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五年爲妃,終身爲後 >第一百五十二章沒扮可憐
    允也嫆想,有尚西怎,她一定能進官署了吧,但是那個認得她的護衛竟拔出刀來阻攔她。

    允也嫆不知道的是,這一個多月,每天都有一個認得允也嫆的苻郴的貼身護衛在兩條街外守着不許她靠近官署。

    允也嫆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護衛,“我真的不能進嗎?殿下親口說的。”

    “是。”

    一個簡單的字擊潰了允也嫆。

    “爲什麼?”

    護衛默不作聲。

    允也嫆茫然的望着寬闊的街道,街道盡頭就是官署正大門。

    以往她雖不說進出自如,可想來時從未被阻攔過。

    苻郴,你到底怎麼了?

    允也嫆提着裙襬往跑走,她一開始沒有目的地,漸漸地腳步才堅定起來。

    卞府。

    允也嫆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

    門口小廝認得允也嫆,見她來好奇之餘還是恭敬有禮的把她請進府去。

    “允四姑娘,不對,該叫郡主娘娘了,原懿郡主你可是來尋允員外和允大郎君的,可是不巧了,他們剛走呢。”

    “不是,我找三夫人。”

    “三夫人啊,她不在府上,去軍營了。”

    允也嫆腳步一頓,“那堰國公世子夫人,大少夫人在府上嗎?”

    “她們原是該回閆隆了,可前些日子太子爺遇刺,兇手還沒抓到,是以都耽擱了下來,如今正在府上呢。”

    甘棠和卞府的大少夫人夏氏,原都是爲了大將軍身子越發不好以備噩耗回來的,喪禮結束後想着過了年開春了就回閆隆,不想在除夕那一夜,苻郴遇刺,呂究易被派去找刺客,回閆隆的事就耽擱了。

    允也嫆一喜,“領我去見她們。”

    自從上次被三夫人知道自己與苻郴在閆隆的事,允也嫆就以爲自己會成爲卞府的衆矢之的,不想三夫人,甘棠和卞大少夫人都並未提及此事,是以允也嫆得了一段安靜日子過。

    可是哪成想,她剛心如止水,外頭就又生出事來。

    什麼郡主什麼賜婚,什麼福氣富貴,她都不想要,她只想要自由。

    聽到允也嫆大半夜過來,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聽到允也嫆消息的甘棠和卞大少夫人夏氏都急急趕了過來。

    三人最後在甘棠住處聚首。

    “嫆嫆,冊封賜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還一接了聖旨就跑去南部王府了?”

    “是啊,是啊,嫆嫆,你與太子爺不是還有事兒呢嗎?怎麼就接了賜婚聖旨?”

    一見到允也嫆甘棠和卞大少夫人就一人一問的把自己的疑惑問出來。

    允也嫆錯愕的看着兩人,“你們平素與三夫人在一處,沒看到她有何異常嗎?”

    甘棠和卞大少夫人對視一眼,兩人眸中皆露出迷茫,“嫆嫆,這事與三舅母/三伯母有關?”兩人異口同聲。

    允也嫆沉重點頭,“我是被迫去南部的,若非尚西怎回來了,我都逃不出來,我也不知道這裏面發生了什麼,還是章陽長公主與我說的側封聖旨是三夫人求來的。”

    “三舅母給你求的冊封聖旨?”

    “三伯母給你求的冊封聖旨?”

    甘棠和卞大少夫人又異口同聲。

    “甘棠,卞大嫂嫂,你們與三夫人在一處時,當真沒看到她的異常嗎?我不想當什麼郡主,也不想嫁去南部,我只想留在涼茲。”允也嫆不由脆弱起來。

    “這當真是你所想?”

    甘棠和卞大少夫人正要安慰允也嫆,門口傳來質問聲。

    三人往門口看出,哪裏的赫然是一身官服的呂究易。

    刺殺苻郴的刺客還未找到,呂究易成日都忙碌的很,甚少待在卞府,往日裏他比今日還晚歸的時候都有。

    見呂究易一張臉黑沉鬱氣,甘棠過去推他,“你出去,出去,嫆嫆有什麼事,自會與我說。”

    以往若是甘棠這般,呂究易早耍賴賣慘的討好甘棠了,但今夜他一雙黑眸銳利的盯着允也嫆,好似要講允也嫆看穿一般。

    他嗤笑一聲,“那你爲何要接聖旨?聽不懂宣旨內監所言?允姑娘,哦,不,原懿郡主,或者準南部王妃?你明明都接下了聖旨,還來這裏做什麼?你即不願意要溫恕,還大晚上去擾他作甚?逗他好玩嗎?可惜,他醒悟了,絕不會再來和你糾纏不清。”

    “呂究易!”不等允也嫆解釋,甘棠先怒了,“你胡說什麼,你看不到嫆嫆已經沮喪無措了嗎?這裏面定有什麼內情,你不願意聽就出去,我自會慢慢聽。”

    甘棠和呂究易這對夫妻也是歡喜冤家,各自的好友陰差陽錯成了夫妻,還歷經波折的,如今更是面臨巨大挑戰,兩人都不由自主的站在各自好友的立場上,莫名的,他倆就先金戈鐵馬的吵起來。

