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曉曉勸走了傅夫人,才重新給傅雲染檢查了身體,將剛纔被傅雲染因爲掙扎而裂開的傷口包紮好了。
看她忙完了,夜星牧才問:“你真的能治好雲染嗎?”
“怎麼,治不好你就變心了?”看着傅雲染的樣子她的心裏很不好受,說話也控制不住的尖銳起來。
“當然不是,不管雲染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改變自己的心。”
說是這麼說,但是聽着怎麼都沒有那麼堅定了。
衛曉曉眉梢都透着譏消:“一個真正高尚的人,並非是沒有缺點,而是敢於正視並承認自己不足的部分。雲染目前的模樣,接受不了是人之常情,你以爲你剛纔的回答是不是出自真心我分辨不了嗎?”
夜星牧如果真的是這般想的,那衛曉曉的這番話他可以理直氣壯的反駁。
然而事實是,衛曉曉說的纔是真的,他剛纔的話並非全然出自真心。
宋修文發作了那一番倒是冷靜下來不少,更怕衛曉曉的話激怒了夜星牧,這樣不管是對傅雲染還是對夜星牧都不好。
“曉曉,不可無禮。”
話音剛落,夜星牧擺了擺手,嘴角的笑容勉強:“景王妃說的沒錯,雲染如果一直都是這樣,我是沒有辦法......”
他不僅僅是一個喜歡傅雲染的男子,還是夜郎國的二皇子,他的父王母后是不會允許他娶一個毀容的女子做王妃或者侍妾的。
宋修文無語。
正當氣氛要凝固下來的時候,衛曉曉卻忽然拍拍夜星牧的肩膀:“放心吧,雲染會理解你的。而且雲染也不會一直這樣。”
連夜星牧都愣住了,他還以爲衛曉曉要責備他了。
“按理說現在雲染已經恢復了神志,可以將她單獨安置,但是表哥也看到了,她的情緒還十分不穩定,不知可否繼續麻煩表哥。”衛曉曉對宋修文道。
其實換個地方安置也是可以的,但是她剛纔看宋修文能說服傅雲染,要是傅雲染再鬧起來,宋修文也能說服傅雲染。
對此宋修文也不反感:“無妨,反正我這個模樣也不能出門。”
聞言衛曉曉笑了起來:“這次秋獵,表哥可是一點收穫都沒有了。”
“罷了,難得有休息的時間也不錯。”
衛曉曉一直到天黑了纔回到營帳,與她離開之前一樣,趙陌笙還是歪在案頭看着一—本書。
她自覺的走了過去,依在趙陌笙的肩膀上,悶悶的說:“好難受呀。”
趙陌笙稍稍用力,讓她躺在了自己的腿上,一邊給她揉着肩膀,一邊問:“怎麼了?”
“看着雲染那個樣子,好好的人變成了那個樣子,而我明知道是誰害她的,我卻還要看着仇人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卻還要等,還要等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能幫雲染報仇。”
“那樣不是很好嗎?那樣傅雲染也能親眼看着仇人生不如死,豈不是更痛快。”趙陌笙輕聲道。
衛曉曉閉上了眼睛,再趙陌笙的懷中,她總是能感到安心。
“可是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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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要等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做到。”
“還有我在你身邊。”
“是啊,我還有你在我身邊,雲染卻是什麼都沒有了。我讓雲染要活下去,但是換位一下,我要是變成雲染那個樣子,我肯定也沒有勇氣活下去了。這麼說來,我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她說着感到一陣氣餒。
未來會怎麼樣衛曉曉自己都不知道,連她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四味神藥如今她的手中只有兩味,雪中蓮不到她的手中,那就還不是她的。
縱然是有了雪中蓮,那也還差一味陌上雪。
想着,她就感覺心煩得很,抱着趙陌笙的腰不肯鬆開。
趙陌笙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長髮,似乎漫不經心的問:“曉曉,再有兩個月,你就十八歲了吧。”
衛曉曉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原主和她的生辰都是在農曆十月初八。
只不過現代的她比原主大了八歲,難道這是古代和現代的時間差?
“兩個月啊,好像還是有點長了。”趙陌笙喃喃道。
“什麼?”衛曉曉一時間沒有聽清楚,看着趙陌笙問。
忽然間,趙陌笙的臉在她的眼中慢慢放大,緊接着脣上就傳來了一陣溫熱。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前世今生,這都是她的初吻。
天地良心,在現代的時候她活到了二十五歲都沒有男朋友,更沒有接吻過了。
都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耳邊傳來一陣輕笑,她這纔回過神,瞬間面紅耳赤,用力推着趙陌笙道:“你笑什麼!”
