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着這份疑惑,在武偵醫院匆匆辦完出院手續,跟着亞里亞前往神崎香苗被所在的拘留所。
在乘坐城鐵到新橋,換乘JR經過神田的路上,穿着便裝的亞里亞引起了許多男人的注意。
更是像遠山金次投去羨慕的目光。
不得不說,他二哥遠山金次的目光確實毒辣,也怪不得會喜歡上亞里亞。
身着便裝的亞里亞確實很可愛,更不要說她已經對全身各處下足了功夫,要是沒人喜歡那纔是真的奇怪。
只不過這一切是建立在不瞭解這粉毛蘿莉的性格作爲前提。
那種糟糕到極致的性格...還是敬而遠之吧。
經過半天的車程,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新宿警署。
在兩名警官的帶領下,他們來到接見室,見到鑲嵌在亞里亞槍柄的貝殼上,雕刻着的那個很像亞里亞的女性。
“啊啦,默君你來啦。”
“好久不見,神崎女士。”
遠山默打着招呼的同時,坐在椅子上,注視着隔在有機玻璃板另一側的美女。
那是有着一頭柔順的波浪長髮,宛如瑪瑙一般的漆黑雙眸,凝脂般的白皙肌膚的女性,即便穿着犯人的囚服也無法遮掩這絕雅誘人的風姿。
這副溫婉優雅的姿態,說實在的,在他的印象中也只有星伽白雪。
但是白雪姐的性格....真是一言難盡....
“你認識我的媽媽?!”
亞里亞有些喫驚。
在她的印象中,遠山默只是通過特殊渠道知道她和媽媽的事。
可沒想到這個平日裏看上去極爲懶散的傢伙居然會和媽媽是舊識!
“嗯,姑且有過一面之緣吧。”
遠山默的語氣十分平淡,彷彿在說着稀疏平常的事,而事實上這件事也確實很稀疏平常。
因爲神崎香苗也是一名武偵,而且是極爲優秀的武偵。
在機緣巧合之下,他曾經和神崎香苗共同完成過任務,也是在那時認識的。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他在得知神崎香苗是亞里亞母親的時候才略感喫驚。
真的無法想象,這位看到第一眼就令人感到驚豔,而且實力超絕,聲音這麼溫文爾雅,如此年輕的美女竟然已爲人母....
最關鍵的還是性格糟糕透頂的亞里亞的母親。
況且比起母親,神崎香苗看上去更像是比亞里亞大着幾歲的姐姐。
不過,對於這位“姐姐”他也是着實應付不來....
“亞里亞,不能這麼沒有禮貌哦,再怎麼說默君也算是你的前輩。”
“嗚...我知道了媽媽....”
亞里亞發出一聲如同被遺棄的貓咪般的悲鳴。
明明神崎香苗的呵責話語聽上去不痛不癢,但是平日裏那個無法無天的亞里亞當即就低下了頭,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嗎?
這位年輕貌美的神崎女士再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好了亞里亞,你可以陪那位金次同學出去走走嗎?我有些話想和默君說一說。”
“媽媽?”
亞里亞猛地擡起頭,緋紫色的眸子裏充滿了疑惑。
她不明白有什麼話不能再她的面前說嗎?
“放心吧亞里亞,不會有事的,媽媽只是想和默君敘敘舊。”
母親都這麼說了,亞里亞也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帶着金次走出了接見室。
只不過在臨走時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彷彿在說“你要是敢說什麼令媽媽傷心的話,我絕對要在你的身上開洞!”。
看來這位亞里亞小姐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真是抱歉呢,那孩子...一直都是這樣的脾氣,讓默君見笑了。”
神崎香苗目送着亞里亞的離開,目光中充滿慈愛。
“沒事沒事,已經習慣了。”
遠山默笑着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無所謂。
只不過他和神崎香苗之間的態度並不像是長輩與晚輩之間的交談,更像是同事之間的交流。
這麼說倒也沒錯,畢竟除去亞里亞這層同學關係,他們也確實是同事。
“看來我的女兒給你添了不少麻煩,真的很抱歉。”
“神綺女士,您不必這麼客氣,亞里亞的行爲我也能夠理解。畢竟您正在面臨牢獄之災,換成是我可能脾氣也不會很好。”
遠山默的嘴上說着場面話,只是這位宛如鄰家大姐姐的神崎香苗女士並沒聽出來。
“啊啦,默君能夠諒解還真是太好了呢。”
旋即神崎香苗又換上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鄭重的說道:“默君,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嗯?什麼事?”
