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那柄大刀,衛曉曉有一瞬間的心虛。
但所謂輸人不輸陣,她馬上又挺直了腰桿:“怎麼,難道你還要砍我,你來啊!”話音剛落,江痕的大刀果然就朝着她砍來。
青衣心頭一驚,也沒有想到江痕真的會動手,她還以爲江痕知道衛曉曉的身份,只是來嚇唬一下。
衛曉曉更是被嚇的腳下一滑,面朝下摔了一個大馬趴。
就連江痕也愣住了,他並沒有打算真的砍衛曉曉,就只是嚇唬一下而已。
瞧衛曉曉剛纔彪悍的樣子,他也不知道這姑娘這麼不經嚇啊。
衛曉曉一張臉變成了泥塑的,再也受不了這種委屈了,開口就吼道:“你敢砍我,你死定了,我是景王妃。有本事你報上名來,我一定讓景王砍了你!”
這一次換江痕被嚇得魂不附體了,這是王妃?
王爺讓他來的時候也沒有說呀?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後退了半步,正想再問,冷煞卻走了過來,見到衛曉曉一臉喫驚的樣子:“王妃,你怎麼在這裏,還這幅樣子?”
衛曉曉指着江痕,怒聲道:“你自己問他!”
江痕都要哭出來了,結結巴巴的解釋:“這這.....我也不知道,冷煞,你也沒有.....”
“王妃既然來了,那就一同走吧。”冷煞阻止了江痕繼續說下去,對衛曉曉道。
衛曉曉瞪了江痕一眼,跳上驢車,由着驢追那匹小母馬去了。
冷煞拍了拍江痕的肩膀,轉身追上了軍隊,江痕人雖然也跟上了,但魂顯然沒有跟上。
那頭蠢驢進了軍隊,跟上了小母馬,已經徹底不要臉了。
對着小母馬就是一頓吼,人家不理它,它還吼的聲音更大了,幾乎整個隊伍都能聽到。
面對着不斷看過來的目光,衛曉曉握緊了拳頭。
她發誓,她一定要宰了這頭驢!
剛發完這個誓,那匹棗紅的小母馬好像終於被這頭蠢驢惹怒了,後蹄翻飛,狠狠的踢在了驢身上。
驢受了驚嚇,嘶吼着衝進了行軍的隊伍裏。
士兵們忙着避讓,隊伍瞬間也出現了小規模的混亂。
衛曉曉也早已控制不住驢車,那蠢驢拉着車就往陰溝裏去。
車翻在了陰溝裏,衛曉曉摔在了泥潭裏。
等爬起來的時候,衛曉曉已經生無可戀了。
蒼天啊,她衛曉曉活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這麼社死過。
她多希望臉上的泥成爲她的面具,此時下下來的雨能夠沖刷掉這些士兵的記憶,誰都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或者這些人不認識她是誰也行啊。
偏偏這時冷煞走了過來:“王妃,您沒事吧。”
冷煞發誓,當時衛曉曉射過來的那個眼神,足夠讓他這一輩子回味無窮了。
當然,這不妨礙他忍不住上揚的嘴角。
“系統,有那種讓人吃了就能失去記憶的藥嗎?”
“對不起,您還沒有研製出來哦。”
平時冷冰冰的,沒有半點溫度的機械聲,此時卻在賣萌。
一個破系統,竟然敢笑她!
她最後的一點心理防線,在察覺到系統的取笑之後徹底破防了。
看了看趙陌笙華美的馬車,現在她還有什麼面子可言嗎?
既然都沒有臉面了,她還繼續受苦,看着趙陌笙笑話她,她是傻的嗎?
想着,她把手中蠢驢的繮繩遞到了冷煞的手中,聲音酷似之前系統沒有溫度的機械聲:“好好牽着這頭驢,晚上我要喫驢肉火燒。要是驢沒有了,就用你來做。”
冷煞的笑容消失在嘴角,關他什麼事啊?
衛曉曉決絕的上了趙陌笙的馬車。
外面發生的所有事情趙陌笙都知道,卻也不曾想到衛曉曉會這麼果斷的就上馬車。
他還以爲,衛曉曉會多折騰一兩天的呢。
這和他的預期也相差太遠了。
衛曉曉分開雙腿,坐在趙陌笙的對面,坐姿非常豪邁,見到趙陌笙的眼睛盯着她看,她已經管不了趙玲是能看見還是不能看見了。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啊?”衛曉曉一邊說着一邊抖腿,態度非常囂張。
趙陌笙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忍不住的想笑。
卻又怕在衛曉曉的面前露餡,只能手握成拳放在嘴邊遮擋着笑容,然後乾咳了一聲。
衛曉曉冷哼了一聲,把頭撇到了一邊。
該死的趙陌笙,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弄成這樣。
她好歹也是個王妃,趙陌笙主動讓她上來一下會死嗎?
還有,在軍營裏養什麼小母馬,趙陌笙就那麼喜歡小母馬嗎?
但其實軍營裏還就是母馬用的多.....
她還不知道的是,那匹棗紅色的小馬的確是趙陌笙特意帶上的,從青衣那裏知道她會跟着的時候,趙陌笙就打算帶着這匹馬了
衛曉曉在馬車裏抖着腿抒發着自己的不滿,看着面前的趙陌笙就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她總是感覺趙陌笙只怕一早就知道她在跟着,不然怎麼會派冷煞來。
明明知道她跟着,就非要看他的笑話。
無聊加變態!
她渾身都還是泥土,上到頭髮絲,下到腳後跟都散發着泥土的芬芳。
趙陌笙眉頭一皺:“你就不能先去洗一洗嗎?”
就是還嫌棄她現在臭了?
衛曉曉柳眉一豎,還特意坐在了趙陌笙的身邊:“怎麼,王爺您金尊玉貴的,這是嫌棄臣妾臭了?”
趙陌笙墨色的衣服上瞬間就染上了一片泥濘。
“你到底還是不是個女人?”他倒也並非全然是覺得衛曉曉的身上有異味,只是.....罷了,反正也不重要。
衛曉曉呵呵一笑:“我是不是個女人,王爺難道不清楚嗎?還是王爺有龍陽之好?”
趙陌笙抿緊了脣,他不得不佩服衛曉曉的本事,三句話就能挑起人的怒火。
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要麼去洗一洗,要麼就滾下去!”
“我偏不。”衛曉曉直接坐在了馬車的地板上,一臉無奈:“我不洗,我也要待在這。
你嫌棄我,那你下去啊。”
很明顯,這一次輸的人註定是趙陌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