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知道我的名字,看來真的是熟人了。
“你是——”,我有些尷尬的站了起來望着女人。
我的臉盲症已經這麼嚴重了嗎,竟然完全想不起來她是誰。
“我是李洋呀,你不記得我了?”女人走過來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指尖接觸的瞬間,隔着黑絲手套我也感覺到一股刺麻麻的冷意從她手上傳來。
李洋?
我高中時的同學,209寢室的寢室長。
還當真是女大十八變,沒想到當初有些壯實的李洋現在身材好到連女人看了都挪不開眼睛,曾經還有男生嘲笑她長得像個五大三粗的爺們兒呢。
“李洋?沒想到你現在變得這麼漂亮了,我真都認不出來了!”
我笑着不動聲色的抽回手,走到茶臺桌邊點燃一爐淨穢香,門口尖利的風鈴聲才漸漸平靜下來。
“的確,好多同學見到我都說我變漂亮了!”李洋有些驕傲的說着,拉開一張椅子,嫋嫋婷婷的坐下,“胡靈,你是在這裏打工嗎?這裏很不錯呢,一走進來就讓人感覺很舒服,你點的那是什麼薰香,我能不能也買點兒回去?”
她說話的時候帶着隱隱的優越感。
“這是我開的工作室!”我笑了笑,倒了一杯菊花茶遞給她。#@$&
“喲,看起來你也混得很不錯呢,當初陳姍姍她們老說你神神叨叨的,沒想到還真有點本事。”李洋說。
我笑了笑,望着她說:“你身上跟着個東西,說說吧,怎麼招惹上的?”
李洋聽我這麼一說,眼裏露出一絲恐懼,驚懼的朝四周看了看問;“她還跟着我呢?你真的能看出來?”
“它現在沒有跟在你身邊,但你身上有它的氣息,已經快要整個佔據你的身體了。”我望着她說。
“我……”李洋的身體顫了顫,望着我說:“胡靈,你若真的能瞧得出來,一定要幫幫我,錢不是問題,我現在有很多很多錢了。”%&(&
我沒說話,走到她對面慢慢坐下,打量着她身上的氣息,“你身上的東西不簡單,說說吧,你是怎麼招惹上的。”
“我撿到一塊佛牌,認出是泰國的四面佛,所以就供了起來,剛開始的確有求必應,我不但工作順利,就連身材和樣貌都慢慢發生了變化,可是後來——”
李洋說着將臉上的絲巾往下拉了拉,露出臉給我看,“你看我的臉。”
我望向李洋的臉,驚得睜大了眼睛。
她的五官的確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幾乎已經完全看不出曾經的樣子,高挺的鼻樑,恰到好處微微上翹的嘴角,翦水雙瞳,完美的鵝蛋臉,單看五官,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兒。
只是,她整張臉上佈滿了細密的紅血絲,以鼻子爲中心呈放射狀,像是布了一層蛛網一樣,靠近鼻子的地方已經隱隱有些發黑。
跟以前的她比起來,整張臉堪比整容,甚至比整容出來的更加完美自然。
簡直就是換了一張臉。
“你撿到的那個佛牌呢,現在還供着嗎?”我問李洋。
“詳細說說吧,最好不要有任何隱瞞,說完我給你報個價,如果你能接受我可以試試。”我給她的杯子裏續了茶,望着她說道。
“嗯!”李洋將絲巾拉回臉上,點頭答應,眼神有些躲閃。
李洋高中畢業後沒有考上理想的大學,分數差得太多,她也沒信心重新復讀,乾脆來了江州市打工。
由於沒有學歷,顏值也不高,她兜兜轉轉半年裏換了很多工作,最後留在一家皮具店裏當了學徒。
半年的工作經歷讓她徹底放棄了永遠打工這件事,尋思着好好學一門手藝將來回雲山縣做個小本生意。
皮具店老闆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姓桂,叫桂亮,老家也在雲山,長得又黑又胖,手藝倒是很不錯。
桂亮的老婆是做外貿生意的,常年在國外待的時間多,回家的日子少。
所以兩人還沒有孩子。
知道李洋是個小老鄉後,桂亮對她格外照顧,不但實心實意的手把手教李洋手藝,還經常在晚上下班後帶李洋去喫宵夜。
一來二去,李洋手藝沒學會多少,卻跟這個長得不怎麼樣的桂亮產生了幾分若有若無的情愫。
李洋生日那天,桂亮爲她慶祝生日,訂了個大蛋糕,帶李洋去了一家高檔餐廳。
一頓飯下來,兩人都喝醉了,不知怎麼就在餐廳附近開了個房,稀裏糊塗滾了牀單。
第二天早上醒來,李洋哭了,桂亮安慰她說早就看家裏那個黃臉婆不順眼了,等黃臉婆從國外回來,就離婚娶李洋。
李洋聽這話才高興起來,也不哭了,抱着桂亮親了好幾口。
桂亮雖然不是什麼大老闆,但在江州市有好幾套房產,皮具店上下也有七八名員工。
桂亮醜是醜了點,年齡也比她大了點,但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如果能嫁給他,那以後李洋就是老闆娘了。
更何況李洋也有自知之明,她長得連好看都不太能沾上邊,即使回雲山,都不一定能找到條件這麼好的男人。
回到皮具店後,李洋一改之前的唯唯諾諾,儼然以老闆娘自居。
有了實質性關係以後,桂亮對她也更好了,在錢物上從來沒有虧待過李洋,只要李洋開口,幾萬塊錢一個的包,桂亮也說買就買。
桂亮不僅送了李洋一套房產,還將李洋帶到自己家裏滾過一次牀單,並告訴李洋,以後她就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了。
李洋高興壞了。
從桂亮家回去的時候,李洋在電梯裏意外撿到一塊佛牌,唸書的時候由於好奇袁小丹的事情,看過很多靈異方面的書籍,對泰國的佛牌也有所涉獵,所以認出那是一塊四面佛的佛牌,就帶回家供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