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唐文華好像不是說說而已,說完之後就大步走了出去,留下唐清峯和唐氏面面相覷。
這時候唐清峯終於知道害怕了,看向了唐氏。
唐氏也是又急又怕,皺眉瞪着唐清峯:“現在知道害怕了,剛纔你在整什麼?”
“當時的確是父親要是願意站在我這邊,即便是我受些處罰,那衛曉曉謀害貴妃,會受到的懲罰也不會小。只要她失去了景王這個依靠,是死是活還不是我們說了算嗎?”
唐清峯就是想不明白。
這一點唐氏倒是看的清楚:“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看之前發生了那麼多事,景王什麼時候不管衛曉曉了。這一次若不是你父親去救你,你以爲反咬衛曉曉一口,有了貴妃的幫忙你就能讓衛曉曉死嗎?你想未免太簡單了,而且現在宋修文回來了,要是能得到宋修文的幫助,景王這會如虎添翼,平日裏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就讓你少和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你就是當做耳旁風!”
說着,唐氏也是恨鐵不成鋼。
唐清峯聽的一陣後怕,忙拽着唐氏的袖子問:“母親,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還不快去給你父親請罪!”唐氏嘆道,心裏有着深深的擔憂。
唐清峯忙跑了出去,卻在營帳門口見到了唐清萱。
“你真的要去求父親嗎?”唐清萱問,剛纔裏面的事情她在外面全都聽到了。
唐清峯的眉頭皺了起來:“你想要說什麼?”
“求了父親的原諒又能怎麼樣,難道你沒有發現,父親根本就沒有打算拿衛曉曉怎麼樣嗎?看着衛曉曉得意,你真的甘心?”
他當然是不甘心的!
可又能怎麼辦,他至少要先保證自己不受牽連。
“其實父親生氣,更多的應該是氣你事情做了卻沒有做成功,衛曉曉讓二姐姐失去了皇貴妃的位置,父親怎麼能不生氣?只要你能真的將衛曉曉拉下來,父親就不會生氣了。”唐清萱說。
“你說的簡單,如果有辦法我能不這麼做嗎?”唐清峯不滿的瞪了她一眼用嘴說說誰又不會呢?
唐清萱卻並不生氣,微笑着道:“我這裏有一個計劃,直接讓衛曉曉死了,那一切的問題不就都解決了嗎?”
唐清峯不由得心動:“你有計劃了嗎?”
“自然是有了。”唐清萱的笑容透着陰狠的自信。
唐清峯沒有再邁開去給唐文華請罪的步子。
他沒有想着去請罪,唐文華卻出現在趙陌笙的營帳中。
“景王殿下,老臣是代小兒來給王爺和王妃請罪的,都是小兒不懂事,還請王爺和王妃莫怪。”唐文華跪在趙陌笙的面前。
營帳中只有趙陌笙在,衛曉曉並不在。
趙陌笙面無表情,語氣淡淡:“相國言重,事情不是已經完了嗎?”
“那是因爲王爺和王妃寬容,老臣知道小兒犯了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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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謝王爺在皇上的面前沒有拆穿。”唐文華看上去十分恭敬。
趙陌笙卻不耐煩了:“相國既然都清楚了,爲何還要來這一趟呢?本王的脾氣想來相國也是清楚的,想要本王說出不理會這件事,相國大人覺得現實嗎?”
唐文華的神情微微一滯,他是知道趙陌笙的性格,卻也沒有想到趙陌笙會爲衛曉曉這麼做。
直到這時,他都不知道衛曉曉究竟哪裏值得趙陌笙這般對待。
而且以他認識的趙陌笙,不至於爲了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纔是。
到底是爲了什麼,還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相國要是沒有別的事,就先走吧。”趙陌笙面朝一邊,不耐煩都已經寫在了臉上。
唐文華並沒有離開,而是說道:“王爺既然娶了曉曉,那我們也是一家人了,王爺何必這樣對老臣呢?”
“相國該不會不知道,你是你,曉曉是曉曉吧。”趙陌笙道。
“只不過是之前有些誤會,一家人之間有些誤會並不奇怪。”唐文華的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絲笑容,看上去很和善。
“於你而言是誤會,於曉曉而言那是十多年的委屈痛苦,這種種的委屈都是加諸在曉曉身上的,相國當然覺得沒有什麼。”
趙陌笙的語氣不疾不徐,可是其中暗藏得得洶涌,唐文華並不難察覺。
唐文華看上去也沒有生氣,淡淡笑着:“難道王爺真的要爲了一個女人,與老臣爲敵嗎?”
