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很快就意識到不對。
她的爸爸不是喜歡出去度假的人。
更不是會對度假產生着急熱切情緒的人。
她後退了半步：“爸，你是不是做什麼犯法的事了？”
這後退的半步，真實得過了頭，讓林歐海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他在自家閨女眼裏，都是些什麼形象啊！
林盡染繼續道：“我勸你自首，不要連累我。”
犯了事還要帶着自己跑？
這個爸爸不太能要了。
林盡染在心裏吐槽。
林歐海被閨女這麼想，說不心痛是假的。
但自家閨女還小，不懂事，絕對不是故意氣自己的。
他這麼安慰自己，擠出一抹笑：“瞎說什麼呢？你爸我能是這樣的人？”
林盡染低下了頭，不是這樣，那是爲什麼？
突然幾個想法，在她的腦海中，連成了一整條線。
她皺起眉，坐到林歐海對面，讓他也坐下，不要來回走。
她緊緊盯着林歐海的眼睛：“爸，你在擔心科研院九州聯邦和組織之間的鬥爭，會重現百年前京城的慘劇？”
林盡染一語道破，讓林歐海想的很多借口，都派不上任何用場。
他倒是笑了一聲，也對，自家閨女從小就不是能被騙到的。
“對。”他點了點頭。
“三股勢力已經開始在做較量前的準備了，用不了太久，我們趁着這個機會，還可以離開……”
還沒等他說完，林盡染就搖了搖頭：“爸，我不會離開這裏。”
是不是最好的選擇他不知道，但能讓自己命長是真。
他非常珍惜自己的生命。
林盡染還是搖頭：“科研院是我的家，這裏有我的家人，我不可能離開。”
關於這件事，她早就做好了覺悟。
她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家和家人，她相信哥哥他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而且她昨晚已經和哥哥們拉過鉤了，不會離開，不會離開很遠。
林歐海看着自家閨女的小臉，明明那麼弱小，眼神卻是堅毅到沒有半分的動搖。
那一刻他明白了，無論自己說什麼，怎麼勸，她都不會有分毫的動搖。
他深吸了一口氣，吐了出來。
“你和你媽媽真像啊。”
“爸爸，我不能拋棄哥哥們，也不能拋棄我從小長大的家，還有和我並肩作戰的人。但是我認爲你的決定沒有錯，你離開這裏吧。”
最好的，不受波及的辦法，是離開京城。
這是理性告訴她的辦法，她不認爲這是錯的。
只是她拉和哥哥們拉過鉤的，沒有辦法離開。
林歐海低着頭，露出苦澀的笑容：“染染，我也不能沒有你啊。”
氣氛沉默了下來。
她從小在科研院長大，自從媽媽離世後，她一年裏也不會見到林歐海幾次。
她能感受得到，對於自己，林歐海並不是不喜歡，相反，他很愛自己。
只是，他在下意識地逃避自己。
因爲媽媽的離世，在他心裏產生了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