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公老了,吃不了那麼多,喫一點就能飽。”
咕嚕咕嚕,他剛說自己喫一點就能飽,下一秒肚子的咕嚕聲,就瘋狂的打了他的臉。
“二叔公,你還說。”
大虎指着二叔公的肚子喊道。
“現在大王已經把匈奴趕走了,大不了我出去當苦力,多掙點錢給家裏面買糧食。”
大虎的話讓二叔公眼前一亮。
對啊,他們又何必只拘泥這七八袋糧食呢?
“大虎哥,我明天也跟着你去,只要能找到活幹,咱們家就不需要再餓肚子了。”
匈奴一直盤旋在城中的時候,幾乎所有的生產都停止了。
大虎原本還有一個幫別人扛麻袋的活,後來由於那戶人家的全部被匈奴殺了。
大虎也因此被迫失業。
現如今匈奴人已跑,大虎可以重整河山,繼續外出打工。
“說的容易,現在外面到處都是屍體,哪裏來的活給你幹啊。”
九原城本就貧瘠,在經過匈奴人的摧殘,到處都是人的屍體,店鋪城牆破舊不堪。
又怎麼可能有活給他們幹呢?
二叔公講到這裏的時候,大虎和小虎眼神中的光芒再度失去。
一家人陷入了沉默當中。
……
清晨,天色剛剛大亮。
咕咕咕!
九原城便被一聲雞鳴喚醒。
大虎是第一個醒過來的。
“這是,雞的叫聲?”
大虎一臉疑惑,他用力跑到窗戶旁,將那破舊的窗戶用力推開。
那清晰嘹亮的雞鳴聲,毫無保留的涌入他的耳朵。
“是雞鳴,咱們九原誠又有雞鳴聲了。”
大虎的臉上寫滿了高興,他趕緊一溜煙跑到二叔公的牀前。
他努力的搖晃着二叔公的身子。
“二叔公你快醒醒啊,是雞鳴聲,咱們九原成終於有雞鳴聲了。”
二叔公迷迷糊糊,他感覺身子骨極其的不適,大概是昨晚他太過於激動的緣故,並且勞損過多吧。
“你這娃兒大白天講什麼夢話,咱們九原城裏的雞不都被那匈奴給!”
二叔公笑罵,可話說到一半卻卡住了,因爲這雞鳴聲,他也聽了個真切。
“真的是雞鳴聲!”
二叔公猛然站起身子,爲了防止他聽錯,他立馬杵着柺杖走到窗戶前面。
再仔細聽聽,他不記得已經有多少天沒有聽過雞鳴聲了。
咕咕咕!
嘹亮的雞鳴聲再次傳來,這回二叔公算是聽了個真切。
“是雞鳴聲,咱們九原誠又有雞鳴聲啊,好哇!”
二叔公老淚縱橫,自從九原城被匈奴霸佔,他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在城中見到牲畜了。
九原城的牲畜,在匈奴來臨之後便捕殺個精光。
想當初他們王家也養了好幾頭豬,自己平時都捨不得殺,心裏想着養肥一點再拿出去賣,能換上不少的影子。
匈奴人一來他們家養的那幾頭豬全部被匈奴人抓走了。
不到一天,匈奴人便將他們家的豬喫幹抹淨。
只留下一堆豬骨頭給她們。
二叔公還記得自己老淚縱橫,將豬骨頭來到了後面的菜園子裏面。
這也是他們爲何聽到這雞鳴聲,會如此激動的緣故。
……
城牆之上,李恆正在俯視着整個九原城,而魏冉則規矩的待在他的身邊,伺候着李恆。
“這件事情你辦得很好,魏冉。”
原來這雞是魏冉差人從一百里外的離石要塞拼命運過來的。
“這全都是大王的主意,奴才只不過是按照大王的王令去辦而已。”
魏冉也沒有想到,區區一隻公雞居然能夠給整個九原城帶來生機。
“咱們中原人歷來以雞鳴爲曉,這九原城已經許久聽不到雞鳴聲,寡人便要用的雞鳴聲來振奮他們,重新生活。”
李恆指着眼前的公雞說道,這隻公雞異常的神勇彪悍,其聲音更是響亮無比。
“傳寡人的王令,讓他們進山開荒,焉支山脈裏面,氣溫與外頭相比還算溫暖,現在還可以種一些短期的蔬菜。”
雖然現在已經快要逼近冬天,但是由於焉支山脈,羣山聳立,氣溫得以外頭相差。
這才使得李恆心生想法。
他決定發動九原城裏面的老百姓,讓他們全部到焉支山山脈當中耕種蔬菜。
最起碼能夠在冬天來臨之時收穫一些蔬菜。
在整個冬天多上這些蔬菜,老百姓的日子才能夠好過一些。
要不然整個九原城都依靠着楚軍,從五羊郡源源不斷地運送物資過來。
那變成了一個特大號的吸血蟲,從楚國的身體裏面抽取血液來維持。
“進山耕種?”
魏冉愣住了,他沒想到李恆居然能夠想出這樣的主意來。
“沒錯,而且寡人還要讓你親自率領他們到大山裏面耕種蔬菜。”
“這些菜種就是寡人要交給你的。”
李恆說罷便指向身後。
魏冉一往後看,只見到滿滿的幾十袋菜種就堆放在地面上。
其實當李恆攻打離石要塞的時候,便已經察覺到焉支山裏面氣溫和外面有些差異。
他便萌生了在焉支山當中開荒種地的想法。
此時見到九原城裏面,老百姓們全都餓着肚子。
他更是想要鼓勵大家前往焉支山開荒。
今年或許只能夠種上一些蔬菜,用來冬天果腹。
可是來年就不同了。
若是在焉支山當中開荒成功,那麼九原城的老百姓便可以深植於焉支山,把焉支山當成糧倉。
“大王,讓奴才帶人種菜,這是不是……”
魏冉壓根就沒有學過種菜,他覺得自己不可能會勝任這份工作。
然而李恆還沒有等他說完話,便直接一手拍到了他的肩膀上。
“好好幹,寡人相信你的實力。”
魏冉可是個人才,儘管品德差了點,但只要用的好的話,就是一把鋒利的寶刀。
“大王!”
魏冉苦着臉,哭腔都快出來了。
“這種地的事嘛,其實城裏的老百姓都懂,你說要做的只是指揮他們而已。”
李恆都已經說到這裏了,魏冉如果再拒絕,那就是違抗王令。
他可還沒有那個膽量。
於是帶着哭腔,魏冉無奈點頭。
“奴才謹遵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