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成功的畫家,不管是哪一種風格的畫家,只有多出去看看,纔能有更多的靈感。

    “你想去哪裏玩?”得知她的想法後,付圭從一堆工作中脫身。

    他們的自選超市經過將近三年的發酵,雖然還沒到全國設點,但是也有了三十幾家,所有的員工,聘請的依舊都是退役軍人。

    這兩年他在國外讀書,公司的事情基本都是衛謹與嚴令安兩個人管理,至於苟蘭辰與丟了也差不多,他念的是軍校,紀律嚴明,不可能允許他經商。

    吉祥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師傅說我沒地方去可以跟着師兄,哦,就是米廣浩一起去新疆轉轉,他想去那邊看看大草原。

    還有幾個月,就要邁進九十年代了,這幾年經濟發展的太快,有錢奔小康的家庭也越來越多,當溫飽不再是問題時,人便會往享受生活上靠攏。

    所以這兩年,旅遊就漸漸的新穎了起來,當然,這些人還是少數,基本都是早期下海經商,並且成功的人,也是很多人口中的暴發戶。

    付圭皺眉:“就你們兩個人?”

    “當然不是,十幾個人呢,都是畫家,大家約好了去的,有新疆本地的熟人,如果只有師兄一個人,師傅纔不會放心我們倆去呢。”吉祥將又長到腰部的長髮靈活的編成了一個長辮子,側垂在右前方,才覺得涼快了些。

    這幾年,吉祥流進世面上的畫作很少,加上前幾年清美展獲獎的那一幅,攏共也就三幅。

    其實有名氣的畫家,都會有意識的控制流入市場的畫作數量,一個是對畫作完美程度的追求,另一個算是飢餓營銷吧。

    師傅曾經與她談過,希望她不要急於求利,在畫作還不夠成熟的時候,注意一個量,但也不能完全沉寂下去,畢竟人的忘性太大了,而有能力的人也不是隻有她吉祥一個。

    所以,吉祥這兩年一年只出了一幅作品,每一幅都是精品,量少卻精,那兩幅畫,不僅僅爲她帶來了將近十萬的收入,也讓小小年紀的她,在畫壇上佔穩了一襲地位。

    前兩個月,師傅對她說,她的技藝足夠了,希望她有空的時候出去開開眼界,所以她才動了心思,想要趁着在上大學前,好好出去轉悠轉悠。

    這廂付圭想了會,遲疑的看向小姑娘:“那...要不要跟哥哥去深圳?”

    “...深圳?”吉祥回神,疑惑問。

    “嗯,想去嗎?”

    “去深圳做什麼?檢查分店嗎?”

    付圭:“順便檢查分店吧,主要想去看看我外公跟舅舅他們。”

    吉祥很少聽到哥哥提起他的外公跟舅舅,並不是關係不好,主要還是離的太遠,聽說,在哥哥很小的時候,他外公一家就搬到深圳去了,好像是老爺子工作上的調動。

    不過...“我跟着去沒關係嗎?”

    付圭輕笑:“有什麼關係,反正都是出去看風景,去哪都一樣,怎麼樣?要去嗎?”

    吉祥並沒有思考幾秒,答案當然只有一個...她要去呀。

    就像哥哥說的那般,跟誰去都一樣。

    但是吧,跟着三十出頭,卻依舊不怎麼靠譜的師兄,當然是跟着靠譜的哥哥更好呀...

    =

    晚上。

    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喫飯的時候,吉祥興奮的宣佈了要跟哥哥去深圳的事情。

    付立誠幫兒子調整有些歪的圍兜,聞言挑了下英挺的劍眉,贊同道:“是該出去走走,你們大了,出去見識見識也好,咱們祖國還是很美麗的。”

    三月笨拙的用小勺子給自己餵飯,聽到姐姐要出去玩,嘴角邊沾着好幾顆米粒,奶聲奶氣問:“深圳在哪裏?三月也要去!”

    吉雪拿帕子幫小傢伙擦乾淨嘴邊的米粒,笑罵:“哪都有你,別搗亂啊,仔細你的屁股,哥哥姐姐們去學習的,你去幹嘛。”

    三月下意識的伸出小胖手,想要捂屁股,轉念又挺了挺小胸脯:“三月也學習。”

    付立誠是位慈祥的好爸爸,他笑道:“想跟哥哥去也行,只要你答應爸爸一個條件。”

    其餘人都不吱聲了,明顯看出某個大人在騙小孩。

    但是三月卻不知道,他趕緊拽着爸爸的兩根手指,焦急道:“爸爸,爸爸,好爸爸,你快說,什麼條件?”

    付立誠沒有急着說出條件,而是一本正經道:“這是男子漢的約定,如果爸爸說的條件,你做不到的話,就要乖乖聽話,不能再鬧哥哥姐姐們知道嗎?”

    三月猛點小腦袋,三頭身的小身子,差點沒承受住腦袋的重量,用力過猛的踉蹌了下,好在被眼明手快的付立誠給扶住了。

    其餘三人憋笑,擔心笑出來小傢伙傷自尊,小孩子也是愛面子的。

    付立誠輕咳了聲,板正了表情,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只要你能跳的比爸爸高,你就可以去。”

    還不待幾人噴笑,三月就不幹了,他頂着一張與母親極爲相似的,精緻的跟洋娃娃般的小臉,對着吉雪控訴,顯然門兒清家裏誰纔是老大:“媽媽,爸爸他欺負小孩。”

    吉雪抿了抿脣,好容易忍住笑,毫不愧疚的加入哄騙小孩的大軍裏:“爸爸是不好,怎麼能欺負小孩呢,要不這樣吧,讓爸爸重新出一個,不欺負小孩的條件行不行?”

    以爲得到了媽媽的支持,三月高興的直拍小肉手:“好,媽媽最好,媽媽最漂亮,三月最喜歡媽媽了。”

    吉祥輕咳一聲...

    小傢伙立馬轉頭,也對姐姐露出一個甜甜的笑:“三月也最喜歡姐姐跟爸爸了。”

    說完甜言蜜語後,小傢伙看向有點討厭的哥哥,皺起包子臉,半晌,才勉勉強強道:“...也喜歡哥哥。”

    當然,別說沒有‘最’了,連態度也很敷衍,顯然還在記仇哥哥跟自己搶姐姐的事情。

    付圭...

    “那爸爸就再出一個條件,咱們不比高,咱們就比站,誰站的久,誰就贏,咋麼樣?三月男子漢?”付立誠再次拋出條件。

    三月轉動小腦袋,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但是被爸爸用男子漢來肯定,小傢伙一激動,答應了這場豪賭...

    答案...不言而喻。

    最終以底盤不穩的小三月,摔了一個屁股蹲,爲這場豪賭定下了輸贏。

    至於抽抽噎噎的被媽媽抱着哄時,眼淚汪汪的小三月,嘴裏還磕磕絆絆說着:“男...男子漢...嗝...說話算話...嗝...”

    就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