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整個涼州府,說楚王是土皇帝也不爲過。
誰要是有了這楚王令牌,在涼州府就能橫着走!
“只是咱們家主……怎麼會有楚王令牌?”
一羣人全都眼神茫然的看着馬賀,忍不住暗自猜測起來。
“難道說……咱們家主,早就已經暗中投靠了楚王殿下?”
“一定是這樣了!否則,楚王令牌怎麼會在家主的手中?想必是家主已經取得了楚王殿下的信任,成爲了楚王殿下的親信,方能有此等待遇!”
“家主英明啊!一定是家主早就料到了柳家會有大難臨頭的一日,故而暗中轉投楚王門下。這一招,高明啊!”
“這麼說來,咱們馬家不僅不會步柳家的後塵,而且還能借着楚王殿下的勢,從此平步青雲?”
“這……真是太好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
一羣人從一開始的小心揣測,越來越激動,到最後,都忍不住大聲討論起來。
一時間,大廳裏充滿了喜悅的氣息。
只是大家都沒發現,家主馬賀的臉色,早已經鐵青了下來。
“行了,別說了!你們都給老夫閉嘴!”
一聲呵斥,讓大廳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向馬賀,見他臉色難看,衆人不禁疑惑起來。
“家主,您這是……怎麼了?”
“是啊家主,有了這楚王令牌,咱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咱們應該高興纔是啊!”
“是啊,楚王令牌在手,怎麼您還不高興了?”
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馬賀更加生氣了,眼前一黑,差點原地暈過去。
深吸了一口氣,才緩過氣來。
他無奈的掃了一圈,恨鐵不成鋼的罵道:“真是一羣蠢貨!這令牌……這令牌要是真的,老夫早踏馬回房間睡大覺了!還有必要跟你們這幫蠢貨在這裏熬着?”
這話一出,周圍瞬間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都呆在了那兒,目光呆滯的看着馬賀,說不出話來,彷彿還在消化剛剛馬賀說的話。
好一會兒,纔有人不敢相信的看着馬賀,猶豫着問道:“家主,您……您剛剛說……這令牌它……它是假的?”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死死盯着馬賀,生怕他的回答打破了他們剛剛生出的希望。
然而,馬賀的回答,還是打破了他們的幻想。
“這本來就是假的!”
馬賀冷聲說道。
同時,他的心裏也不禁自嘲起來。
老子也希望這令牌是真的啊!
早知道,當初楚王那小子剛到涼州府就藩的時候,老夫就帶着全家去投靠他。
或許今日這令牌,還真就是真的了!
可惜啊,他走錯了路,站錯了隊,選擇站在了二皇子那一邊。
聽到這個回答,衆人最後的希望徹底破滅,忍不住長吁短嘆起來。
一個個都哭喪着臉,像是死了親媽一樣。
“一個假的令牌,能有什麼用嗎?還能救下我們一家不成?”
有人絕望的吐槽着。
“諸位叔叔伯伯莫急,家主這麼做,必然是有家主的道理。我們馬家,不會亡!”
衆人聞言,紛紛擡頭看去。
說話的,正是剛剛跟着老管家進來的三個年輕一輩的其中一人。
這三人全都提前知道了馬賀的計劃,所以全程都並不着急。
只是見衆人全都不相信馬賀,這才站出來說了一句。
“家主,這小娃兒的意思是?”
有人詢問道。
“哼,這會兒纔想起來問了?”
馬賀冷哼了一聲,這才解釋起來。
“你們可知道,楚王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封鎖柳家附近的街道,還把城門封鎖了?”
“自然是擔心柳家被滅的消息,傳出去。”有人回答。
“爲什麼害怕傳出去?”馬賀追問。
“柳家滅門,沒有經過府衙審查定案,更何況是禍及全家,這麼做,不合我大乾律法,要是傳出去,即便是楚王,也難逃罪責。”有人回答。
馬賀點點頭,有些滿意。
馬家畢竟是大家族,還是有明白人的。
他頓了頓,又問道:“那如果,我們馬家,有人把消息傳到了京城呢?”
這話一出,衆人面面相覷,隱約明白了什麼,神情逐漸激動起來。
“家主您的意思是……用這令牌出城,然後把消息帶出去?”
“不錯。”馬賀點頭。
“可若是這樣,出了城的人,自然是安全了。可咱們馬家這麼多人,終究是難逃一死啊!”
有人跟着說道:“是啊,要是讓楚王知道了有人帶着消息出了城,一怒之下,只怕咱們馬家,要成爲屍山血海了!”
“除非這令牌,能保我們全家出城!”
“想什麼呢!全家人出城,動靜這麼大,楚王必定有所察覺。到時候,假令牌穿幫,所有人都得死!”
很顯然,大家都對這個辦法不看好。
希望是有的,但太小了。
想必家主喊這幾個家族小輩來,就是想讓他們逃出城吧。
可這些小輩逃出去了,那他們這些老傢伙呢?不是還是要死嗎?
“真是一羣蠢貨!”
馬賀再次罵道。
“動動你們的豬腦子,好好想想!如果他們三人,把消息帶出了城,帶到京城,那楚王還敢動我們馬家嗎?”
這句一出,就如同一聲驚雷,將所有人從絕望的陰翳中驚醒。
一下子,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眼裏煥發了生機。
是啊,有他們在京城,楚王還敢動他們馬家嗎?
他們三人手裏,可是拿捏着楚王的軟肋!
一旦楚王敢對馬家下手,他們三人就能把柳家被滅的消息散播出去,到時候,楚王不死也得脫層皮!
所以,只要他們逃出城,安全抵達京城,那麼楚王非但不會動他們馬家,反倒會對他們馬家客客氣氣,禮遇有加!
“這計謀,真是絕了!”
“家主英明啊!”
“老天有眼啊!我們馬家,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