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間風水集錄 >第八百二十九章 讓她陪葬
    我扶着唐果兒來到鄢壯的辦公室,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嘴巴張的足足能塞進去一個拳頭。

    “陶……陶世兄,你……醒了?!”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好意思,讓鄢兄擔心了。沒多大事兒,就是睡了一小覺。夏風和楚寒樓呢?我想見見他們。”

    “啊……哦!鄢某的營地裏沒有牢房,就把他們倆單獨關押在禁閉室裏了。”

    “好,麻煩鄢兄,帶我和果兒過去一趟。”

    鄢壯夢遊一樣的帶着我和唐果兒朝禁閉室走去,路上我問了他一句。

    “聽說詩雨……不見了?”

    “呃……這個……”

    鄢壯露出了一臉擔憂的表情,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臉。

    “據小龍彙報,你昏過去的時候大家都在焦心於你的情況,沒人注意到尊夫人的遺……遺體……突然就不見了。陶世兄放心,我已經派人在周圍五公里範圍內地毯式搜索,哪怕是掘地三尺,說什麼也要找到尊夫人的遺骨。”

    我笑了笑,朝鄢壯搖了搖頭。

    “不用找了。”

    “……啊?!”

    鄢壯張着嘴看着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我的話茬兒了。

    我們來到了一間禁閉室裏,這裏戒備森嚴,四下安靜的可怕,只有屋子的鐵製柵欄窗裏時不時的傳出一聲蒼老的咳嗽。

    鄢壯讓人打開了禁閉室的鐵門,我走進去看着佝僂在牆角邊的夏風,眼神一冷。

    “夏前輩,你精心設計了幾十年的棋局還是功虧一簣,不想發表點兒什麼感想嗎?”

    夏風悽然一笑,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他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態度和精神矍鑠的模樣,一張臉就像是一夜之間蒼老了二十歲,臉上隱隱現出了灰敗的氣色。

    殷紅的血跡把他花白的鬍子和胸前的衣襟染的斑斑點點,我抓住他的手腕探了一下他的脈搏,心裏頓時五味雜陳。

    夏風的經脈已經完全紊亂了,脈象無力,一道微弱的氣息半死不活的護在了心脈四周。

    爲了和楚寒樓搶奪天邪命格,兩個頂尖的風水高手竟然爭相廢掉了自己的道行。

    夏風擡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間滿是怨毒。

    “當年我就不該養……咳咳,養虎爲患,雖然我自己激活太一令和五魁令需要多費些心神,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唉,雞飛蛋打啊,失算了。”.七

    我的嘴角抹出一絲冷笑,慢慢的坐在地上。

    我相信,雖然夏風已經身受重傷,無藥可醫,估摸着活不過幾天時間了,但他的嘴卻不是那麼好撬開的。

    我必須要做好跟他花時間泡蘑菇的思想準備。

    “聊聊吧,這幾十年來你費盡心機,又是假扮我師父,又是主動送死想要強行轉移那若蘭的天邪命格,到底是爲了誰?呵,你可別告訴我是爲了你自己,一個死人是不可能享有邪龍天命的,我不是傻子。”

    夏風咳嗽了幾聲,重重的嘆了口氣。

    “小子,爺爺早就想到了,你小兩口一定能一路破解爺爺設下的各種障礙,順利的來到蛟頭山激活那若蘭身上的天邪命格。但爺爺怎麼也沒想到,被我藏了幾十年的鎮龍杵竟然還有這種作用,更沒想到的是,那小丫頭還參透了隱藏在鎮龍杵裏的玄機。早知道是這樣的話……唉。”

    我冷笑道,“早知道?呸!早知道你是這麼個包藏禍心的混蛋玩意兒,當時在火車上我就該下毒把你給毒死,省的你到處害人!你現在已經全身經脈斷絕,就算是把你送到顏前輩那裏全力救治,你也活不過一個月了。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上躥下跳了幾十年,到底是爲了誰,說說吧。”

    夏風的嘴角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邪笑,用挑釁的眼光看着我。

    “說是死,不說也是死。小子,你倒是猜猜看,爺爺到底肯不肯告訴你?”

    我皺了皺眉頭,果然就和我猜想的一樣。

    夏風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一個隱匿了幾十年的人,他是夏風的私生子,也是這一場彌天鬧劇的最終受益者。

    我敢肯定,這個人不會是內鬼姚晨陽。

    否則的話,夏風絕不會在我們決鬥之前就輕易的把他的名字透露給我。

    因爲當時身邊還有一個滿血的楚寒樓,即便夏風有把握置我於死地,他也要防着楚寒樓突下殺手。

    “所以……姚晨陽就只是個幌子,或者說,他只是和你沆瀣一氣,合夥作惡的人了?”

    “哈哈哈……咳咳!晨陽啊,他也沒有你說的那麼沒用,那小子是我門下唯一的弟子,爲了埋下他這條暗線,爺爺不惜廢了他一身道行,又許下了北茅一派掌門人的位置,花費了將近十年時間上下打點,這才順利的讓他進入了總部。他的任務完成的很完美,成功的把你們的視線都吸引到了他身上。是爺爺自己的計劃出了點兒紕漏,唉,幾十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毀於一旦啊……”

    夏風無比遺憾的拍着大腿嘆了幾口氣,我見他不肯透露他私生子的任何信息,就只能詐他一下。

    “何苦呢?其實他過的並不差,只是你自己貪心不足,非要把本不該屬於他的邪龍天命強加在他身上罷了。”

    我緊盯着夏風的眼睛,他的身子猛然劇震了一下,沉默了半天,才指着我哈哈大笑了起來。

    “乖孩子,你可真聰明,爺爺還以爲你真的猜出了他的身份了呢,差點兒就讓你給忽悠住了。行,你小子還真有陶瞎子的那股機靈勁兒,雖然不是那老東西親生的,但這鬼頭鬼腦的德性真是和他一模一樣。”

    我心裏暗暗叫苦,別看這老東西將近九十歲了,但腦子卻一點兒也不糊塗,一眼看穿了我的小把戲。

    我沒動聲色,緊接着又跟上了一句。

    “從我到中州不久你就把他安插到了我身邊,這就叫燈下黑吧?連我自己都想不到,我這輩子最大的敵人竟然就隱藏在我身邊,親親熱熱的和我稱兄道弟。你的膽子也真夠大的,還把他的一身道行都剋制隱藏了起來,讓他變成了一個看似一丁點兒法力都沒有的普通人。你是真不怕他的身份露了餡兒,讓我給剁成了肉醬?”

    我一邊說着話一邊站起了身,走到夏風身邊,咄咄逼人的緊盯着他的眼睛。

    夏風的身體越抖越厲害,他的眼神漸漸的被驚恐佔滿,死命的朝我擺着雙手。

    “不……你別殺他,別殺他!他是我北茅夏家唯一的獨苗,要是他死了,我……我就讓你媳婦兒給他陪葬!”

    我的全身猛然一震,一把抓住了夏風的衣領,把臉湊到了他的鼻子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