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辜負?臭丫頭是不是又在說我的壞話。”衛謹跟在付圭身後,長腿剛剛跨進門檻,就聽到這麼一句,立馬急了,風流倜儻的笑容都沒能維持住,下意識的看向妻子。
兩個女人都將衛謹的緊張之色看在看中,吉祥朝着馮珺擠了擠眼,像是在說...你瞧,多在乎你。
馮珺看懂了好友的意思,她抿了抿脣,這一瞬間突然就釋懷了,她笑說:“跟意意商量事情呢,我們儘快生個男寶寶,然後把糖糖娶回家吧!”
衛謹驚愕一瞬,接着就是狂喜涌上心頭,這歡喜的勁兒甚至叫他一時不知說什麼纔好:“媳婦兒,你說真的?真的願意生?不是說好三十歲以後嗎?我...其實我不急的,你不要勉強自己。”
如果說,說出這話的時候,含有了幾分衝動在內,但是見男人激動到手足無措,甚至眼眶都開始泛紅了,馮珺才怔然發覺,這婚姻中,因爲自己的不相信,這個男人默默包容了什麼,又在婆婆那邊揹負了什麼。
馮珺傾身抱了抱丈夫,難得溫聲安撫說:“我想好了,反正都要生,還是早點生吧,這樣來得及娶糖糖回家。”
這下子,衛謹簡直笑成了一個傻瓜,話都說不出來了,只顧抱着妻子嘿嘿傻樂。
付圭的臉色則黑如鍋底,指着門外,咬牙切齒道:“滾!”
左一句娶他家糖糖,又一句娶他家小寶貝的,呵...還想娶他家小棉襖,當他這個爹是死的嗎?
想都別想...
門都沒有...
窗也沒有...
吉祥:“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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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走入上午十一點多。
家裏的親戚朋友,能來的全部出現在院子裏的餐桌上。
都是自家人,也沒講究什麼席面,更不講究什麼就餐禮儀,所有人熱熱鬧鬧的在一起喝酒聊天。
隨着職位的高升,付立誠也越來越忙碌,今天能出席三胞胎的滿月酒,也是提前請了假,不過因爲隨時待命,他沒有喝酒。
只是難得與家人們聚餐,此刻他眉宇間也是放鬆的。
“雪雪,喫點肉,別老是喫素。”付立誠與侄兒付鈺還有吉皓都在部隊,所以幾人就坐在一起聊聊天,談談部隊上的事情,不過見開席到現在,妻子一直不碰葷腥,男人下意識皺起了英挺的眉。
說完這話還不算,又動手幫妻子夾菜,只是筷子送出去的時候,到底沒有往豬羊牛肉這樣的菜色上放,只是夾了幾隻大蝦到自己碗中,幫忙撥了殼,才放進吉雪的碗裏,同時還不忘唸叨:“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還減肥,喫點蝦吧,這個吃了不怕胖。”
吉雪沒有拒絕,吃了蝦肉纔回道:“意意坐月子,我天天跟着喝湯,腰都粗了一個釐米,減幾天就好了,你別管我。”
付立誠見妻子吃了,便又擡手夾了幾隻蝦開始剝,聞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在他看來,妻子太過清瘦,將近一米七的身高,卻只有九十幾斤,自己單手就能拎起來,哪裏跟減肥兩個字搭得上關係?
再說了,他巴不得妻子胖一點呢,那樣摸起來手感不是更好...咳咳...
不過關於這一點,結婚八年多的付立誠表示,他從來說不贏妻子,也不敢說,每次提起,堂堂將軍就得挨妻子揍,所以他還是老實點,努力投喂妻子更加重要。
桌上的其他人將吉雪與付立誠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忍不住心中好笑,卻也爲他們高興,結婚這麼多年,這兩口子的日子真的過得跟蜜裏調油一樣,比很多新婚夫妻還要膩歪。
“呀!孩子們出來了。”坐在吉皓身邊的黃寶瑩,本來想看小朋友那一桌上的兒子,視線卻瞥到了吉祥與付圭抱着孩子出來,她立馬歡喜的迎了過去。
“怎麼還把小傢伙們抱出來了?”吉翠芳放下筷子走到付圭身邊,從他的臂彎裏小心的接過一個孩子。
看着懷中不哭不鬧,睜着一雙如黑葡萄般烏溜溜大眼睛的小傢伙,老太太立馬笑的見牙不見眼:“哎喲喂,這是我們二寶呀,一看將來就是幹大事的,長的像他爹,性子也像,你們瞅瞅,小傢伙多鎮定!”