趙陌笙將她抱在了懷中,聲音中還有笑意:“我在笑,我的姑娘,她好像是天上下來的仙女。”
“好好好,你是仙女,謝謝你爲了我留下來。”
“我是爲了做皇后,纔不是爲了你。”
趙陌笙在她的頸間蹭了蹭,小聲道:“那我要是做不了皇帝呢?”
“嗯.....”衛曉曉好像是想了想,才說道:“那我就去做別人的皇后,氣死你。”
“哈哈““““..”趙陌笙反而開懷的笑了起來,摸着她的頭,故作嫌棄:“你這麼醜,除了我還有誰能看上你。”
“那你試試......
衛曉曉的話還沒有說完嘴就被封上了。
冷煞在外面偷偷看着,笑的像是懷中抱着美人的是他自己。
“看什麼呢,那麼猥瑣。”青衣在一旁一臉嫌棄。
冷煞收回了目光,上上下下將青衣打量了一遍,抱着劍嗤笑道:“你渾身上下沒有
一點女人味,還看我猥瑣,切.....
青衣反脣相譏:“那是,比你我是沒有女人味。”
冷煞被噎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也是,這世上也沒有人比你有男人味
了。”
“你是不是沒事找事?”青衣的眉毛豎了起來。
“拜託,是你先來沒事找事的好嗎?”冷煞覺得自己很是無辜。
青衣張了張嘴,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手中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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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已經出鞘了.....
秋獵進行到現在,原本在底下的暗潮也已經隱隱有了冒頭的趨勢,現在誰都知道
衛曉曉和楚琉霜之間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還有趙陌笙與趙曜之間的關係也更加緊張,衆人都慢慢的小心起來。
生怕說錯了一句話,做錯了一件事,就惹上了麻煩。
不過這些並沒有影響姑娘們的玩樂,各家的姑娘雖說進林子裏打獵的很少,但是在空地上賽馬的很多。
趙陌笙見衛曉曉爲了傅雲染長吁短嘆的,便帶着衛曉曉到處走一走,當做是散心了。
出了營帳,正好遇到了夜星牧和衛雲九要進來,一行人便一同走了。
衛曉曉看到了衛雲九,想起來自己似乎一直都沒有好好的與衛雲九說過話,怎麼說衛雲九都是原主的義父。
而且之後還救了她。
一行人都是騎着馬,她看了趙陌笙一眼,趙陌笙知道她想要做什麼,腿輕輕一蹬馬肚子,領先了衛曉曉一些。
夜星牧見狀跟上了趙陌笙的腳步。
“一直都沒有好好的謝過您。”衛曉曉對衛雲九說道。
衛雲九面對她時總是格外的慈愛:“你就如同我的女兒一般,說什麼謝呢。”
低下頭,衛曉曉不由想象當時衛雲久和宋瑩玉見面時是什麼樣的景象。
衛雲久知道宋瑩玉命不久矣,那就是最後一面,當時衛雲久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衛先生,可以冒昧問您一個問題嗎?”
衛雲久微笑着,眼睛都彎了起來:“你的姓都已經隨了我,還是不想叫我一聲義父嗎?”
衛曉曉微冏,那裏有沒有見過幾次面就要她叫爸爸的。
她在現代對父親的感情也是極淡,原主的這個父親比她父親還不如,兩世加起來,她對父親這個名詞並沒有多好的印象。
“罷了,你想問什麼?”終究是衛雲久退了一步。
衛曉曉這才問:“當時你見我.....就見這邊這個衛曉曉的母親時,當時,你們說了什麼?”
其實她想問的是當時衛雲久是什麼樣的心情,話出口還是委婉了許多。
“你是不是在想,我們當時要抱頭痛哭了?”衛雲久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只是眼眸中染上了點點的悲哀。
被戳破了想法,衛曉曉笑的有些尷尬。
衛雲久看向了遠方,也像是看到了過去許久的以前。
“那你就想錯了,其實你現在的性子與你母親如出一轍,她就像個小太陽,走到哪裏都是閃閃發光,她似乎永遠都是笑着的,就算是知道了我和她無緣,就算是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
“先生的意思是,我母親也知道一切?”衛曉曉狠狠的吃了一驚。
她還以爲衛雲久並沒有將真相告訴宋瑩玉。
衛雲久的目光拉了回來,“是的,從一開始我就告訴她了,她說,我能幫她延長了兩年的時間,能讓她有一個孩子,這已經很好了。”
衛曉曉久久不能回神,她實在很難想象宋瑩玉是怎麼接受現實的,這種手是不是就是向死而生的精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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