“是不是爲了一個女人,相國心裏有數。”
聽到這一句,唐文華的臉色終於變了:“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見狀,冷煞上前道:“相國大人請吧。”
唐文華沒有理會冷煞,眼睛緊緊的盯着趙陌笙:“王爺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本王沒有什麼意思,請相國自重。大家同朝爲官,都是爲了天祁,相國以爲自己何德何能,能讓本王將你視作敵人?”趙陌笙的話語中透出了濃濃的不屑。
唐文華輕笑一聲,聽不出喜怒:“原來如此,老臣明白了,是老臣唐突了。”
說完終於離去了。
等他離開,冷煞上前一步,問道:“王爺如此,會不會打草驚蛇?”
“他們都已經敢一次次的朝曉曉下手,蛇已經自己出來了。”趙陌笙的手中執着一卷書,說的漫不經心。
“按如今的局勢,唐文華,楚天闊和皇上很有可能會聯合起來對付王爺。”這纔是冷煞真正擔心的。
趙陌笙的眉梢挑出一個嘲諷的弧度,“如此對付起來不是容易多了嗎,省得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像是蒼蠅惹人厭煩。”
說到這裏,他眼中還是劃過一抹擔憂:“這段時間多派些人保護王妃。”
那些人怕是不會的放過衛曉曉。
如今那些人已經看出了他對衛曉曉的在意,衛曉曉相當於是他的軟肋,那些人肯定不會放過衛曉曉。
再加上衛曉曉的那個性子,就是別人不惹她,她自己也能闖出許多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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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知道。”
衛曉曉此時正在宋修文的營帳中。
宋修文在外人的眼中還算是傷員,可是營帳卻分外熱鬧。
不僅僅是衛曉曉在裏面,還有傅雲染的母親和夜星牧,就連衛雲九都在。
沉睡了這段時間,傅雲染終於醒過來了。
“曉曉,讓我死了吧,我求求你!”傅雲染已經醒過來一段時間,知道了發生什麼之後,一心求死。
看着傅雲染的樣子,再聽着傅雲染的話,衛曉曉又是擔心又是生氣,急聲道:“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你還可以重新開始的。”
“我不要重新開始,讓我死了吧,我的孩子,是我對不住我的孩子,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他。”傅雲染哭的撕心裂肺。
“這不是你的錯,是有人居心叵測害你的!”夜星牧沉聲道。
看傅雲染生不如死的模樣,他真的恨不得殺了趙曜。
傅雲染現在哪裏聽得進去這些,身上雖然也有疼痛,但這些遠遠比不上她心裏的疼痛。
想到孩子,那已經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是她對未來生活唯一的希望,可現在那唯一的希望都沒有了。
“曉曉,我求求你,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你讓我隨着我的孩兒去了吧。到時候說不定我還能在奈何橋上追上他。”傅雲染看向了衛曉曉,滿眼都是祈求。
這段時間她掙扎着,因爲衛曉曉之前爲了將她固定在玻璃櫃中,便用繃帶將她的手腳纏住了。
現在她的掙扎劇烈,身上的傷又沒有完全好,在與繃帶的摩擦中,傷疤被撕扯開,手腕和腳腕瞬間就血肉模糊,鮮血淋淋。
看到這一幕,傅夫人肝腸寸斷,隔着玻璃櫃哭着對傅雲染道:“雲染,母親求你,你不要再鬧了。”
傅雲染因爲失去了孩子痛不欲生,但傅雲染也是她的孩子啊。
每一個在場的人見到傅雲染的模樣都是不忍直視,看上一眼心裏就難受一分。
衆人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卻見宋修文上前厲聲道:“夠了,你只想着自己,就不能爲這些擔心你的人想一想嗎?”
聽到宋修文嚴厲的聲音,衆人都怔住了。
夜星牧最先反應過來,憤怒的看向了宋修文,斥責的話就要說出口,卻被衛雲九拉住了。
宋修文的話也還沒有說完:“曉曉爲了你冒着被殺頭的危險,說你已經死了,讓你離開宮中那個喫人的地方。爲了救你,曉曉花費了多大的力氣,費了多少精力才從閻王手裏把你搶回來。曉曉爲你做了這麼多,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念及?即便你不念及,你不思爲自己報仇,就一心想着去死,你就算是在奈何橋見到了他,你有臉面面對他嗎?”
營帳中是死一般的寂靜,傅雲染不再哭泣,也沒有人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傅雲染壓抑的啜泣聲才慢慢響起。
這時衛曉曉才上前,柔聲道:“雲染,先不要想這麼多了,你放心,現在的模樣只是暫時的,我一定會讓你恢復如初的。”
傅雲染還是哀哀的哭着。
只是聽着那哭聲,就讓人心中酸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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