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種角度來說，如果何靈依的這種做法套住的是一個心甘情願的人，那人家你情我願的，身爲局外人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問題就在趙翊不願意。
那不管是說情還是說理，她當然都是站在趙翊這邊。
說實話，也就是趙陌笙和趙翊比較講理，還願意用其他的辦法解決。
如果遇到的是趙曜，那何靈依多半就是一具屍體了。
還不是柿子撿軟的捏。
見衛曉曉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傅雲染有些懊惱，原以爲說出何靈依出了醜衛曉曉會高興的。
正在這時，末末進來道：“娘娘，唐夫人求見，說是想要來探望娘娘。”
衛曉曉怔了怔，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哪個唐夫人，問末末：“誰家的唐夫人？”
“就是唐文華的夫人，您的母親啊。”末末回道。
衛曉曉這纔想起來，唐文華之前就來到了榆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多，她都忘了這一出了。
“讓她進來吧，今天見了這麼多人，也不在意多見她一個了。”她對末末道。
今天不見，以後唐氏肯定也還要來。
不一會兒的時間，唐氏在宮女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見到唐氏的這一刻，衛曉曉算是真的知道了物是人非是怎麼回事。
雖說從一開始她也沒有怕過唐氏，不過好像唐氏在她的面前趾高氣揚還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那時候的唐氏是相國夫人，大女兒又是宮中的貴妃，在京城可以說是風光無限。
但是這纔多長時間啊，以前那個美豔的貴婦人，現在像是失去了水分的蘋果，面容說不上枯槁，卻也是皺紋明顯。
細看之下，能看到唐氏已經有了白頭髮。
一時間衛曉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都能想象出來唐氏的日子過的應該是不太好的，大女兒從堂堂貴妃變成了謀害皇后的兇手，兒子沒有了子孫根，另一個女兒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民婦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唐氏看上去很是溫順，沒有了之前對衛曉曉的仇視，跪在衛曉曉的面前行了大禮。
衛曉曉也並未嘲諷，讓末末將唐氏扶了起來。
不過她與唐氏也不是那種可以寒暄的關係，乾咳一聲，掩飾了尷尬，才問：“夫人有事嗎？”
唐氏一直低着頭，聲音恭敬而柔和：“民婦只是聽說皇后娘娘遇刺，心中擔憂，故而過來探望，這是一支百年人蔘，希望對娘娘的身子有用。”
衛曉曉給了末末一個眼神，示意收下，然後笑着說：“有勞夫人擔心。”
說到這裏，再沒有話了。
寢殿中陷入了安靜，衛曉曉之前就不大願意見唐氏，現在也不想和唐氏親近。
只怕在唐氏的眼中，現在她做什麼都是盛氣凌人。
並且她就算是對唐氏好，誰又知道唐氏不會恩將仇報，她也不是愛心氾濫沒有地方用。
總之，她感覺現在和唐氏最好的關係，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自相安無事就好了。
無意之中，唐氏擡頭看到了傅雲染的臉，頓時愣住，指着傅雲染驚訝的叫道：“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還不等衛曉曉說，傅雲染自己就解釋道：“是的，多虧了曉曉我纔沒有死。”
這些人總是不知道曉曉的性子，總以爲曉曉會去搶他們的東西，會奪走他們的榮華富貴。
殊不知曉曉這人，只要對其有一點好，曉曉就會一直念着那一點好。
想當初她也僅僅是沒有害曉曉，就撿回了一條命，有些人就是傻，或者說只看到自己能得到什麼，一丁點都不想要去付出，見到別人有自己想要的，想也不想，不擇手段也要去奪取。
如同何靈依。
這種人不但從曉曉的身上得不到任何幫助，還是自求多福吧。
好一會兒之後，唐氏的心緒才平復下來，但是眼神掃過衛曉曉的時候，還是泄露了一絲絲的恨意。
“見到皇后娘娘無礙，民婦也就放心了，那娘娘好好休養，民婦告退。”唐氏起身道。
她的動作很急，都不等衛曉曉的意思，就走了出去。
傅雲染的眉頭輕輕蹙起，對衛曉曉道：“對唐氏你還是小心一些，我看着她的樣子對你似乎還有恨意。”
衛曉曉輕哼一聲：“她要恨就恨吧，只要她不傷到我，我也不會去找她的晦氣。”
說到這裏她忽然想起了唐清萱，她離開京城的時候是儘自己最大的能力處理過了唐清萱的傷，可是傷到了神經，她也無能爲力。
“對了，唐清萱怎麼樣了，你們知道嗎？”她的目光從傅雲染和青衣的臉上掃過。
唐家的人來到榆林城有一段時間了，傅雲染在宮外應該會知道什麼吧。
傅雲染眸子微垂，輕聲道：“據說當初秋獵回到京城之後不久唐清萱就沒了。”
回到京城之後不久就死了？
不應該呀。
衛曉曉皺着眉：“她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是我已經幫她保住了命，怎麼會死了呢？”
看着衛威對這些事還是單純，傅雲染輕輕嘆氣，說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如果你能確保正常情況下唐清萱不會死，那就是有人想要唐清萱死，然後從其中獲利。”
她已經說到這裏，剩下的衛曉曉應該能想明白了。
那句從中獲利的確是啓發了衛曉曉。
不過是什麼人想要從中獲利衛曉曉也不知道，人死不能復生，她做了自己所能做的，結結果怎麼樣，別人的命運又是什麼樣，她左右不了。
“三個孩子都沒有一個好的，唐氏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吧。”她不由感嘆了一句。
這一次換傅雲染不解了：“三個孩子都不好？唐清峯不是還好好的嗎？”
衛曉曉滯了一下，看來唐清峯的事情知道的人還不多，或者除了唐文華和唐氏就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罷了罷了，那些恩怨就留在京城好了，她也沒有必要去揭別人的傷疤。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她想要忘記那些過往息事寧人，唐氏和唐清峯可不是這樣想的。
宮門外的馬車中，唐清峯坐在裏面等着，等馬車簾子掀開，他一看到唐氏，就問道：“母親，您見到衛曉曉了？怎麼樣，她還活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