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胡靈祁越 >第173章 我們誰都不能死
    見張教授沒有慌亂,依舊湊近巖壁望着那些坑洞,我將龍鱗匕首緊緊握在手裏,再次湊近了巖壁望去。

    坑底的那些臉眼睛都緊緊閉着,也沒有任何表情。

    我跟張教授對望了一眼,張教授伸出一根手指,想要去戳那些臉。

    沒來由的心底一緊,我忙拉住張教授的手道:“我來!說完我舉起了手上的百辟龍鱗。

    張教授望了望我手上的龍鱗匕首,縮回手朝我點點頭。

    我試探着將龍鱗匕首靠近一個比較大的圓坑,慢慢接近坑底那張詭異的人臉。

    就在快要捱上那張人臉的時候,人臉上的眼睛突然猛的睜開了,瞪得老大,直勾勾的跟我的眼睛對視着。

    突如其來的恐怖一幕驚得我差點丟下手裏的百辟龍鱗。

    那張人臉突然朝我露出了極其詭異的笑容。

    隨着人臉的笑容,我只覺得腳下一緊,突然被什麼東西纏住了腳踝。

    “啊,這些花全活了!”錢志奇驚恐的喊着,跳起腳再狠狠的踩下去。

    我低下頭,發現纏住我的是那些彼岸花的花冠,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花就像是突然活過來了一樣,花冠和花蕊猛然暴長,像是柔韌的繩子一樣將我的腳踝緊緊纏住,並向我的身上瘋狂的蔓延纏繞。

    只一瞬間,我的小腿上就已經密密麻麻纏滿了彼岸花。

    再看其他人,誰也沒有好多少,徐文穎甚至已經被彼岸花纏饒到了腰部,整個下半身猩紅一片,已經站在那裏完全動彈不得。她用手去扯那些花瓣,那些花瓣和花蕊就越長越長,朝她的手臂上纏繞。

    不過幾秒鐘的功夫,她已經被那些彼岸花纏繞得只剩下一個腦袋在外面了,甚至有花蕊試圖朝她的眼睛裏吸附。

    “救救我!”徐文穎驚恐的喊出聲。

    張教授將手裏的火把往我手裏一塞,轉身就要朝徐文穎跑過去,但他的腳上也纏滿了彼岸花的花冠和花蕊,他奮力一掙,一部分花瓣和花蕊斷裂開來,但瞬間,就有更多的花瓣和花蕊纏了上去,張教授一個重心不穩,撲倒在地。

    更多的彼岸花花瓣越長越長,潮水一樣朝撲倒在地上的張教授纏去,瞬間就將他淹沒在一片猩紅之中。

    “爸!唔!”徐文穎淒厲的喊着,但剛發出聲音,彼岸花就將她整個纏繞了起來,而且越纏越多,整個人變成了一個詭異的殷紅的蛹,“嗚嗚”掙扎的聲音從蛹裏微弱的傳出來。

    那些彼岸花好像有些怕我,除了腿上纏繞了不少,我的上半身基本沒有一根花瓣和花蕊。

    我舉着微弱的火把,重新望向巖壁上的人臉,發現那張人臉詭異的笑着,嘴角高高的揚起,而其他坑底的人臉,也都睜開了眼睛,正在直勾勾的望着我,嘴角也正慢慢咧開詭異的笑容。

    直覺告訴我,這些彼岸花的突然變化跟這些人臉有關。

    我舉起龍鱗匕首,朝那張幾乎大笑着的人臉狠狠刺去。

    “啊——”淒厲的尖叫聲從巖壁上傳來,就連我們腳下的這塊地,彷彿也跟着微微晃動起來。

    人臉噴出鮮紅腥臭的紅色液體,我迅速測過身子,險險避開那些紅色液體噴到我的身上。

    我的腳下一鬆,我忽然發現我的雙腳又能動了,低下頭看去,只見纏繞在我腳上的那些彼岸花枯萎成焦黑的顏色。

    “哎呦,憋死我了,我還以爲我這條老命要交代在這個鬼地方了!”地上的張教授也發出聲音,纏繞在他身上的彼岸花基本都已經枯萎,他撐着身子坐了起來。

    “爸!你沒事吧!”徐文穎身上裹成蛹狀的彼岸花也都枯萎收縮,她伸手扯開纏繞在身上枯萎成焦黑的花瓣,朝張教授跑去。

    我心中大喜,沒想到在無意中我竟破解了除掉這些詭異的彼岸花的方法。

    眼下雖然我們腳下的這片彼岸花已經枯萎了一大片,但不遠處的彼岸花卻以詭異而瘋狂的速度暴長,如同紅色的海浪,朝我們涌來。

    我提了提氣,手起刀落,將匕首飛快的扎向巖壁上那些大大小小詭異的人臉。

    隨着“噗嗤、噗嗤”的聲音不停的響起又落下,整個巖洞裏詭異的尖叫聲此起彼伏,鬼哭狼嚎般的響成一片,冰冷刺耳,幾乎能穿破耳膜。

    付傑和錢志奇、曾義塵也都從揹包裏摸出匕首,朝牆上的人臉刺去。

    他們手裏的匕首自然比不得百辟龍鱗,那些詭異的人臉竟生生將他們的匕首咬住,如同喫豆子一般,瞬間將匕首嚼成一地碎鐵屑。

    “付傑,用你的槍!那些子彈是處理過的,對付這些鬼臉正好!”我說。

    付傑舉起槍,對着那些坑洞裏的人臉一槍一個。

    那些紅得詭異的彼岸花成片枯萎,露出黑紅色的泥土。

    我們順着枯萎的彼岸花朝前跑,我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場發生了改變,那些路也不太一樣了。

    還好火把沒有熄滅,酒精的火烤乾了被原本已經溼透的棉芯,火光越來越亮。

    巖壁上的坑洞漸漸稀疏,我們大約跑了將近半個小時,都沒有再回到原地。

    “丫頭,我們這次大概能走出這個地方了!”張教授望了我一眼,有些興奮的說。

    “嗯!”我朝他點點頭道:“沒想到您還懂那麼多連我這個從小通靈的人都不懂的東西,如果不是您想出辦法看清巖壁的情況,這次我們可能沒這麼幸運找到解決的辦法。”

    誰能想到手電筒照不透的巖壁,火把的光卻能照亮呢。

    他緊緊拉着徐文穎的手道:“遇到多了慢慢就懂了一些,石壁上的那些人臉極陰,所以能吸收掉沒有溫度的光源,但是火光就不一樣了,再陰寒的地方,只要有足夠的的條件能將點燃火,都會化解陰氣和邪氣。”

    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我們家鄉一直以來就有搬家和新嫁娘進門前跨火盆的習俗,其實也有驅邪的意思,只是臨危時刻我卻沒有張教授想得透徹。7K妏斆

    頓了頓後,張教授臉上的表情有些傷感,又接着道;“其實自從離開學校加入考古隊那天起,我就總在幻想着有一天會死在某一處古老的墓葬裏,只是沒想到我這條命這麼硬,遇到過那麼多事,閻王爺卻懶得收我,這次如果折在這個地方,我這把老骨頭死倒不足惜,只是對不起我女兒和這幾個學生,更對不起老蕭,他讓把你交給我,我卻沒有照顧好你,反而還處處要你來想辦法救我!”

    “爸!我們誰都不許死,你既然認了我這個女兒,你就要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你要是敢死在這個地方,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徐文穎望着張教授說。

    “好,我們誰都不能死,到時候一起出去,給你媽治病。”張教授對徐文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