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胡靈祁越 >第184章 變故
    曾義塵!

    我思索着從進入這裏以來,曾義塵的所有舉動,突然發現,他的存在感幾乎爲零,那是一個幾乎不怎麼說話,很靜默的一個人。

    拉着錢志奇跑了不知道有多久,幾乎已經完全出了那些白霧的範圍,但四周卻只有我和錢志奇兩個人沙沙的腳步聲,一直沒有看到張教授他們四個人的身影。

    “胡靈,我們追了快一個小時了吧?怎麼還沒有看到教授和文穎他們?”錢志奇也發現了不對,扭過頭問我。

    這種情況的確很詭異。

    我們在濃霧裏並沒有糾纏多久,按道理說張教授他們出了濃霧的範圍圈應該就會停下來等我們,而且我們倆這一路追着的速度也並不慢。

    “我們喊他們試試吧!”錢志奇有些不放心的說。

    見我點頭,他將手攏在嘴邊,對着密集的樹木大聲喊道:“教授!徐文穎!你們在嗎?”

    “張教授!付傑!”我也跟着他的動作喊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沙沙的聲音,像是軟體動物在地上爬行而過,卻很快又沒有了蹤跡,快到讓我幾乎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我停下呼喊,朝四周望了望,再沒有任何聲音,更沒有看到任何人和動物。

    “胡靈,如果真是我們想的那個人做的,教授和徐文穎他們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錢志奇有些擔憂的問我。

    “應該不會,付傑雖然憨了些,但是手腳上的功夫很不錯,而且張教授心裏應該已經有數,如果真遇到了危險,那個人應該也會出來幫他們!”我說。

    “那個人?”錢志奇有些悚然的望向我,“你說的是教授說的他身體的另一個靈魂?”

    我點點頭,“是的,那個人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不管是身手還是精明程度,絲毫不比張教授差。”

    “可是教授不是說蕭天師曾經告訴過他,那個靈魂是殘缺或者受傷的嗎?所以纔會一直被教授壓制住。”錢志奇有些不解的問我;“如果是這樣,他怎麼幫他們呢?”

    我笑了笑,反問他道:“如果有一天,你跟文穎共用她的軀體,你會將她壓制下去佔領她的身體嗎?”

    錢志奇一愣,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道:“我怎麼可能會佔領她的身體,如果我真的像教授的那個同伴一樣,被困在他的身體裏出不來,我只會默默的陪着她!”

    “張教授的那個同伴跟你的想法應該也是一樣。”我望着他說。

    “那爲什麼教授說他會出現那些怪異的舉動?”錢志奇有些不信的問我。

    “劉全有強迫症,對於一個有嚴重潔癖和強迫症的人,有些行爲是下意識做出來的,他的靈魂並沒有死,跟張教授的靈魂共同存在一個軀體裏。所以這也是張教授爲什麼總有種劉全還活着的感覺。”我解釋道。

    “所以說那個劉全只是不願意佔據張教授的身體,並不是受傷活着殘缺?”錢志奇驚訝的問我。

    我點了點頭,“對,所以很多事情,張教授也許並不知道,但是作爲旁觀者的劉全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因爲他一直都在,必要的時候,他一定會出來幫張教授一把。”

    “那就好!”錢志奇鬆了一口氣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上哪兒去找他們?”

    這個問題其實我也很爲難,到處都是靜悄悄的,四周連一丁點線索和痕跡都沒有,還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

    “我們繼續朝前走吧,如果他們還在這個林子裏應該能找到他們!”我說着,朝四周望了望,繼續朝前走去。

    這個林子看起來面積很大,到處都是密密匝匝的同一種樹木,除了水晶花,再沒有第三種植物,地上鋪滿了落葉,腳踩上去沙沙作響。

    我再次聽到了一陣爬行動物從地上經過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我扭頭望向錢志奇。

    他的精神還在高度緊張和恐懼中,聽力好像也下降很多,或者是他正在想曾義塵的事,完全沒有去注意這些東西。

    見我問他,他還愣了一下,半晌才道:“我剛剛好像聽到了蛇爬行的聲音,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我望向那個聲音發出來的方向,“不管有沒有危險,我們都跟上去看看,之前都沒有聽到這裏有其他活物的聲音,現在有,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能走出去了。”

    說完,我朝着聲音發出的方向追了上去。

    錢志奇也不含糊,連忙跟了上來。不知道跑了多久,我都沒有再聽到任何聲音,錢志奇再次喊了起來,但依舊沒有人迴應。

    就在我以爲跟錯了方向的時候,那個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在若有若無的不遠處響起,像是指印我們的號角一樣。

    “在哪邊,快!”這次錢志奇沒有分心,也很清晰的聽到了。

    他的耳力其實很好,記得在只有一個棺槨的墓室裏的時候,就是他隔着厚重的棺槨聽到了槍聲。

    雖然這一路我們一直沒有遇到其他人,但也許只是跟那些開槍的人走的不是同一條道路。

    我們朝着那個聲音追去,但很快聲音又消失了。

    又朝前跑了大約十分鐘的時候,我們到了一塊較爲空曠的地方,這裏的那種闊葉樹不是很多,地上鋪了更厚重的一層落葉,踩上去幾乎快要沒過小腿。

    站定後,錢志奇張口又要喊張教授和徐文穎的名字,我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

    錢志奇瞪大眼睛,滿眼不解的望着我,我用另一隻手指了指離我們最近的一刻樹。

    當他看到那棵樹上的記號後,眼睛睜得更大了,我才慢慢鬆開捂在他嘴上的手。

    那棵樹幹上雕刻着一個不太規整的圓形,圓形中間畫着一個叉,那個叉的一條線被拉得很長,一看就是匆忙中刻下來的。

    錢志奇湊近看了一眼,望着我神色凝重的道:“他們果然出事了,這是張教授留下的記號!”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

    關於這個記號,來的路上蕭寒告訴過我,是他們之間爲了防止走散的一種聯絡方式,如果只是單純的給同伴指引方向就在圓圈中畫一條直線,如果前面有危險就畫一條波浪線,如果有了威脅或者變故提醒隊友注意就畫叉。

    顯然這種聯絡方法張教授也告訴了錢志奇。

    現在刻在樹上的正是這樣一個畫着叉的圓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