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雷鳴水滸滿江紅 >第九章 金兀朮兩路軍侵宋 郭天師六甲法退敵
    話說岳飛弟兄五個逃出了校場門,一竟來到留守府衙門前,一齊下馬,望着轅門大哭一場,拜了四拜起來,對那把門巡捕官說道:“煩老爺多多拜上大老爺,說我岳飛等今生不能補報,待轉世來效犬馬之力罷!”,說完就上馬回到寓所,收拾了行李,捎在馬上,與主人算清了帳,作別出門,上馬回鄉,不表。

    且說衆官見武生已散,吩咐梁王的家將收拾屍首,然後一同來到午門。早有張邦昌奏道:“今科武場,被宗澤門生岳飛挑死了梁王,以致武生俱各散去。”,一肩兒都卸在宗澤身上。幸虧宗澤是兩朝大臣,朝廷雖然不悅,不好定罪,降兩級留用。各官謝恩退出。朝廷自派使節去南寧府安撫柴桂家人。

    靖康元年七月金燕京金安殿

    宗弼歸國後不久,果然老狼主完顏阿骨打去世,羣臣定廟號金太祖。繼任皇帝也並非宗弼,而是金太祖完顏阿骨打同母弟完顏晟,爲何不是宗弼,哈哈,此乃金國內政與本書牽扯不大,不贅述了。不過新金主一登基便和衆將商議吞滅宋國。那宗弼出列奏道:“臣自去年奉詔討南,一路順暢,至其都城,若非國喪,此刻開封已在手中。宋室天子昏懦,奸臣閉塞,不亡是無天理,然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畢竟百年大國,尚有忠臣良將,此次南征臣建議分兵兩路,一路渡黃河直撲汴京,一路席捲山東全境。讓他勤王之師不能兼顧。宋國必亡。”,金主大喜,乃命粘罕爲西路掃南大元帥,哈迷蚩爲軍師,領兵三十五萬直搗汴京;命兀朮爲東路掃南統帥,領兵三十五萬直奔山東。並冊封陳麗卿爲大金折衝將軍飛衛紅娘子,張仲熊爲大金勇士,隨兀朮一道征伐山東。

    退朝後,宗弼回帳探望希真,說道:“小王過去伐遼討宋,不少戰役倚賴先生,這次只封了令愛一個稱號,先生別的都不肯受,小王如何心安?”,希真笑道:“王爺恩情希真豈敢不知,只是目前希真身份不宜暴露,此去山東濟南劉豫,兗州劉麟,猿臂,苟恆三路必然響應。忻州蓋天錫,曹州雲天彪亦有把握招降。若這些人一起反了,山東豈不瓜熟蒂落?若王爺加我封號,事先被人知覺提防,豈不是功虧一簣?”,宗弼大笑道:“就依先生,等山東事定,再有分封先生就不可推脫了。還有一樣,這番我王兄粘罕渡黃河攻取汴京,現在夏季,黃河難渡,先生可有辦法?”陳希真道:“此事只在小老兒身上,告訴粘罕王爺,大軍不需準備船隻,保管過得去。屆時我師傅忽來道長在。”,宗弼大喜道:“這一番因爲哈迷蚩熟悉汴京路程,調他去助王兄,他不在身邊,要多多仰仗先生了。”。

    話說東路軍主帥粘罕,帶領三十五萬金軍已經不日到達黃河渡口。紮營後命人打探對岸消息,人說宋廷派李綱爲監軍宗澤爲主帥帶五萬宋軍駐在南岸。粘罕請哈迷蚩過來商議,哈迷蚩笑道:“那李綱是文臣,宗澤雖是武將卻已經年逾七旬。派他二人來,一則朝中無人,二則乃是張邦昌借刀殺人之計。”,粘罕笑道:“這宋國真如四弟所言,一個奸臣窩。如此全不打緊了,只是渡河之事如何?”,哈迷蚩道:“陳希真說他師傅忽來道人會用法力相助,王爺只管準備讓三軍踏冰而渡就是。”粘罕大喜,傳令三軍這幾日把戰馬馬蹄包上草,併發棉衣防寒。將士們多不解。

