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詩雨一聲就吼了起來,她死死的揪住我的耳朵,我疼的大嚷了起來。
“哎哎哎……疼啊!放手放手,別鬧,開着車呢!哎喲……姑奶奶我錯了,你撒手撒手,要撞馬路牙子上了,啊……”
我們回到了任天翔的別墅,這時候天剛剛擦黑,隔着老遠我就聞見了屋裏傳來一陣燉雞的香味。
我的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我這個人吧,還真沒怎麼喫過好東西,所以口味就非常單一,我認爲這個世界上最好喫的東西就是燉雞了。
所以我們每次來岳父岳母這裏喫飯,馬蘭都會買只活雞殺好了燉給我喫。
這可能是我這輩子過的最開心的一個夜晚,不光是保住了我和任詩雨的小命,還能喫上這麼美味的美食。
任天翔早就準備好了酒,我也兌現了昨天早晨在工地上的諾言,陪任天翔好好喝了一頓。
我又喝的連北都找不着了,我就很想不通一件事,我和任詩雨明明都已經命格歸位了啊,她的酒量怎麼就沒一起也換到我身上來呢?
雖然任詩雨平時不怎麼喝酒,但我想她的酒量也一定不會比我差吧。
我問起了任天翔昨天他跟着王旭去局裏都發生了什麼,任天翔笑着搖了搖頭。
“王隊連問都沒問我什麼,我喝了口水抽了根菸王隊就派人把我送回來了。那個譚總……哦,他應該是姓唐是吧,唐樺,王隊問他什麼了我就不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和任天翔碰了一下杯子,微微走了一下神。
唐樺,唐楓……
他們竟然是親哥倆,唐樺還是唐果兒的親二叔。
這家人的關係錯綜複雜,自從我通過張俊軒認識了唐楓以後,好像發生在我身上的怪事就一件接着一件的。
這到底是個巧合,還是唐家早就預謀好了的一個陷阱?
唐楓和楚凌兩口子好像都不知道唐果兒要謀害我的事,但我聽唐樺說起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楚凌自打和唐楓結婚以後,竟然有二十年沒和孃家人聯繫過了。
當時在他們倆結婚之前,楚凌的孃家就對這門親事好像是……
很不上心一樣。
這倒是個讓我有點疑心的地方,我心不在焉的喝了杯酒,心裏暗想,找個機會我還要再去唐楓家裏一趟,我一定要好好的摸一下……
這個楚凌的底細。
我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快中午頭了才醒,我茫然的按着還在狂跳不止的太陽穴,把昨天我喝了多少酒,怎麼回的家都忘的乾乾淨淨的。
我本來還打算睡醒了之後去找李瑩問點話,但我現在被酒精給折磨的胃裏直抽抽,走路都打晃,勉強扶着桌子站起來都感覺天花板在直轉圈。
唉,我這酒量……
真是太慘了點了。
我給李瑩打了個電話,她很快就接了起來。
“師父。”
我聽見李瑩這麼叫我,暗暗冷哼了一聲。
我敢斷定,李瑩肯定是已經見過我師父了,不然她只能算我的掛名弟子,是不能直接喊我師父的。
以前她都是喊我“陶哥哥”,可現在她既然改了稱呼,那一定是得到了我師父的親口承認。
“你在哪兒呢?”
“我在學校宿舍呢,今天沒課,我在宿舍裏看書。”
“嗯,那你到我家來一趟吧,我喝酒了,就不開車去接你了。”
“好,師父。”
掛了電話,我一下子就忍不住了,趕緊衝到洗手池邊上嗷嗷大吐起來,把昨晚殘存在胃裏的殘渣餘孽給吐了個乾乾淨淨。7K妏斆
“不能喝那麼多就少喝點,爸也真是的,一個勁的給你灌酒,攔都攔不住。看把你難受的,喝點蜂蜜水吧。”
任詩雨給我用溫水泡了點蜂蜜水,我笑了笑,一口氣喝乾了。
好嘛,我胃裏頓時就翻江倒海了起來,不光是一整杯蜂蜜水給吐了個精光,差點連苦膽水也一起給吐幹了。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我是越來越難受了,那種感覺怎麼說呢,相信每個曾經喝吐過的人都會感同身受。
我腳底下像是踩着一團棉花,身子軟的像根麪條,腦袋卻有幾百斤重一樣,只要一站起來就會感到天旋地轉,直想一個倒栽蔥大頭朝下鑽進地裏。
大家以爲我躺着就能舒服了?
不,一點也不舒服。
就算我躺在沙發上都能感覺到天花板在一個勁的瘋狂旋轉,比電風扇的二檔都要快。
正在難受着呢,院門口傳來了開門聲,緊接着李瑩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師父,師母。”
李瑩怯怯的站在門口,我有氣無力的招了招手。
“來了,進來吧。”
“哦。”
李瑩進了門把揹包放在桌子上,我拿個毛巾板敷在腦門上,半死不活的哼唧了半天。
“師父,你這是……怎麼了?”
李瑩緊張的看着我,我苦笑了一聲。
“沒事,喝多了。唉,這點小酒量啊,以後再也不敢喝酒了。”
“喝……多了?”
李瑩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你?喝多了?”
“咋的,這還奇怪啊,我這點酒量……唉,一言難盡啊。”
李瑩奇怪的看着我,還跑到我眼前來按着我的腦門自言自語的嘟囔了幾聲,我沒好氣的朝她翻翻白眼。
“幹嗎呢,裝神弄鬼的,我這是喝醉了又不是中煞,你以爲跳大神能解酒啊?”
“跳大神不能解酒吧,你和師爺都沒教過我。”
李瑩竟然一本正經的暴露了她確實就是見過師父,我頓時來了精神,一骨碌就爬了起來。
“你見過我師父了是吧,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師爺說了,不能告訴你,要是你拿師父的身份來壓我,或者是你想動手打我,師爺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我一下子就給氣的直翻白眼,師父這個老東西,他是算準了我想幹嗎了是吧。
我剛纔確實就想板起臉來嚇唬李瑩幾句,要是她還不肯說,我還真想給她家法伺候了。
結果師父卻提前給她留了對付我的法寶,我頓時就泄了氣,軟塌塌的又躺了下來。
“師父讓你和我說什麼?”
李瑩清了清嗓子,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我只能無奈的又掙扎着爬了起來,恭恭敬敬的站好。
“師爺讓我轉告你,小兔崽子,這女娃娃是我青烏堪輿一派的獨苗傳人,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看老子不撕了你的皮!你要是屁股癢癢了,就自己去你師兄那裏領賞吧!”
“我……是,師父。”
我恨的牙根癢癢,李瑩肯定沒假傳師父的話,因爲這幾句話正是師父那老東西的語言風格,不光是一字不差,就連語調和神態李瑩都學了個十足十的像。
李瑩見我那副模樣,她就知道師父的話起了作用了,她嘻嘻一笑,跑到任詩雨身邊去鞠了個躬,任詩雨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
我還不死心,轉了轉眼珠子,把李瑩拉到沙發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