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華要是對宋瑩玉一心一意,那另當別論,但唐文華自己都將這樁婚姻當做是往上爬的籌碼,卻要求別人對他一心一意。
對此衛曉曉只想說,做白日夢都沒有這麼美的。
自己爲非作歹,倒希望別人是個好人,不就是想着別人要是好人的話,自己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更多的好處嗎?
“你也別聽唐氏說的好聽,說唐文華是因爲得不到你母親所以才害人。”趙陌笙又說道:“按照最近查到的消息看,在你母親去世之前,唐文華就順着你老太師的這根線,搭上了淮陽王。淮陽王在京城的佈局,比我想的還要深,要久。”
衛曉曉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當時的老太師也是幫着淮陽王的?”
趙陌笙揺揺頭:“那倒不是,應該是當時的老太師並沒有察覺到淮陽王的目的,而唐文華就藉着宋太師女婿的這個身份,攀上了淮陽王。”
這麼一說衛曉曉便清楚了許多:“難怪他能這麼快就和蕭煙的勢力連接上,應該說唐文華一開始來到這裏的目的就不純。”
趙陌笙冷笑着:“他這是做兩手準備,如果他直接去了淮陽,那我們是不會給他機會的。但是他來到我們這邊,即便是沒有受到重用,也能留得一條性命。要是淮陽王勝了,他還能說自己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衛曉曉皺了皺鼻子:“還真是個老狐狸,不過我想他應該沒有想到,他來到這裏不僅是沒有受到重用,反而是人人可欺。如果不是形勢所逼,他也不會這麼快就露出獐牙。”
看衛曉曉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愁容,趙陌笙的笑容纔有了溫度,兩人說着這些朝堂上的事情,回到了長春宮。
趙曜朝廷最近練練調兵遣將,兩方的局勢已經是劍拔弩張,第二天早朝之後,趙陌笙照例去了軍營。
而衛曉曉帶着唐氏,來到了關押唐清峯的房間內。
僅僅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唐清峯就已經完全沒有了貴公子的模樣,臉上滿是胡茬,一雙眼睛通紅,表情卻是木訥。
一見到兒子,唐氏就撲了上去,哭着撕心裂肺。
衛曉曉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對唐清峯說:“以前的種種,在我動了你的命子之後,就算是我已經出過氣了,之後你來到這裏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所以我將拿走的東西還給你,在我這裏,在今天,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以後你若再做什麼不法之事,我也不會再姑息。”
唐清峯還沒有反應,唐氏便跪了下來,連連給衛曉曉磕頭:“多謝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罪婦下輩子當牛做馬也會還給你。
衛曉曉給了末末一個眼神,末末走過去將人攙扶起來。
“你也不用謝我,以後他要是再爲非作歹,也不要再來求我網開一面。這句話我就在這裏說清楚了,不要怪我沒有給你們打過招呼。”她的聲音很是平靜,無悲無喜。
沒有高高在上的寬恕,也沒有落井下石的嘲笑。
此時的唐清峯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不必投入過多的情感。
唐清峯卻冷笑起來:“話說的好聽,現在是你爲刀俎我爲魚肉,要怎麼辦還不是全聽你的。”
“峯兒,你就少說兩句吧。”唐氏的話中都已經透出了乞求,只求唐清峯不要說話了,要是衛曉曉被激怒,又反悔了,那肯定沒有他們的好果子喫。
衛曉曉早已經想清楚,唐清峯是什麼樣的人她也知道,如果輕易就生氣,她也就不會來了。
“無妨,是非黑白也不是說出來的,你說的也對,按照如今你我的位置,我就是想要你死,你也拿我沒有辦法。所以你相不相信,我也不在意。”
她不是很理解唐清峯的腦回路,既然都知道她能夠決定別人的生死,現在四下無人,她說能放過唐清峯,唐清峯爲何不相信呢?
或者說她圖什麼呢?
她如果是圖名聲,那也該是當着大家的面說。
她無心和唐清峯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也無心和唐清峯糾纏,對唐氏說道:“你先出去吧。”
唐氏現在對衛曉曉是全然地相信,畢竟唐氏沒有那麼情緒化,昨天衛曉曉都沒有下令殺了他們,那今天更沒有必要在他們的面前裝模作樣。
“峯兒,皇后娘娘厚恩,不與我們計較,這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你就不要再頂撞皇后娘娘了。”唐氏囑咐了一句,這才走了出去。
衛曉曉沒有給唐清峯多說話的機會,等唐氏一走,就召喚出系統,給唐清峯來了個全身麻醉。
好在她當時廢了唐清峯的時候,還是留了一點善心,將唐清峯的命子保留了下來,而不是扔去喂狗,否則的話還真的有些麻煩。
這個手術足足進行了兩個時辰,完成手術之後,用系統裏裏外外給唐清峯檢查了一遍,確定功能沒有問題,這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顧敬辰的臉色一下子就青了:"驛館有刺客?”
