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第十八位鬼胥 >第四章 殺水鬼
    安休甫努力想要看清楚女孩的臉,但他看清了,卻描述不清楚。

    或者說,這張臉太美,美的讓他詞窮。

    “那就這一套吧!”張榮奎說道。

    安休甫的衣服很快就被剝了下來。

    張榮奎也沒有找地方遮擋,就在店門口,換上了安休甫的衣服。

    接着張榮奎就如木偶一樣,走到了安休甫剛纔站着的地方,緩緩閉上了眼。

    安休甫在張榮奎成爲雕塑的剎那,恢復自由。

    他快速撿起地上的短褲穿上,沒有穿短袖,就朝着門外跑。

    快到門口,那個女孩突兀擋在他的前方,

    “老公,我最近老做噩夢!”

    安休甫身體僵硬,邁不開步,張不開口。

    “老公,我夢見有人一直敲我的房門,我都快被這個聲音吵的累死了,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

    安休甫想搖頭,但是腦袋無法左右晃動,試着點頭,卻毫無阻礙的成功了。

    腦海瞬間蹦出兩個字“無恥!”

    “老公,你真好。”

    安休甫身體恢復了自由,接着朝着門外跑,馬蟬的聲音傳來,

    “澗河村和泰賓館三層!記住你只有五天時間調查清楚敲門的是誰!”

    安休甫衝出了服裝店,驚魂不定的回頭。

    店裏只有馬蟬一個人,並沒有看到那個女孩。

    .......

    安休甫需要換衣服,也需要讓自己冷靜一下。

    沐竹村的東面就是函西大學,也是安休甫現在就讀的學校。

    暑假不回家的學生基本都在沐竹村租房住着。

    當他走到賣活雞的店跟前,朝着店旁邊的巷子望一眼,猶豫一下,準備進去找那個孫二吊。

    那晚喝雞血時候,像沒帶腦子出門,當時的他覺得自己就是那隻肥貓,而且飢腸轆轆。

    偷雞的那晚不該是幻覺,不然大戰水泵時候的獠牙和指甲又該怎麼解釋?

    孫二吊敢從偷襲當時的自己,足以說明此人不是普通人。

    “我靠,安休甫?”一個男人誇張的尖叫。

    安休甫回頭,一個穿着白襯衣西褲的男人手裏拿着一個卷菜餅,一臉震驚的看着自己。

    “陳嚴武,好久不見了。”安休甫說道。

    陳嚴武拍了安休甫肩膀一巴掌,“大哥啊,成績出來了,我他麻的掛了五科,沒你不行啊!”

    “你這學期都跑哪去了,學校都見你人。”從孫二吊家的巷子裏出來一個同樣穿着白襯衣西褲的人。

    “李半仙,你沒回家?”安休甫問道。

    “回什麼回,掛了四科,掙補考費呢,開學千萬要來補考啊,不然我這個暑期就.......我靠!”李半仙正要情到深處,抱一下安休甫,猛然尖叫一聲朝後退。

    安休甫一愣,緊盯着李半仙。心道,這李半仙不會是察覺什麼了吧?這半仙不是一個外號嗎?

    結果李半仙指着安休甫,“我靠,沒想到你有這麼爺們的一面啊,大清早穿着一個大褲衩就上街了?”

    “不行,要遲到了,大哥,喫卷菜餅不?這個是我孝敬你的!”陳嚴武把給李半仙買的卷菜餅塞到安休甫的手裏。

    揮手說道,“大哥,週末回來聯繫啊,一起燒烤!”

    李半仙也揮揮手,“大哥,先走了,注意形象啊。”

    李半仙走出去一半,突然回頭說道,

    “對了,昨天老趙找你,大好事,你家人跑孤兒院找你了,請客,必須請客。”

    說完飛奔朝着村口而去。

    安休甫臉上沒有任何的喜悅,反而眉頭緊鎖。

    聯繫什麼家人,他確實有癲癇,但他沒有失憶,人販子將他帶到綏原所有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買家發現他有癲癇病,就把他扔街上自身自滅了。

    他不稀罕什麼家人。

    離開,也沒有想着回去。

    只是沒想到,相隔三千公里,依舊還能找到他。

    拿着卷菜餅敲響了孫二吊家的房門。

    一個身穿肥大吊帶睡衣的女人開門,

    “滿了!沒房!”

    安休甫敲門前,就在小窗戶上看到牆上孫二吊的照片,微笑說道,“我找你丈夫。”

    這胖女人看都沒有看安休甫一眼,“死了!”

    說完就要關門。

    安休甫伸手擋住房門,“我真的有急事。”

    女人說道,“急不急關我什麼事,我倆昨天已經辦了離婚手續,我哪知道他在哪?”

    安休甫不死心,“能給我他的手機號嗎?真的有急事。”

    女人走進房,把衝着院子小窗戶上貼的電話號碼一把扯下來,出來塞給安休甫,

    “給!”

    說完把門關上。

    安休甫拿到孫二吊的電話號,正要離開,突然感覺芒刺在背,或者說,有一股子很危險的感覺從後背傳來。

    猛然轉身,接着四處搜索,身後沒人!

    朝前兩步,目光落在院子廁所門上。

    門上掛着一圈鐵絲,鐵絲上面沾着一塊吸鐵石。

    安休甫走到廁所門前,那種讓他心神不寧的感覺更加強烈。

    將吸鐵石從鐵絲上取下來,接着手一抖,吸鐵石掉在地上。

    擡起手看看,自己觸碰過吸鐵石上釘子的手指出現兩條灼燒的痕跡。

    安休甫兩個指頭捏着吸鐵石,快速離開了孫二吊家。

    ......

    出租屋裏,被褥依舊沒有鋪設。

    安休甫站在衛生間淋浴下方,雙目緊閉。

    他需要休息,需要讓自己精神一點,自從昨晚進入消防池一次,他發現自己泡在水中,能讓身體恢復一些。

    衛生間里門縫塞滿了水草,地漏被長髮堵得嚴嚴實實。

    衛生間隨着淋浴嘩嘩的水流,水位不斷上漲,安休甫被淹沒在水中。

    又是一個河邊抓魚的噩夢。

    安休甫驚醒。

    衛生間的水全部褪去了,他還是站在淋浴下方。

    好像一切就是一場夢中夢。

    但這次沒有之前的驚慌失措,因爲都是死鬼,誰怕誰?

    沒有離開衛生間,目光毫無波瀾與鏡子裏躲在自己身後的大腦袋對視。

    間歇性的失憶,是從那個植物人給自己將故事開始的。

    先解決那個植物人?不大穩妥,那植物人家門前屋後到處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