沒反應過來,少年生氣的根本就不是糰子的行爲,而是她的魯莽。

    付圭睨了小丫頭一眼,到底沒再說什麼,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算賬,不急一時。

    他看向唐軍:“唐叔,這些人必須送到派出所!”

    唐軍狠狠吐出一口濁氣,直到這一會兒才徹底放下心來,他點頭:“必須送派出所,看他們剛纔的狠勁,手上的案子可不少,說不定還能牽出後面的大魚。”

    唐軍雖在與少年人說話,餘光卻一直留意之前持槍的那人,果然在他說完這話時,從那人臉上捕捉到了細微的變化。

    他暗罵了句髒話,開始就地取材,用藤蔓將這些人的手腳全部捆上,連那幾個沒受傷的老人也沒放過。

    捆好人後,唐軍用手臂蹭了下額間的汗水:“付圭,你開車帶着吉祥去前面找人,按地圖上看,再過三十公里左右,應該就是永海縣,我在這裏看着他們。”

    付圭皺眉思考了瞬,對小姑娘道:“讓糰子留在這裏?”

    畢竟這些人除了嘴上罵罵咧咧的,實際行動卻沒有過多掙扎,少年有些擔心匪徒們有後手,留着糰子可以幫忙。

    吉祥懂哥哥的意思,在心中快速的與糰子溝通了下。

    溝通的結果是,大約兩百隻麻雀蹲在了吉普車頂,一路保駕護航般的陪着兩人向最近的縣城出發。

    剩餘的幾百只麻雀則分佈在周邊的枝椏上,甚至在唐軍的肩膀腦袋上都棲息了幾隻,全部虎視眈眈的盯着狼狽的匪徒。

    這一幕看着詭異極了,要不是情況不對,唐軍真能笑噴。

    說出去誰能信?七八個凶神惡煞的亡命之徒,居然被鳥屎給幹趴下了。

    突然,蹲在唐軍腦袋上的糰子支棱了起來,它轉動圓乎乎的小腦袋,像是在巡視什麼,然後發出兩聲急促的啾啾聲。

    一瞬間,樹上所有的鳥兒都朝着糰子帶領的方向飛去。

    大約在二三十米外的一處陡坡下,趴着兩個男人,他們將之前發生的詭異事件,用望遠鏡都看在了眼裏,其中一人艱難的嚥了嚥唾沫問:“咱們還救不救?”

    “救個錘子,你沒看見剛纔的情況?那兩人是普通人嗎?就算沒有這些個莫名其妙的鳥,咱們也打不過,還是趕緊溜吧,老大他們這進去了,倒時候肯定會供出我倆,還不如趁着沒被發現,趕緊回去收拾好東西跑路...”

    “可是...咱們不管老大了?”

    “你打得過嘛?要救你去救?反正老子不去...”說着,那人就已經開始小心的往後退。

    作爲一個成熟的團伙,匪徒們的確給自己留了後路,每次都是輪流,今天剛好輪到這兩個人。

    然而,意外突發,兩人才挪動沒兩步,就被在空中盤旋的鳥兒告訴了糰子。

    接下來,叫人不忍直視的一幕再次發生,兩個男人也受到了鳥兒們的重點攻擊。

    罵罵咧咧的聲音,傳進了跟過來檢查的唐軍耳中:“媽的,這羣鳥是瘋了,老六...嘔...不用管它們,趕緊撤。”

    既然已經被發現,也就沒有了繼續躲藏的必要,兩人拎着砍刀,不管不顧的就往反方向跑。

    這廂唐軍早有準備,急速的追在身後,毫無阻擋的他很快就追上,然後凌空一腳,直接先幹翻一個。

    既然逃不了,那麼就只能硬着頭皮上。

    本來兩人想着,只剩下一個男人,說不得拼一下,還有逃脫的機會。

    結局卻明確的告訴了兩人,他們高估了自己,也不對,應該說,是他們低估了唐軍,還沒纏鬥幾個回合,兩人就被一一撂倒,然後也被毫不留情的捆綁好,與之前的匪徒們送作堆。

    另一邊,惦記着獨自留守的唐軍,付圭一路飆車,要不是有些路面坑窪不平,他說不得會開的更快。

    大約行駛了十分鐘左右,遠遠就看到了一輛車子從對面駛來。

    路面並不寬敞,付圭皺眉將擋位調低,又把腳挪到剎車上,操作完成後,才發現前方居然是一輛軍卡。

    吉祥也看到了,她興奮道:“哥哥,是軍人,咱們找他們幫忙吧!”

    付圭沒吱聲,他總覺得一切太過巧合了,許是方纔的經歷太過兇險,叫他變的多疑,本能就升起了防備心。

    他沒有立馬求救,而是眼神警惕的盯着越來越近的軍卡,直到兩輛車子交匯時,才發現,路面過於窄,兩方都不得不放慢速度。

    就在這時,對面的軍卡上,一個面容剛毅的男人從車窗探出頭,看向付圭他們這邊,剛要揮手示意他們先過,視線就注意了坐在副駕駛上的小姑娘,他眼中訝異突生,衝着這邊遲疑喊:“吉祥?!”

    吉祥也有些懵,她無措的看向付圭:“認識我的?”

    付圭也皺眉:“你不認識?”

    這時,對面的男人已經從車上跳了下來。

    男人很高大,看着極爲壯碩,大闊步的走到兩人車旁,他先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付圭好一會,直將少年看的莫名其妙,才衝着小丫頭皺眉:“吉祥?你怎麼在這?你不是應該在S市嘛?這男的是誰?還有,小姑知道你出來嘛?”

    吉祥被眼前嚴肅的,如同教導主任般的英挺男人,一連串的問題給弄懵了,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來人的身份,她試探道:“皓堂哥?”

    好像叫媽媽小姑,並且還是軍人的,只有吉浩吧?

    吉皓劍眉擰的更緊:“沒認出我?兩三年沒見,就不認識哥哥了?”

    吉祥心虛,她快速的打開車門跳了下去,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仰頭傻笑:“啊...好久沒見了,我一時沒認出來,皓堂哥,你怎麼在這裏啊?也太巧了!”

    吉皓依舊板着臉,沉聲道:“我出任務回來,你呢?回答我的問題,你一個小丫頭怎麼跑到這裏來的?”

    吉祥一把抱住已經下車,來到自己身邊的少年的手臂,笑道:“堂哥,這是我爸爸的侄兒,叫付圭,我之前去J市參加了一個繪畫比賽,哥哥不放心,陪着我一起去的,媽媽知道的呀。”

    聽聞這話,吉皓的眉心才鬆開些,看向付圭的目光也溫和了幾分,他朝着少年點了點頭:“小丫頭麻煩你了。”

    付圭已然明白了眼前男人的身份,他理所當然的點頭:“應該的。”

    “......”

    “你們車頂上是怎麼回事?”吉皓指了指吉普車頂上擠擠挨挨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