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收拾東西了,半個時辰後我們出宮吧!”花宓沒有再管花太后,和葉若塵說了一句之後就直直離開了,整個過程都沒有多看花太后一眼。

    “陛下,你也要出宮,只爲祭拜顏氏?”聽到花宓的話,花太后直接愣在原地,她沒想到葉若塵會來這麼一出。

    “是!”葉若塵看向花太后時眼底多了幾絲厭煩,他雖然不知道承國公府的人對花宓究竟做了什麼,但他從花宓和花太后的對話中得到了一個消息,承國公府的人都對不起花宓。

    “陛下,你這是胡鬧,你堂堂一國之君,居然要去祭拜一個婦人,你這是將皇家的顏面都丟盡了。”

    看到葉若塵對花宓這般情深,花太后總覺得不太妙,她趕緊開口反對。

    若是之前花宓還是那個乖巧聽話的棋子時,她最樂於見到的就是這一幕了。

    只是如今花宓不是棋子了,花宓變了,變得讓她不認識了,很變得危險了。

    她之前樂於見到的一幕此刻卻不想見到了,她從花宓剛纔的語氣和眼神中看出花宓對承國公府的恨。

    若是花宓一朝得勢,那最先死的一定是承國公府。

    “太后,無事就回去吧,朕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這我們之間的事也不需要你插手。”

    葉若塵直接對花太后下了逐客令,然後轉過身子回了殿中。

    “太后娘娘,咱們回去吧!”月容這時候突然開了口,幾人說話的時候她一直都在旁邊觀望着,最讓她驚喜的還是花宓的轉變。

    其實她一直都很同情花宓,花宓就是一個被家族拋棄的棋子罷了。

    但凡承國公府在意花宓一分一毫,就不會讓她頂着賢王妃的名頭進宮。

    其實月容看得比誰都清楚,花宓一旦頂着賢王妃的名頭進宮了,那日後被天下人唾棄的就是花宓。

    而葉若塵什麼罵名都不會擔,其中得益最多的恐怕就是承國公府,既出了一個皇后,可以享受榮,又不用擔受任何罵名,這可不就是得到了最大的益處。

    “走吧!”花太后扶額嘆息一聲,她這個太后當得是沒有任何益處,想救救自己的親兄長都救不了。

    在路過昏迷不醒的承國公時,花太后腳步微微一頓,然後又很快離開了,似乎方纔的停頓只是幻覺。

    京都的大街小巷都被白雪層層包裹着,來來往往的人羣都少了不少,這個時候多數人都在炕上或者是炭火旁取暖呢。

    “停車!”葉榛的視線落在一旁的糕點鋪子處,然後冷聲叫停了馬車。

    “長公主,您有何吩咐!”

    “將馬車停帶一旁。”

    “是!”

    車伕將馬車停好,葉榛頭頂着白雪站在糕點鋪子旁,她將店鋪打量了幾遍,既然見到了拜訪得精緻的水果拼盤。

    雖然已是寒冬臘月,但還是有不少瓜果,葉榛的嘴角緩緩勾起。

    “給我來兩份水果拼盤!”清冷的聲音也多了一分暖意,看得出來她此刻的心情不錯。

    “是!”店家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寒梅傲雪一般的女子,她不只絕美,周身上下還投透着一股高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車伕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葉榛,他似乎是沒想到看起來不食人家煙火的葉榛會有這樣一幕。

    看了看水果擺盤,然後眸子一動,他似乎知道葉榛爲何要親自買水果拼盤了。

    “長公主,您對駙馬還真是上心啊!居然親自給他買了水果拼盤。”

    車伕是跟了葉榛許久的人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葉榛,下意識就開口調侃了。

    “……”葉榛沒有說話,只是不鹹不淡掃過去一眼,卻把車伕嚇個半死。

    “長公主恕罪,都是小人失言了。”車伕趕緊低下頭認錯。

    “無妨!”葉榛突然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鵝毛般的雪花一下子就在手心換成了一小攤水。

    她摸了摸那些水漬,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罷了,既然決定了那就容不得她後悔了,花宓和皇家名聲之間她必須選一個。

    皇家驛站,葉子然站在窗邊看着白茫茫的大雪,心底突然多了幾絲傷感。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他心愛的女子懷上了他的骨肉,他爲何會是這樣的心情?

    葉子然是真的不理解,他隨後將視線放在不遠處唐詩蕊的院子裏。

    突然不知道想到什麼,捂着脣輕聲咳嗽了起來,身旁的下人趕緊趕過來爲他順氣,卻不料越順越咳。

    “王爺,您深呼吸,情緒切記激動。”下人的左手放在葉子然胸前,右手放在他背上,慢條斯理爲他順氣。

    “無妨,你下去吧,我無事。”葉子然揮揮手然後將下人都趕了出來。

    自前日和唐詩蕊不歡而散之後,加上今日,他已經三日沒有見過唐詩蕊了。

    明明他還是厭惡她的,可爲何這時候居然有些想見她?

    他瘦弱纖細的手輕輕搭在那顆不斷跳動的心上面,然後面色一冷,這個唐詩蕊還真是卑鄙,肯定給他施了什麼妖法。

    他怎麼會想見唐詩蕊呢,明明他是最恨唐詩蕊的,他想見的該是秦盈盈纔對。

    “王妃,您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兩日都不去叮囑王爺喝藥了,往日裏您可是連煎藥都是親力親爲啊!”

    不只葉子然反常,就是唐詩蕊同樣反常,她這幾日沒有往葉子然身邊跑了,秋菊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在她看來,她家王妃早就該這樣了,幹嘛要一直圍在葉子然身邊轉,那個病秧子哪裏配得上唐詩蕊。

    “秋菊啊,他不想見我,好不容易有個消息能讓他高興一下,我又何必去擾他的興致。只是這秦盈盈還真是好命啊,這樣就有了身孕。”

    唐詩蕊的眼神有些黯淡,瀲灩的桃花眼此刻一點光芒都沒有,看得人有些心疼。

    “王妃,若是她來日生下一個男孩,那王府豈不是更沒有您的容身之處,要不要傳信給府中的人讓他們把秦盈盈肚子裏的孩子除掉。”

    秋菊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她扶住唐詩蕊的肩頭,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