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總,後面的日程已經全部都準備好了,國外那邊也已經安排好,酒莊那邊的天氣很好,適合養胎。”
祕書遞給他剛剛打包好的蛋糕,彙報着接下來的行程。
霍鬱丞點點頭,剛纔給他打電話卻沒有人接,估計是睡着了。
因爲江溫言在z市,總是有一種畏手畏腳的感覺,膽小惹人憐的性子怎麼看怎麼讓人心疼。
在沒有繼承家族產業的時候,霍鬱丞在國外有一處酒莊,以前買完了以後倒是偶爾去度假,這兩年幾乎都快忘了還有這麼個地方了。
所以惦記着帶他出去養胎,換一個新地方,能夠讓他更開心一些。
“行,去備車吧,一會就回去,他的護照都弄好了嗎?”
“都已經全部弄好了,您放心。”
王祕書在他身邊很多年,一直負責打理國外瑣事,這次特意回來,是將外國分部的事情彙報,並且將霍總剛剛新婚小妻子的事情弄好,是之前江溫言從未見過的生面孔。
“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霍鬱丞看着手機,打了一遍電話沒有接,上樓準備去接他。
不免有些失笑,帶一些得意的味道:“小不點懷孕了以後特別愛撒嬌,愛耍脾氣,不過一點威脅力都沒有,估計這一會都睡着了,懷孕怪辛苦的。”
“噫,霍總,您和我秀恩愛啊?太過分了吧……我在國外給您打理事情,不帶這樣的吧,嘖嘖嘖。”王祕書英俊的臉上也跟着笑。
“不知道怎麼的,原來覺得結婚就是找個伴侶,現在卻覺得……很牽掛。”
什麼事都有點想要以他爲中心的那種牽掛,一個真正的利己主義者,真正的商人都會去分析利弊。
他曾經以爲江溫言只是一隻陪伴在自己身邊,溫順的小貓,可是前幾天看着他窩在自己懷裏,那種哭唧唧想要找爸爸的樣子。
像極了沒有安全感,在外飄蕩可憐巴巴的小崽。
讓一個Alpha能夠升起保護欲,簡直無異於是最終斬殺。
“我看您啊,就是在乎上了。”
“或許吧。”霍鬱丞點點頭,走到門口。
覺得裏面在睡覺,輕手輕腳的打開門:“言言?”
“回家了,我帶你……”
話音未落,入目的房間裏竟然空無一人!
二層很少有服務員路過,並且一眼就能夠看到整個格局的房間裏不僅沒有人,而且在剛纔江溫言坐着的地方還帶有一些褶皺。
“人呢。”他緊張起來,跨步走過去檢查情況。
手機還在地上,並且還是亮着的!
“人呢?!人呢!”
他心底突然有一陣特別不好的預感,祕書趕緊出去叫人:“剛纔在這個房間裏的人去哪裏了?!”
“Omega,這麼高。”他比劃了一下大概的身高:“二樓沒有安保人員嗎?”
“這……剛纔都在樓下呀,二樓就是正常的休息區,是不是去衛生間了啊?”
“怎麼可能,去衛生間手機都扔在了地上。”
霍鬱丞看到手機的頁面還停留在剛纔自己打來電話的界面上,他肯定是出事了。
可是莊園酒會里能夠進來的人都是熟面孔,怎麼可能輕易的被帶走!
“剛纔……剛纔有個Omega喝醉了,但是不知道是霍總的人啊……”有個服務生怯生生的探頭過來說。
“還不趕緊調監控,他們去哪裏了!?”
“地下車庫,沒有身份的車是開不進來的,我去查一下最近出入車輛。”
霍鬱丞心裏暗喊不對,怎麼會有人突然帶走他,儘管已經飛快的封鎖現場,調查監控,可是還是到處找不到人。
“這輛車,五分鐘前剛剛離開莊園。”
監控器裏顯示一輛黑色車擋住了車牌離開。
本身無車牌的車輛一定是無法進入莊園內部的,一定是利用了誰的身份,江溫言很少出席這種場面,認識他的人少之又少……
他現在還懷着孕……
人呢。
霍鬱丞咬咬牙,看着監控器當中被的黑色車輛,怒從中來,一時之間誰也不敢開口,可確實亂作一團。
一個Omega怎麼可能說被帶走就帶走了呢?