    “你們夫妻二人別吵了,先聽嫆嫆說。”卞大少夫人適時站出來勸愈漸偏離主題的兩人迴歸主題。

    “好啊,我也想聽聽,郡主娘娘明明可以不接旨,爲何接了旨,又爲何即接了旨又來哭哭啼啼扮可憐。”

    允也嫆蹭的起身,語調已經是憤怒到極點,“我,沒,有,扮,可,憐!”允也嫆一字一頓。

    說完她喘着粗重的氣息,倔強的看着呂究易。

    呂究易和苻郴是好友,私底下兩人以字相稱,而非尊稱就可見其關係之好。

    所以,允也嫆明白呂究易現在的態度就是苻郴的態度。

    苻郴厭惡她了。

    “我去找三夫人。”允也嫆喊都喊不住的跑出卞府。

    剛出卞府,允爹爹和允大哥就騎着馬出現在卞府附近。

    “嫆嫆?”

    允也嫆擡頭望去,這一刻,眼淚再也止不住。

    “爹爹,大哥!”

    允爹爹和允大哥翻身下馬來,跑到允也嫆身邊一頓安慰。

    允也嫆哭的哽咽,“爹爹,大哥,我明明什麼都沒做,爲什麼就被討厭了?”

    “沒有人討厭嫆嫆,咱們都喜歡着你呢。”允爹爹忙勸。

    允也嫆悲痛欲絕的泣了一聲,“爹爹,有……苻郴他不見我,我不嫁人,我沒辦法了,只能找他,他明明說過無論什麼事都會幫我解決好的,他騙我。”

    允爹爹心疼的將允也嫆抱在懷裏,拍着他的背,“嫆嫆,別怕,他不幫,咱們家就自己解決此事,爹爹此次絕不會在忍,再讓你受委屈了。”

    當初允爹爹迫於孝道和允也嫆的勸說,忍了一次,讓允也嫆去閆隆,這一次,就是拋家舍業,丟掉性命他也不忍了。

    ……

    允爹爹和允大哥來西川是住在允三哥的地方,三哥自從被調離官署,就不知去向。

    他是軍人,軍職大於天,允家人不怪他這時候不在,可允爹爹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也不免擔心起允三哥來。

    允也嫆要睡不睡的在屋子裏待了一夜,天矇矇亮時,她聽到外頭的梆子聲,便睜開眼睛,自行梳洗後,腳步虛浮的離開了住處。

    現在天還未亮全,又下着濛濛的雨,空氣透着溼冷,路上並無什麼行人,允也嫆惶然的往城門方向走。

    她現在狀態看起來不太好,但是心中是還記得自己要去找三夫人問清楚所有的事。

    她還記得天矇矇亮的時候,城門就會開了。

    城門近在咫尺。

    允也嫆卻被扣在了城牆根下。

    “你是哪裏人,衣裙上爲何有血?”

    允也嫆後知後覺的低頭看自己的裙襬,果然有大片的紅痕。

    她認真想,努力想,終於想起來這血跡是怎麼來的了。

    “我路過了一個殺豬鋪,他們殺豬時濺到我身上的。”

    “你這穿着,是屠夫家裏出來的人穿的起的麼?我看你是犯了什麼命案了吧!”

    允家不差錢,允也嫆又是剛從南部回來,南部並不苛待她,是以她的衣服布料都是上好的緞子,少說得一兩銀子纔買的到一件成衣。

    這樣的衣服,屠夫家裏自然穿不起,但是她就是迷迷瞪瞪的經過了一個殺豬鋪,然後被他們潑了一身血水。

    “我沒殺人,放開我,我要出城去。”允也嫆掙扎。

    “好傢伙,這是要逃跑啊。先把她帶回大牢去,查清楚了再說其它。”正義感十足但用錯了地方,誤判了案情的守城差吏惡狠狠道。

    “我不去大牢,我要出城。”允也嫆固執的扒着牆根。

    “什麼玩意,我勸你老實點,不然我們動武了。”守城差吏警告。

    允也嫆不聽,還在掙扎。

    守城差吏抽出刀來,試圖恐嚇允也嫆。

    允也嫆看着刀,愣了愣,但只一瞬她就繼續掙扎,下意識摸向自己腰間,發現沒帶鞭子後,她還試圖搶刀來做防禦。

    允也嫆是會拳腳功夫的,幾個原本不打算動手的守城差吏嚴肅起來。

    “我說,刺殺太子殿下的刺客還沒抓到,不會就是這個女人吧。”

    “管她是不是,先把她抓住,就算不是,她也肯定有鬼。”

    守城差吏還是不信允也嫆身上的血痕是豬肉鋪弄到她身上的。

    守城差吏將允也嫆圍成一團,允也嫆默然看着這個圈子,與之打鬥起來。

    現在城門邊還沒什麼人,所以一時間兵器碰撞聲,肉體攀搏聲清晰入耳。

    突然,一聲悶哼從允也嫆口中傳出。

    允也嫆訥訥看着插進自己腹部的劍,那劍刺進允也嫆身體裏後,又被快速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