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趙曜周身散發的殺意,瞬間瀰漫了整個房間。
敢與他搶媳婦,活的不耐煩了。
屈海已經先一步站到了顧維的病牀前,視死如歸的瞪着趙曜:"你要做什麼?”
這一天來,主子都被衛曉曉氣的吐血無數次了。
這個趙曜真是不講理,一來就要殺人。
他也覺得自己太大意了。
應該將陣法多變換幾次。
如此下去,主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殺了他!”趙曜回答的很簡單:"你攔着,就先殺了你!"
"等等!"屈海卻大聲喊道:"鎮南王能破關闖陣來到院子裏,應該知道鎮眼在哪裏!”
他難得的聰明瞭一次。
因爲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趙曜周身的殺意。
那殺意,讓他打心底的怕了。
他知道,趙曜能闖進來,就說明外面那些死士失手了。
那些死士的能耐,屈海是知道的。
可趙曜的身上連點傷口都沒有。
這就讓人懼怕了。
不等趙曜接話,屈海就自顧自的說道:"陣眼就是主子身下這張牀,一旦主子有事,整個陣都會毀掉,陣裏的一切,也會毀掉!”
他的話倒是說的很明顯。
陣毀了,他們四個人也會齊齊葬在裏面。
衛曉曉雖然不懂陣法,卻知道屈海不會說謊。
擡手抓了一下趙曜的衣袖,輕輕搖頭。
他們剛剛見面,還有大好時光沒有揮霍,怎麼能葬身此處呢?
而且與顧維死在一起,她是十分嫌棄的。
顧維的面色始終陰沉着。
他算是見識到傳說中神話一樣存在的鎮南王的本事了。
他自認爲謀略才智天下無雙,這陣法是他一手設計的,而且經過實踐,無人能活着闖進來。
今天趙曜就活生生的站到了他面前。
他受到了強烈的打擊,不,滿點暴擊!
沒能忍住,側了一下身體,一口血吐了出來。
他的那些自以爲是,被人給劃開了一道口子,血不斷的滴落下來。
他無法承受。
"主子,主子.....”屈海也急了,他也被趙曜的彪悍給嚇到了。
要知道,這些年來,無人能闖進來的。
顧維掙扎着坐了起來,低頭看到了胸口的銀針,咬了咬牙,今天,他是栽在鎮南王夫婦手裏了。
男的女的,都這麼彪悍。
他真的是大開眼界了。
"既然來了,不想死,咱們就聊聊吧!"顧維坐在陣眼之上,自然不怕。
趙曜和衛曉曉也沒有再樓樓抱抱,而是牽着手,並排坐了下來。
直視着對面的顧維。
屈海已經斂了情緒,心下也是翻衛倒海。
這桃花陣裏十幾年來第一次這麼熱鬧。
不過這氣氛卻有些詭異。
詭異的讓人頭皮發麻。
"不想死的,是你!"衛曉曉看着顧維,沒好氣的說着,她有靠山了。
顧維狠狠瞪了她一眼。
忍着胸口的不適,擡眸看着趙曜:"想來,你也應該聽到了我們之前的談話。”
趙曜不置可否。
只是冷冷看着顧維。
他記憶最深刻的話,就是顧維說他與衛曉曉定了娃娃親。
讓他一來就想殺人。
雖然他與衛曉曉現在感情極好,可他還是怕。
"我的母親與她的母親,是親姐妹。"顧維幽幽說着:"在她還沒有出生之前,就定下了這門婚事。”
"無人能作證,不算數。"趙曜查過,顧維的母親是大梁先皇的寵妃,也是體弱多病,在顧維五歲那年就死了。
顧維張了張嘴,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他覺得自己遇到了對手。
不要臉的那種。
"事實就是事實!鎮南王想抵賴沒用,這件事,天耀的皇帝也能作證。"顧維的嘴角閃過一抹嘲諷的笑:"當初這親事,他可是十分滿意的,想來,鎮南王這種,姨父一定不滿意。”
衛曉曉聽到此話,張了張嘴,從中發現了不得了的消息。
眼睛都瞪大了,有些不可思議。
趙曜輕輕拍了拍衛曉曉的手:"不要怕。”
他在陣裏的時候,聽到幾個人的對話,就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所以此時顧維說出來,他一點都不震驚。
反而是衛曉曉心下惱火:“早知道有這麼硬的後臺,還裝什麼小心翼翼啊!真是的,咋不早說!”
這反映,險些讓顧維再次吐血。
他是怎麼也想不到,衛曉曉會這樣說。
真的是與正常人不一樣。
她不是該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嗎?
不過,衛曉曉覺得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是天燿皇帝的女兒,也就是天耀的公主。
當初衛家那麼欺負自己,似乎出手太輕了。
趙曜一臉寵溺的看着衛曉曉,他早就預料到她會如此說了。
笑得很溫和。
"既然承認身份,這親事就得承認!"顧維壓制着情緒,咬牙說着。
他真的受夠了衛曉曉的粗俗。
"怎麼?逸王不想活了?"趙曜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他的心裏其實也慌了。
好不容易娶回來的媳婦,不能被搶走。
"大家可以一起死。"顧維又看了一眼心口的銀針,眉頭狠狠擰着。
這銀針沒有沒進皮膚裏,卻依然讓他無法行動自如。
只要一動作,心口處就會鑽心的疼。
這種疼,他有些承受不住。
然後擡頭狠狠瞪了一眼衛曉曉。
他覺得自己早些動手就好了。
在衛曉曉沒有嫁人之前,就拎回來,一定能將這個女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這鎮南王是個沒用的,據說,怕媳婦。
"我可沒興趣與你一起死,髒了我輪迴的路!"衛曉曉幽幽說着:"你胸口的銀針控制着你的心經,你只要動一下,都會有萬箭穿心的效果,不過這針扎的淺了點,效果可能大打折扣了,不會那麼痛,沒有關係,下次再讓你體會什麼是萬箭穿心,現在,你最好乖乖聽話,讓屈海送我們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