他一下子就猜到了是什麼人。
氣的狠狠握了一下拳頭。
真是一羣蠢貨。
衛曉曉就挑眉看着他。
顧敬辰被看的很不自在,只能看向趙曜:"鎮南王放心,這件事,本王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待的!”
他在商州城的時候,可是相當狂妄的。
眼下就像變了一個人。
其實他的底氣,全是蕭山給的,因爲蕭山手裏有火銃。
現在火銃沒了,他也與蕭山翻臉了。
一點底氣都沒有了。
更讓他擔心的是,天耀的織造廠裏面也在制火銃,這纔是最可怕的。
若是天耀也製出火銃,與大秦更是一個鼻孔出氣。
大梁就徹底完了。
現在,必須得放低姿態。
"好啊!"趙曜點了點頭:"相信辰王一定會查出是什麼人所爲的。”
"一定查出來!"顧敬辰眯了眸子沉聲說着。
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倒是讓衛曉曉有些疑惑不解:"辰王有什麼話,儘管說!"
"昨天逸王府也遭遇了刺客。"顧敬辰有些無奈的說着。
"逸王?”衛曉曉卻笑了一下:"這又是哪位?栽贓陷害,也不找個好的理由。”
因爲衛曉曉說了,他們昨天也遭遇了刺客。
說明人一直都在驛站。
並沒有離開過。
"不!"顧敬辰卻眯了眸子:"逸王叔不會針對二位的,他們與二位並不相識,素未謀面,何必要栽贓二位呢?”
其實他只是來走個過場罷了。
他也覺得趙曜和衛曉曉與逸王沒有半點關係。
何必冒險去刺殺他?
不過,他總得走這一趟的。
給逸王府一個交待。
"王叔?”衛曉曉眯了眸子。
她還真不知道,這顧敬辰還有一個王叔。
昨天並沒有見到。
不過,她覺得,顧敬辰應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一查就能查到了。
"嗯,王叔身體不好,極少出府,朝中有什麼事,也從不過問。”顧敬辰實話實說:"昨天,卻有剌客上門。”
"所以,你們就懷疑我們了?”衛曉曉一下子就炸了,咬牙瞪着顧敬辰:“你們是什麼意思?,
"當然不是,只是.....現在整個皇城都在排查刺客。"顧敬辰無奈極了,這個祖宗真的不能惹,惹不起啊。
"好了,排查完了,你可以走了!"衛曉曉不爽的說着。
那樣子,隨時都會動手打人。
顧敬辰又看了看趙曜。
逸王說過,昨天的刺客進了逸王府後,被侍衛圍住,受了極重的傷。
也是容易找到的。
所以他幾次看向趙曜。
此時倒也可以肯定,趙曜無事。
根本不像受傷的樣子。
"是,排查完了!"顧敬辰只能站了起來,有些無奈的說着:"至於昨天夜裏的剌客,
本王定會派人排查,給王爺王妃一個交待。”
然後灰溜溜的離開了。
他走後,衛曉曉和趙曜對視了一眼。
這逸王爺遭遇刺客一事,有些巧合呢。
大梁皇宮。
"你王叔昨天遇刺,驛館也有剌客,還真是巧合。"梁帝的面色極沉:"可查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了?”
"還沒有!"顧敬辰揺了搖頭:"鎮南王並沒有受傷,完好無損,他身邊的青哲和青岸也沒有任何問題。”
"堂堂鎮南王,自然不會親自動手。"梁帝卻覺得,這件事太過巧合了。
趙曜一來,逸王府就有刺客。
"的確不會,可鎮南王也不會傻到,一來就刺殺王叔。"顧敬辰正了正臉色。
道理是這個道理。
可梁帝還是覺得事情不是表面這麼簡單。
"再查!那人受的傷極重,各個醫館藥館都不要放過,都要排查清楚。"梁帝惱火的說着。
逸王本來就是一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竟然還有人要刺殺他。
顧敬辰應了一句轉身去安排了。
提到醫館藥館,他又開始懷疑趙曜了。
因爲他知道,祁景一直都在衛曉曉身邊,若是真的有人受傷,祁景就直接解決了。
而且祁景的醫術極好。
他倒是不知道衛曉曉懂醫術。
只覺得有祁景在,多麼重的傷都能醫好。
或者......
這樣想着,就派了人去驛館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