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幾年,再次來到J市。

    吉祥沒來得及去轉悠,感受這裏的變化,便急急去了學校報到。

    美院與幾年前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吉祥心中那所,叫她嚮往的藝術家園。

    吉雪與女兒手挽着手,眼神好奇的四處打量,最後有些羨慕的感慨:“大學真好啊...”

    吉祥撒嬌:“是吧?我也覺得特別好,媽,您要是想學也可以啊,美院也有服裝設計系。”

    “我就算了,多大年紀了。”

    “您的刺繡是可以被列爲特招生的。”

    吉雪還是搖頭:“算了,媽媽就是感慨一下,真叫我回歸校園,我也捨不得三月跟你爸爸。”

    抱着兒子跟在妻子身旁的付立誠,聞言眼神溫柔,不過...“真的不想?”

    他其實不反對妻子上學,如果她喜歡的話,也沒什麼,至於三月還有他,大不了再請一個伯母。

    吉雪嗔了丈夫一眼:“當然不去,喜歡什麼,在家學也是一樣的。”

    幾人說說笑笑,很快就來到了國畫系登記處。

    不知道是不是她們來的比較早,登記的長桌前只有一兩名學生,所以吉祥幾人到來後,並不需要排隊。

    學姐與學長們格外的熱情,當吉祥報出自己的名字時。

    有一名相貌白淨的學長喫驚的看着眼前這個,昳麗漂亮的女孩,驚呼道:“你就是吉祥?”

    吉祥眨了眨水眸:“我是吉祥,請問怎麼了嘛?”

    那位學長也反應過來自己方纔太過大驚小怪了,他臉色瞬間爆紅,磕磕絆絆道:“沒...沒什麼,就是你挺出名的。”

    學長心中內流滿面,剛剛看到這姑娘與她姐姐,手挽着手朝着他們走來的時候,一點也不誇張,那一瞬間,他覺得視覺上的衝擊,用百花齊放來形容也不爲過。

    這是女神級別啊?不不不...起碼仙女級別的。

    而這仙女居然還是他們國畫系的學妹,學長覺得,他的春天來了,卻沒想到,春心沒有盪漾幾下,就被現實打敗了。

    吉祥啊,這人算是他們青年畫家的一個‘噩夢’吧,只要關注畫壇的人,哪個不知道啊,前幾年的清美展,全國成千的青年畫家,大部分還是名校的大學生,最後爆了個冷門,輸給了一名15歲的初中生。

    並且更絕的是,這小姑娘明明是第二名,最後競賣的時候,超出三分之一的價格,碾壓了當時的第一名。

    再後來,瞭解到吉祥的師傅是工筆畫大家米慶大師時,所有人又都覺得,似乎贏了纔是理所當然,畢竟,名師出高徒嘛。

    然而,就在所有人蓋棺認定了後,事情再次有了反轉,米慶大師公開表示,小姑娘參賽的時候,自己才教學了個把月的時間。

    這話簡直就是在告訴所有人,吉祥的優秀跟他沒有太大的關係。

    這個消息對於米慶大師,其實並沒有什麼正面的好處,但是他依舊公佈了,甚至更加直白的告訴了所有人,這個關門弟子是他主動求來的,可以說羨慕紅了一杆子拜師無門的年輕人,這得是多大的維護與偏愛。

    而這位叫米慶大師尤爲喜歡的關門弟子,並沒有被年少的成就衝昏了頭,若不是幾年內還出了兩幅畫,且均被高價買走,她幾乎徹底沉寂了下去。

    但是,也正因爲她足夠特別,足夠有天賦,讓他們這些個同在畫壇的人印象深刻,畢竟相較於他們這些籍籍無名的學生,吉祥已經是一名成功的畫家了。

    這會兒看着自己一見鍾情的大美人兒,居然是傳說中的吉祥,坦白說,只要有點自知之明的人,都不好意思往上湊。

    無他,只因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要點臉的都會收斂了小心思。

    這廂吉祥不知道學長心中所想,她已經登記好,並且從學姐那裏拿到了一些單據與宿舍的鑰匙。

    學姐顯然也是知道吉祥的,她態度很溫和,起身就往外走:“我帶你去宿舍,不過,你都沒有帶行李,是不打算住在學校嗎?”

    吉祥向學姐道謝後,跟在學姐的身後,聞言笑道:“帶來了,放在車上呢,等下確定好宿舍再回去拿。”

    許是見吉祥看着脾氣挺好的,學姐的話也逐漸多了起來,等幾人來到宿舍樓下面的時候,學姐還誇讚了句:“你姐姐跟你長的好像啊,她看起來好溫柔。”

    這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誤會了,吉祥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笑着解釋:“這是我媽媽。”

    學姐...“咳咳...那什麼,你的宿舍在三樓,鑰匙上就有具體房號,我就不送你們上去了。”

    說完,學姐撒腿就跑,那背影,如同被惡鬼攆一般。

    衆人...

    =

    鑰匙上的門號是308,吉祥與家人尋到宿舍後,發現宿舍裏已經來了兩個人了。

    更叫吉祥沒想到的是,居然遇到了熟人。

    吉祥主動打招呼:“馮珺?你也是國畫系的?這也太巧了!”

    馮珺也覺得巧,她起身,清冷的眉眼上染上了些許的笑意:“是挺巧的,不過我不是國畫系,我是服裝設計系,宿舍是混住的。”

    這事兒吉祥還真不知道,不過能遇到熟人,她的心瞬間安了一半,畢竟要相處幾年呢,萬一遇到性格合不來的舍友,也挺糟心的。

    她們又聊了幾句,吉祥又與另外的女孩相互的介紹了下。

    而付立誠則是將三月交給了妻子,自己則帶着侄兒下樓去取行李。

    女孩子熟悉起來很快,尤其另外一個叫紀娜的油畫系女孩,是個格外開朗的姑娘,有了她的存在,想不熟都難。

    等付立誠他們拎着包裹上來的時候,幾人已經坐在一起嘰嘰喳喳的熱絡了起來。

    收拾牀鋪的事情,叔侄倆都沒讓小姑娘動手。

    一個當兵多年,一個從小長在軍人家庭,整理內務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嫺熟的不能再嫺熟了。

    相較於吉雪母女的習以爲常,馮珺與紀娜都有些喫驚。

    畢竟這年代,男人基本都不會做家務,別說疊被子了,醬油瓶子在他們眼前倒了,也不會扶一下。

    紀娜看着忙活着的兩個男人,靠近吉祥耳邊小聲道:“這是你爸爸跟哥哥嗎?”

    吉祥點頭。

    紀娜羨慕:“真好啊,我爸跟我哥雖然也送我過來了,不過他們就上來看了一下,都是我媽幫我整理的。”

    紀娜是本地人,來的是最早的,這會兒家人已經離開了,至於馮珺,這姑娘獨立慣了,直接拒絕了家人的送行,自己一個人來的。

    吉祥不知道怎麼回這話,只是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畢竟爸爸與哥哥真的很好。

    收拾好後,吉祥沒有繼續留下來,後面還有兩天報道時間,她與新舍友告別後,便跟着家人回去了。

    走到門口時,吉祥不小心碰了一下門框,小小聲的“嘶”了下。

    付圭立馬關心詢問,確定小丫頭沒事的後,不再放心她一個人走,牽起她的小手,帶着人往外走去。

    一直關注着他們的紀娜...“不會吧?難道這個哥哥是情哥哥?”

    哪有親哥哥這般親密的?想想她家那倒黴哥哥,紀娜越加相信自己的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