認識他的人不多,再加上可以出現在這種場合的人來說……他一定是是自己認識的人。
“梁超,給我查今天梁超有沒有來過!”霍鬱丞突然想到。
手下的人也立刻去查,果不其然,在一小時之前黑色車輛登錄進來的是一位姓梁的男性,因爲公司還未破產,市面可查,保安正常放行進來。
“梁氏不是已經要破產了?他怎麼可能會來啊……”
“這梁氏怎麼和霍總有關係,把我們都關在這裏算怎麼回事啊……”
幾個人竊竊私語,明顯表現出一副不滿的樣子。
一個人被帶走,肯定不止有一個服務生看見,他轉頭看了一眼這些人,便立刻閉嘴了。
霍鬱丞在這z城的地位,可是不可以輕易挑釁的。
“去查,路線在哪裏!定位找到這輛車,找不到,你們這就等着關門吧。”
他匆匆扔下了一句話,趕緊就抓起車鑰匙朝着地下車庫走去,從海邊酒店回到市區裏只有一條公路,如果飆車說不定還能夠追上。
“派人立刻在入城攔截!快點!”
他不能出事,這是自己的小Omega。
自己好不容易有一個生活的寄託存在,他的小貓還沒有被自己徹底哄好呢,怎麼能出事。
霍鬱丞沒有辦法不喜歡江溫言。
如果他出事,卻是在和自己在一起之後的話,他沒有辦法不痛恨自己。
“是,還都愣着幹什麼,趕緊出去找人啊!”
王祕書張羅着趕緊讓人封鎖入城的通道,轉身的功夫,就聽見嗡嗡轟鳴的車聲從地下車庫當中轟鳴而起。
*
江溫言醒過來的時候,手腳已經被捆綁住,整個人半躺在了車後座,因爲車速太快的原因,他的腦袋來回磕碰在後座。
迷藥的勁頭過去以後,逐漸醒了過來,看着前面正在開車的梁超,他不理解的問:“舅舅,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來回運動有些劇烈。
在家裏,霍先生都是把他捧在掌心裏的,一點磕碰都捨不得,可現在卻五花大綁,手腕也被麻繩勒的有些不過血,紅紅的,也青紫。
“爲什麼?老子讓你嫁人,怎麼一點用都沒有!從小舅舅這樣養大你,容易嗎?你爸死了,還不是我養的你?就這麼報答我?該死的霍鬱丞給我暗中下套,幾個合同坑了我多少錢!這次他要不給我幾個億,你就等着死吧!”
梁超說話變得極其凌厲,惡毒的嘴臉全部暴露出來:“都是你在他背後告狀是不是?嗯?!你自己倒好,爬上了男人的牀,肚子倒是爭氣,自己過好日子了,就沒有想過分舅舅一杯羹嗎?”
他開車的速度極快,卻還是分神下來,拿着車前座的擺件扔到後面,砸中了江溫言的額頭。
腦袋本來就暈暈乎乎的,這樣一砸更是起不來了,他感覺自己下腹部有點痛:“唔…我沒有……”
“你沒有?”
“呵,你沒有?你敢說你這副賤樣子沒給他在牀上說耳旁風。舅舅養你這麼大,你可真是一點也沒有報答過啊。”
江溫言忍着自己的眼淚,害怕的心裏都在發顫。
他從小最怕的就是舅舅了。
自從爸爸去世以後,他便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舅舅嫌棄他,毆打虐待他,可是又絕對不會放過,像是一個可怕的變態,充斥縈繞在江溫言的整個世界當中,實在是太嚇人了。
小時候每天入睡,他都好害怕舅舅會來到自己的房間裏。
現在乖巧的和先生結婚竟然也成爲了他口中的賤人,自己怎麼做才能夠讓他滿意呢?
他也不想要舅舅滿意。
先生在哪裏……
肚子裏的寶寶好像一點也不乖,纔剛剛三個月多一點,穩定了一些,本來壓根不會折騰的,這一場下來不知道碰到了哪裏,一陣陣下墜的感覺,簡直讓他有些抽疼的直不起腰。
想要趴在整個後車座都不行,冷汗唰唰的往下掉落,掌心很快就潮熱起來。
梁超從後視鏡當中看見他這幅模樣,扭曲的心中有着極大的滿足。
他就是一個永遠都喫不夠的貪婪饕餮,在撫養江溫言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了變態的心思,佔有他父親的財產,還將他看成換取資源的成本。
可是卻不允許江溫言有任何的忤逆情況,一旦脫離了他的掌心,那麼就是不可控的,嫉妒心和企業的失敗,足夠讓他走向滅亡!
“小言,舅舅養你這麼大,你可不能當白眼狼啊。”
正準備進城的公路前方遙遠就看見了紅燈,他暗罵了一聲,迅速的調轉車頭,直奔海邊的沙灘而去。
看來霍鬱丞已經發現他的路線,無處藏身了。
“小言,你會跟着舅舅的,對不對?誰阻攔我,誰就要去死!”
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