至於吉祥抱着的糖糖小朋友,也被後面趕過來的沈佩蘭接了過去,而晚了一步,並且不怎麼敢惹家裏老太婆的付鯤只能望娃興嘆。
至於輩分更小的,只能在一旁眼饞排隊,比如黃寶瑩等人。
孩子出生一個月以來,吉祥對於三胞胎經常被哄搶,已經見怪不怪了,她笑了笑沒擠進去湊熱鬧,而是往師傅米慶一家的位置而去。
本來她還想順便坐下的跟師傅好好聊聊,沒想到師傅老人家嫌棄自己礙事,只聊了幾句,就帶着師孃加入了搶娃的行列之中了。
誰叫三十好幾的師兄米廣浩還是單身狗一隻呢,孫子的影子都尋不到,只能稀罕徒弟家的孩子了。
吉祥與師兄大眼瞪小眼,互相傷害了幾句後,便又轉戰好友那一桌。
付圭有些不放心妻子,大手一直護在她的後腰處,亦步亦趨的跟着。
“我可真羨慕你,一次性兒女齊全了,還是三個,你這丫頭,命也忒好了。”吉祥剛坐下來,紀娜擡手捏了捏她被養的粉撲撲的小臉,笑着打趣。
吉祥嘿嘿笑:“可不是,我命好的很,不過你家寶寶也可愛呀,怎麼才兩個月不見,都長這麼大了?”
說到自己的兒子,紀娜眼中滿是歡喜,親了親懷裏的寶貝笑說:“臭小子已經能走幾步了,小孩子長得特別快,你別看你家這麼點大兒,眨眼就能跑能跳的...”
做了母親後,大約所有女人都是一樣的,吉祥曾經不覺得她會是那種...張嘴閉嘴全是孩子的媽媽,沒想到,才升級做媽媽一個月,她也成了炫娃俗人,三五句的就會提到孩子。
就比如這會兒,與好友喫飯聊天,話題基本圍繞着孩子打轉,等聚餐都快要到尾聲的時候,才談到彼此的工作。
紀娜:“我聽說,米大師想讓你代表國家,出國參加畫展?”
吉祥吃了幾口肉圓,才道:“恩,也是青年畫展,不過在明年呢,威頓斯雙年展,以往咱們國家的藝術,在國際上都沒有什麼優勢,還是最近這幾年,有個別的青年畫家,在國際上獲得了一些不錯的名氣,纔會有這一次的邀請,而且我不一定能去,師傅他們會在全國篩選出最優秀的三幅作品,我只能說,有參加預選的資格,至於最後能不能代表國家,去國外參賽,還是個未知數。”
“那也很厲害了,你纔多大,而且我相信你,肯定可以!到時候可是公費旅遊了...”紀娜這話說的實在,她的確也是這麼想的。
畢竟吉祥這個名字,如今在國內,絕對是進入頂流畫家行列了。
關鍵是人作品流到市場上的還特少,叫喜歡她畫風的人,常常因爲求買無門而捶胸頓足。
“借你吉言!”聽了好友的話,吉祥笑的舉起一旁的杯子,就要跟紀娜碰一下...
然後被黑着臉的付圭與哭笑不得的紀娜給鎮壓了下去。
“你還想喝酒?欠收拾了吧!”紀娜戳了下吉祥的腦袋,嗔道。
吉祥吐了吐舌,討好的瞄着自家哥哥:“不是...我以爲是水來着,誤會...誤會...”
付圭...
“拍照片啦!”黃寶瑩大嗓門適時響起,也成功解救了吉祥。
得救了!吉祥大鬆一口氣,站起身,挽着丈夫的手,就往孩子們那邊而去。
付圭眼中劃過無奈,抽出手臂,攬在妻子的腰部:“你慢着點!”
“恩恩!我好着呢,你放心吧!哥哥,我很愛你喲!”吉祥小小聲表白,臉上全是幸福的顏色。
“...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
“...”
六月底。
剛剛進入盛夏,今個兒天高氣爽,浮雲淺淡。
一大家子好幾十個人,站在院子的一處假山前,熱熱鬧鬧的擠成了五排。
隨着小姑付曼,特地請來的專業攝影師笑着喊下:“三、二、一!”
所有人迎着暖陽,不約而同的露出一個燦爛又明媚的笑容。
然後“咔嚓!”一聲輕響...
...幸福定了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