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一個沒站穩，手裏裝着僅剩無幾綠色液體的玻璃容器，摔倒地上，碎了一地。
“姐姐，你拉疼我啦！”安樂想要掙開安馨的手，亂動了兩下，安馨還是不放手。
他這小脾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
“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哭得好大聲。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他受了欺負。
正在廚房收拾碗筷的陳姨聽到動靜，手往圍裙上擦了擦，跑到林盡染房間外。
也是嚇了一跳。
“染小姐，怎麼弄成這樣了？”
林盡染還沒開口，安馨就先聲奪人：“陳姨，抱歉，我弟弟年紀還小，比較調皮，麻煩你幫妹妹收拾一下房間。”
她把話說得輕描淡寫，也沒有半分對林盡染的愧疚，抱起安樂，就要離開房間。
站在門口的林盡染，往旁邊走了兩步，攔住了他們。
“稍等。”
安馨緊張起來：“你想做什麼？安樂他還只是個孩子，你這麼大的人，總不能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麼吧？再說，你的東西爲什麼不自己收拾好？放在這麼顯眼的地方，被孩子拿了，要怪也怪你自己吧？”
林盡染眉梢輕挑，勾脣笑了一聲，垂着眉眼，語氣比平時冷了些。
“別急，沒怪他。”
“算你有點自知之明。”安馨瞥了她一眼，眼神示意她讓開。
林盡染往旁邊退了一步，讓開了路。
看到他們出了房間，轉頭對正在收拾殘骸地陳姨說了一聲：“陳姨，這些高精密器材都是師父給我準備的，價格不菲，我作爲徒弟，沒理由讓師父喫虧，您算一算，他們會按原價賠償。”
也就只有金老這裏，能一整套投入使用。
但這對金老來說，也不是什麼貴重物品，林盡染要是不說，金老絕對不會追究。
“染小姐……”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林盡染突然蹲了下來，在她眼前，微微歪頭，手放在嘴邊“噓”了一聲。
陳姨被那雙漂亮的杏眼，看得差點丟了魂。
不自覺地跟着她的目光移動，看到了站在門外偷聽，露出一半衣角的安馨。
明白了她的意思，點了一下頭，把剩下的話，嚥到了肚子裏。
跟着林盡染一起演戲：“染小姐，這些器械金老非常在意，請務必賠償。”
林盡染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我會傳達到的。”
陳姨還是第一次見到，林盡染調皮的樣子。
在林盡染剛被金老收爲徒的時候，年紀還小。
住在金老這裏的飲食起居，都是她負責照料的。
人姑娘人小小的又矮又瘦，整天都不怎麼說話，連表情都不換一下。
身後跟着個機器人，把自己的房間，佈置成了研究室，一待就是一整天。
現在小姑娘不僅愛笑了，人也鮮活了。
陳姨也開心小姑娘能有這樣的變化，繼續收拾東西。
收拾到灑了一地的綠色液體，她目光一凝，手下擦地板的動作，也是一頓。
“染小姐，這不會是您給金老準備的藥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