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對付我這樣一個剛出道不滿二十歲的小丫頭,陳珊珊竟找來這樣一些人,看來她是真看得起我了。
陳珊珊率先跳下車,走向那三個人,三人微微向她鞠了一躬,依舊面無表情。
她跟三人說了幾句話後,轉身看向隨着她跳下面包車守在車門處的兩名彪形大漢道:“我的好同學慫了不敢下車嗎?把她給我拉下來!”
兩名彪形大漢伸手就要來拉我,我站起身冰冷地道:“別碰我,我自己會下車!”
兩名大漢縮回手,我跳下面包車,望着陳珊珊道:“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只是想讓我這幾位朋友陪你玩玩,你不是很厲害嗎,我倒要看看,你能厲害到什麼程度!”陳珊珊望着我露出一臉無害的笑。
黑衣女人和駝背老人從我下車起就盯着我,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塔形大漢看向我,隨即輕蔑一笑道:“珊珊小姐,我還以爲是多厲害的人物,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你竟讓我們兄弟倆和黑蠱娘,駝背老鬼四人同時出手對付她,未免太小題大作了點兒。”
他兄弟倆?
我有些疑惑,明天只有三個人,這位塔形大漢怎麼會說是四個人?
正疑惑間,他脖子上那條黑蛇不停朝我吐着信子,竟口吐人言:“就是就是,我大哥說得對!”
我悚然望向那條蛇,竟從蛇身上隱隱看到一個極其瘦弱的身影,不由得皺了皺眉,原來是寄生魂!
人死了以後魂魄因爲執念不願離開人間,變成人們常說的鬼,鬼能上人的身,卻容易被陰差發現,而且陰陽有別,想要長久的生存下去極其困難,想要奪舍,更是需要一定的道行纔行,但是若寄生在屬陰的動物身上就不一樣了,只要稍有道行就能將動物的身體據爲己有,更能借動物的靈性修將自己的魂魄修煉得更加強大。7K妏斆
這也是爲什麼很多人頭七會看到自己的親人變成飛蛾之類的蟲子一直盤旋在親人的面前不肯走,其實那不是變的,而是寄生。剛死的魂魄很弱,所以只能寄生在生命短暫的蟲類身上,若是貿然往貓狗等大一些的動物身上寄生,不但無法控制,會有直接被吞噬掉魂魄的危險。
塔形大漢的弟弟能寄生在這麼大一條蛇裏,還能直接出口說話,證明道行已經不淺了,估計再過不久就能直接奪舍了。
“蛇大彪,你可不要小看了我這位好同學,她厲害着呢,連白老七都沒有傷到她!”
陳珊珊直呼塔形大漢的名字。
原來他們叫黑蠱娘,駝背老鬼和蛇大彪,那麼,寄生在蛇身上的那個,應該就叫蛇二彪了吧。
“我哥說得對,弄死這個丫頭給我補魂魄!”大黑蛇吐着信子也跟着說道。
黑蠱娘和駝背一直沒說話,只是陰惻惻的盯着我看。
“這丫頭怕是不簡單啊!”駝背老鬼突然開口道:“蛇大魁,你仔細看看她身上的氣息。”
他的聲音低啞陰沉,彷彿從九幽地獄裏傳出來的一般。
“我就不信了,這麼個白毛小丫頭身上只不過有些靈氣而已,連真氣都沒有,能有什麼大能耐,一會兒就讓我先會會她,弄死了,她的魂魄誰都不許跟我搶!”
蛇大魁眯着眼睛多看了我兩眼,轉頭看向陳珊珊道:“珊珊小姐,你把門打開,我們這就進去處理了她,別忘了你答應過我們的,誰弄死的魂魄歸誰!”
“我哥說得對,現在就進去處理了這個臭丫頭!”黑蛇吐着信子說。
陳珊珊點了點頭,朝兩名彪形大漢點了點頭,其中一位走過去掏出鑰匙打開暗紅色鐵門,一股陰冷的氣息從門裏溢出來。
黑蠱娘和駝背老鬼對視了一眼,率先走進門內,進了小樓。
陳珊珊疾走幾步退回到麪包車旁,挑釁的看向我道:“胡靈,你不是能嗎,敢不敢進去跟我的三位朋友玩玩。”
我將手插進衣兜裏,緊緊攥住龍鱗匕首,沒理會陳珊珊,擡腳往小樓走去。
看這架勢,今天肯定是躲不過去了,與其最後被他們捉住折磨致死,不如死命拼一把,即使沒有一線生機,也不至於辱沒了秀才爺爺對我的期望。
“小丫頭有種!見到我們哥倆竟不哭着逃跑!”蛇大魁獰笑着看了我一眼,跟着黑蠱娘和駝背老鬼進了小樓。
我橫了橫心,走到暗紅鐵門前,陰冷的氣息隔着衣服直往骨頭縫裏鑽,耳邊隱隱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
這棟小樓裏死過無數人,而且都是慘死的!
我胸前的墨玉開始隱隱發熱,一股暖流從墨玉里緩緩流瀉出來,從胸口慢慢遊走到全身,浸入骨髓的陰冷竟被完全壓制住。
小樓裏光線很暗,我剛走進去,暗紅色的鐵門就在身後“哐當”一聲關上,跟着傳來落鎖的聲音。
我朝裏看去,腳下是一個空曠的大廳,大廳中只放了一張方桌和四張椅子,黑蠱娘和駝背老鬼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望着我,蛇大魁兄弟倆卻不知去向。
我站在原地沒動,冷眼跟黑蠱娘和駝背老鬼對視着。
“這丫頭倒是個硬骨頭,還有些道行,進到這裏居然沒有發抖!”駝背老鬼望着我,轉頭看向黑蠱娘道:“蠱娘,要不我倆打個賭,看看憑蛇大魁一己之力能不能弄死這個丫頭。”
黑蠱娘冷哼一聲,聲音竟異常嬌美,“即使蛇大魁弄不死她,我只要放出一條蟲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