    且說宋國那邊,地方官飛報入朝,這日正值欽宗設朝坐殿,進本官俯伏啓奏:“粘罕大兵數十萬已近黃河,望陛下即速發兵退敵。”欽宗大驚,使問衆卿:“金兀朮兵勢猖獗,將何策退之?”當下張邦昌奏道:“如今只得黃河阻擋金軍,粘罕若過了黃河,汴京危矣。臣觀滿朝文武全才,無如李綱、宗澤。聖上若命宗澤爲元帥,李綱爲參謀,決能退得金兵。”欽宗准奏,降旨拜宗澤爲平北大元帥,李綱爲參謀,領兵五萬前往黃河退敵!二人領旨出朝。那宗澤雖是將才,年紀已老;李綱雖是個有謀有智的忠臣,但是個文官,不會上陣廝殺。今金兵勢大,張邦昌明明要害他倆的性命,故此保奏。那李綱回府,與夫人辭別,收拾行裝不提。

    到了次日,宗澤元帥起兵,李綱接進。相見已畢,李綱便道:“老元戎,你看那些奸臣如此厲害,明明欲害下官,保奏領兵。老夫性命,全仗周庇。”宗澤道:“先生放心,吉人自有天相。”,二人一同出府上馬,來到校場點齊五萬人馬,發炮起行。一路來到黃河口,安下營寨。沿河一帶撥兵把守,將四面船隻收拾上岸。宗澤寫下一封書札,差人星夜往湯陰縣,去請岳飛同衆弟兄前來助戰。李綱道:“岳飛剛剛槍挑藩王,用他只恐朝廷議論。”宗澤道:“若有議論都在老夫身上。”。

    不多日,差官回來稟說:“嶽相公病重不能前來。那些相公們不肯離了嶽相公,俱各推故不來。小人無奈,只得回來稟覆。”宗澤長嘆一聲:“岳飛有病,此乃天意欲喪宋室也!”。

    李綱、宗澤守了南岸,收集船隻,只道粘罕大軍船少一時怎能渡得黃河之險?不道到了八月初三,猛然颳起大風,連日不止,甚是寒冷。番營中俱穿皮襖尚擋不住,那宋兵越發凍得個個發抖。再加上連日陰雲密佈,細雨紛紛,把個黃河連底都冰凍了。粘罕在營中向軍師道:“南朝天氣,難道八月間就這樣寒冷了麼?”,哈迷蚩道:“臣聞得希真的師傅會作法相助我軍渡河,如今天氣寒冷,冰凍了黃河,大軍正好渡過。想是法力之故。今王爺可差人到黃河口去打探,倘若黃河凍了,汴京在我手掌之中也!”。

    粘罕聽了,就令番軍去打聽。不一時,番軍來回報,果然黃河連底都凍了。粘罕大喜,就下令發兵,竟踏着冰過河而來。那宋營中兵將俱是單衣鐵甲,擋不住寒冷,聞得金兵過河,俱熬着冷出營觀看,果然見番兵勢如潮涌而來。宋軍見了,盡皆拚命逃走已來不及,那裏還敢來對敵。幸而此刻宗澤家人張保送信到李綱營中,見事情緊急,背了李綱逃得性命。

    宗澤見軍士已潰,亦只得棄營而逃,找到李綱,一同來京候旨。先有飛騎報入朝中,二人未及進城,早有欽差齎旨前來,謂:“李綱、宗澤失守黃河,本應問罪,姑念先前保駕有功,削職爲民,追印繳旨。”,二人謝恩,交了印信,欽差自去覆命。宗澤便對李綱道:“此還是天子洪恩。”李綱道:“什麼天子洪恩,都是奸臣詭計!我等何忍在此眼睜睜的看那宋室江山送與金人?不若轉回家鄉,再圖後舉罷!”宗澤道:“所見極是。”。就命公子宗方進城搬取家小,李綱亦命人迎取家眷,各望家鄉而去。朝裏欽差降旨,差備將士緊守都城,專等四方勤王兵到。按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