“默君,你應該知道,我的女兒,亞里亞她...繼承了福爾摩斯家的血統。”
神崎香苗的眼瞼微微下垂,目光中透着思念,好像在回憶些什麼,不由自主的露出淺淺的笑容。
而遠山默也沒有打擾,靜靜的側耳傾聽對方的話語。
“她的才能都是遺傳的。但,也遺傳了那一族不好的一面——自尊心很高又小孩兒脾氣的性格,這種性格對於武偵這個職業來說非常危險。”
神崎香苗說的沒錯,這也是他一直納悶的地方。
就像亞里亞這麼個沒腦子的傢伙,是怎麼活到現在而且當上S級武偵的。
“如果亞里亞繼續這樣一個人,那她的能力就連一半都發揮不出來,遇上伊·幽的成員也十分危險。”
“所以,亞里亞也和福爾摩斯家族的成員一樣,需要一個搭檔,一個能理解她能像把她和這世間連接起來的橋樑一樣的搭檔。只要能找到合適的搭檔,她的能力就會被提升幾倍——她的曾祖父和奶奶,都有一個優秀的搭檔在身邊.....”
聽到這裏,遠山默已經差不多明白了神崎香苗的意思,眼神變得有些微妙。
“你是想讓我當她的搭檔?”
“沒錯,雖然....亞里亞那孩子被家族視爲不良品,但身爲母親的我是知道的,亞里亞她的武偵素養十分優秀,可以成爲一名優秀的武偵...”
正如神崎香苗所說的那樣,亞里亞身爲武偵的素養沒的說,確實很優秀。
但是她的性格,就註定了這輩子無法成爲一名合格的武偵。
只是身爲母親的神崎香苗還沒有清晰的認識到這一點。
“所以,我希望默君能夠幫幫她,成爲她的搭檔...可以嗎?”
“......”
聽着對方近乎懇求的話語,遠山默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正常來說,對於神崎香苗的請求他是可以答應的。
只不過,這件事是關於亞里亞的,他沒辦法應承下來。
畢竟那個丫頭,真的實在是太次了,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
可以說除了一張好看的皮囊外一無所有。
“抱歉,神崎女士,這個請求我無法接受。”
遠山默深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或許您的看法是對的,可是我並不適合當她的搭檔。”
“您的女兒在性格方面實在是太糟糕了,和我在一起,說不定某一天就會死於戰場。”
“而且您也知道我的副業,以您女兒性格,把您救出來之後,估計扭頭就會把我逮捕,送進監獄。”
說話時,遠山默輕輕的搖着頭,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成爲亞里亞的搭檔後,那可笑的未來。
“也是呢...”
神崎香苗緩緩閉上了她那有着長長睫毛的雙眼。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有時候跑的太快,確實會摔跟頭呢。”
看到神崎香苗一副低沉的樣子,遠山默突然開口:
“不過,如果你能告訴我有關伊幽和色金的事,我也可以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幫上一把。”
當對方提到伊幽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亞里亞的媽媽絕對知道不少東西。
而且根據他的情報,日本ZF方面一直想要知道有關於色金的事。
所以神崎香苗被囚禁在這裏,大概率是知曉關於色金的事。
如果能詢問出有用的情報,即便幫一幫亞里亞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啊...”
神崎香苗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隨後神色又充滿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神崎,時間到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兩名警官破門而入。
“默君!如果你想知道色金的事,就去找亞里亞的妹妹....梅努埃特,她知道一切!”
在最後的如同吶喊般的話語中,神崎香苗被這兩名警官粗暴的拖着帶了出去。
接見室深處的門,在與它奶油色的柔和外表極爲不符的沉重金屬音中——
關上了。
對此,遠山默很識趣,沒有阻攔。
因爲阻攔也沒有意義。
只是擡起頭看了看設立在四角的監控,緩緩搖了搖頭。
“看來,上層的那羣傢伙不想讓色金的祕密泄露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