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男孩子像媽媽,女孩子像爸爸,你家怎麼不一樣?”今天三個孩子辦滿月酒,沒打算大辦,只請了關係好的親朋友人,在家裏簡單的辦了幾桌。

    吉祥雖然坐滿一個月的月子,但是因爲她生了三個寶寶,身體受了不小的傷害,被所有人勒令要坐滿雙月子才能行,不過倒也不約束她在房間裏適當的活動。

    馮珺住的最近,再加上有衛謹的原因,畢業兩年下來,宿舍裏的幾個姑娘之中,她與吉祥相處的最是緊密。

    這不,一大早她就催着丈夫過來,這會兒正趴在搖籃邊上,盯着幾個孩子打量。

    吉祥剛生產完的時候,她來看過,那會兒孩子還皺皺巴巴的,沒想到才一個月,孩子們就跟發麪饅頭似的,一個個水靈靈的。

    只是瞧了這麼久,馮珺也沒看出好友家的小棉襖像付圭,反而跟吉祥長得很像,說直白點,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似得。

    唔....與其說像吉祥,不如更像現在虛歲已經八歲的三月小朋友。

    吉祥正坐在沙發的上,喝着沒滋沒味的魚湯,聞言笑道:“女孩子像哥哥就不合適了,糖糖像我不是挺好的。”

    糖糖這個小名是付鯤老爺子親自取的,小丫頭是重孫輩唯一的一個女孩子,按老爺子的意思,這是他們付家的蜜糖兒,那是要捧在手掌心寵的。

    別看他嘴上歡喜孫子,其實最稀罕的還是小孫女,每天都要過來抱好幾次,一點也沒有在外面的嚴肅刻板,對着啥也不懂的小丫頭能嘮叨半天。

    至於兩個男娃的名字,老爺子很敷衍的順着付鈺家的順序訂下的,叫二寶、三寶。

    “也對,我們的糖糖要是長得像爸爸,可就太糟心了,是不是啊?糖糖小寶貝?”這兩年,馮珺也留長了頭髮,及肩的長度,再加上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瞧着又冷又颯。

    只是面對三個可愛的跟水晶娃娃般的小寶寶時,再強大的氣勢也忍不住破了功。

    這話說的,吉祥就不贊同了,她皺了皺俏挺的鼻子護短:“像哥哥也不會難看的。”

    馮珺白了好友一眼:“得得得,這護短的...像你哥哥肯定也是一個颯爽的大美人兒行了吧?不過我瞧着,二寶跟三寶一點也不像,三寶倒是跟糖糖像的緊。”

    說到這個,吉祥就有話說了,她放下喝了一半的湯水,起身來到搖籃旁坐下,一邊逗弄着伸着肉乎乎小手的閨女,一邊笑的滿足:“二寶像哥哥,三寶跟糖糖像我,醫生說,雙胞胎也分的,當時之所以沒查出這小丫頭,是因爲她跟三寶是同卵,她個頭小,一直躲在哥哥的身後,儀器也不是萬能的,可不就沒檢查出來,還說同卵的纔會長得像,異卵不像...”

    聽了好友的解釋,馮珺又稀罕的捏了捏小姑娘的小手,不想食指被糖糖一把握住了。

    嬰兒的手,軟乎乎,嫩豆腐似得,握着自己的時候,馮珺完全不敢用力掙扎,只這麼看着,覺得心肝兒都化了,眼神也忍不住柔軟了起來。

    吉祥見她這麼喜歡,想起之前聽衛謹哥哥說過一嘴,說他跟珺珺目前不想生孩子的事情,便笑着打趣:“這麼喜歡糖糖,自己生一個唄。”

    要是以前,馮珺肯定一口回絕,雖然她跟衛謹結婚了,但是她之前就決定三十歲之前,她只想拼搏實業,不打算要孩子。

    雖然婆婆頗有微詞,不過都是文明人,倒也不會說什麼難聽的話,再加上丈夫一直支持自己,將婆婆安撫的不錯,所以結婚一年左右,兩人從來不會爲生不生孩子這事情糾結。

    但人似乎都有從衆心理,曾經的她一直覺得自己的規劃挺好的。

    只是這會兒見吉祥生了三個這麼可愛的寶寶,再加上紀娜的孩子已經一歲,就連姚筠前一陣來電話也說懷孕了。

    好像...就一眨眼的功夫,幾個好友全部有了新進展,讓自己也忍不住重視起來,就好像大家都有了,自己也得有一個纔是正常的。

    馮珺被自己這莫名的思想嚇了一跳,她猛的甩了甩腦袋,肯定是小傢伙們太可愛了,不然她咋突然就想要孩子了呢?就很恐怖...

    吉祥見她搖頭,頭一次好奇好友爲什麼不想生孩子,她倒不是認爲所有人都得結婚生子,只是單純好奇。

    於是她拉着馮珺坐在自己身旁,決定好好聊聊:“你是不打算生孩子嗎?”

    馮珺搖頭:“怎麼可能,我還是很喜歡小孩子的,只是吧...我覺得我現在還年輕,今年才23歲,你也知道,我每天工作都很忙,哪有時間帶孩子,衛謹的工作也不輕鬆,孩子又不是生下來扔給別人就行了的。”

    吉祥沉思片刻,覺得好友的顧忌不是沒道理,不過她也有不同的意見:“其實吧,我覺得不衝突的,你也不是堅定的不生孩子,既然肯定要生,還不如早早生了,這樣你年輕,恢復的也快,至於你說的工作忙,你能保證你三十幾歲就不忙了?你看你媽媽,今年都四十多了,不一樣很忙,再說當年阿姨一個人帶着你,創業什麼的也耽誤,那時候比你現在更忙更辛苦吧?我覺得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馮珺張了張嘴,想說自己是因爲新開發了一個服裝的品牌,所以這幾年是最重要的關頭,只是轉念一想,就像意意說的,她真的就那麼沒時間嗎?

    其實不是的,或許在她內心深處,一直不想生孩子的原因,還是母親曾經的婚姻,帶給她的陰影吧。

    她可能...要很多年、很多年才能全身心的相信丈夫的真誠,就像有人曾說過‘我愛你跟相信你是兩碼事’,她當然愛衛謹,不然也不會結婚。

    只是這些愛情裏面,自己有太多的不確定。

    這些話,她不敢對母親說,怕母親會擔心、自責,也不知道怎麼跟丈夫講,這會兒或許是情緒到了,或許是吉祥是她最重要的朋友。

    莫名的,曾經難以啓齒的,藏在心裏很多年的裂口,很順利的就攤了開來。

    聽了好友心中的顧慮,吉祥抱了抱她,又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才道:“你知道的,我媽媽也是二婚,之前過的很不幸福,這麼說來,我們的成長情況是不是有點相似?但是你看我跟媽媽,不是過的很好嘛。珺珺,不要去擔心還未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必要,這反而是挺耗費兩個人感情的一件事,你只要好好經營自己的婚姻,做好自己該做的,好好享受衛謹哥對你的好,他很愛你,至於以後,交給時間吧,退一萬步,如果衛謹哥真的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帶着孩子離婚唄,又不是非他不可。”

    馮珺睜大眼:“這可真不像你會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