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師不餓,你也早點回去休息,以後這種事不用再做,與其有這個心,不如全部拿去放在修煉上。”
清爽的桂花香胰子氣味略過身旁,夢瑤知呆呆的立在原地,拿着提柄的手緊了些。
師傅不喜歡自己這麼做,那她以後不做就是了。
蓋好蓋子,夢瑤知轉身看見對面院子的門已經關上。
她漂亮的雙眼微張,又很快收斂了起來。
壓下心中不知何起的悸動,拎着食盒悄悄離開。
走至半路,夢瑤知心不在焉地提着食盒停在路邊。
“夢師妹?”一略微驚訝又欣喜的聲音傳進夢瑤知耳朵裏。
她停腳眼睛看過去,不遠處亭子內,有個穿藍紫色長勁裝的少年坐着。
在看見夢瑤知時朝他看過來時,眼睛很快亮起。
夢瑤知走過去,有禮道:“見過常賀師兄。”
這人是大長老常鈥的大弟子,是宗裏法術最高的第一之一,論入宗年齡,他也算是最久的弟子。
整個宗門的弟子,見了他本人,自然要喊一聲師兄纔是。
常賀站起身朝她走來。
看見她手裏的食盒,又看了看她走過來的方向,打趣:“夢師妹有所不知,宗主現在是辟穀時期,是不會進食的,你呀,怎麼就忘記這個了呢。”
常賀的眼睛緊緊盯着夢瑤知,輕笑:“不過師兄我還沒恭喜夢師妹當了宗主的嫡傳弟子呢。”
夢瑤知聽到常賀的笑聲,也沒說什麼,悶聲說了一句謝謝就沒話了。
“師妹怎麼這麼悶悶不樂的?有什麼傷心事,可以講與我聽聽。”
夢瑤知內心是有點不舒服,可也不知從何說起,怕丟人,就只能搖搖頭。
繼而躬身算是告退的樣子,轉身離去。
有點落荒而逃的樣子。
留下常賀一人在亭內,欣賞黑幕中的皎月。
“吾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唉!”
說完,常賀也離開了原地。
入夜漸微涼,竹園廂房內室裏,薰香繚繞,陣陣襲香,沁人心扉。
鈴蘭珠玉擺燈直立在牀頭,照亮了這一方角落。
暖黃的光暈打在臉頰透粉的女子身上,那張絕豔脫俗的臉朦朦朧朧地不似真實。
長翹濃密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展開,瑩潤的雪眸恍惚間,睜得更大了些。
撐起身子坐在牀邊,頭微微捶着,秀氣的眉頭緊蹙,一手還捏着頭上的穴位,烏檀般的柔順青絲太長,大部分都散在牀沿邊過下面。
看了一眼四周,很陌生。
蕭寒煙發現自己的發冠不知去哪裏了,頭上空蕩蕩的,不是很習慣這樣的感覺。
摸了摸鬆散的長髮,發現發冠正放在最靠近牀頭的矮几上,她好笑搖搖頭。
果真是沒有醒完酒,眼睛居然看歪了。
屋內的陳設偏簡單了點,細看卻什麼也不缺,空氣中有股淡淡的薰香,聞着讓人舒心極了。
蕭寒煙扶着額頭穿好鞋站起身。
拖地的菡萏纏織紋裙襬擦過地面上輕薄的地毯,身子晃晃悠悠地朝外走去。
匍一打開門,正好撞上剛欲開門的人。
她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狀態,額頭不可避免地裝上了對方健碩的胸膛,人也踉蹌後退了一步。
蕭寒煙摸着撞疼的額頭,擡起雪眸看向門頭的人,視線聚焦,眼中清明起來:“劍臣心?你怎麼在這?”
好像關注點問錯了,她又轉言:“這是哪?”
劍臣心黝黑的雙眼盯了她半刻,繞過她有了進去。
“此處是劍宗的別院,你今日飲醉了酒,不方便回去,就先讓你今晚在這休息一下。”
蕭寒煙聽了劍臣心的話,想了想,好像自己確實是喝醉了……
自己許久沒有喝到稱心意的酒,難免多喝了幾杯。
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因爲喝醉做了什麼出格的事。
蕭寒煙理了理思緒走回屋。
看劍臣心已經坐在茶榻上開始沖茶,那開水,應該是他自己用法力現場燒的吧。
“過來坐吧,正好嚐嚐我這的茶水,上一次你來借東西,都沒時間準備給你喝。”
蕭寒煙沒有拒絕,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兩人面對面坐在茶榻上,右邊就是一個大窗戶,敞開的窗門讓外出的夜色盡收眼底。
劍臣心將倒好的一杯熱茶遞給蕭寒煙。
冒着屢屢白煙的茶水呈清黃色,濃郁怡人的茶香充斥過來,蕭寒煙微笑接過。
蔥白細嫩的手捏起茶杯,端在鼻翼處聞了聞,讚賞到:“好香的茶,竟然比我在氣宗裏喝的還要好上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