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藥鋪,林雪便看到了這對父子倆,一個爲人看病,一個爲人配藥,忙得很,不過資料顯示,都是正派的人。
“咱們去後院談話。”譚穗春本想拉着林雪悄悄走進去,結果還是被發現了。
“你又跑去哪裏了?也不知道在家裏幫幫忙,整日裏遊手好閒的。”萬盛沒好氣的瞪着譚穗春。
“以後說不定我比你還要忙呢,你別總是瞧不起人!”譚穗春也沒好氣的瞪着萬盛。
萬盛被娘子當衆頂撞,臉上無光,正要反駁,譚穗春已經將林雪拉進去了,懶得和他囉嗦。
“錦兒,奉茶。”譚穗春來到後院,對丫頭吩咐道。
很快,茶水和點心便都上來了,譚穗春讓林雪坐下這才說道,“你趕緊教教我這生意該怎麼做?我非要做出個樣子給他看看,整日裏唸叨我,煩死了。”
“我待會兒給你幾個不同的樣品,你可以先試着做做宣傳,暫時定價五兩銀子一個,若是有客源,咱們三七分成你可願意,畢竟我這邊買原材料找繡娘都是要花銀子的。”林雪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賣出去一個布偶就可以賺一兩五的銀子嗎?”譚穗春感覺不可思議。
“沒錯。”林雪如今想要打開市場,走的就是薄利多銷的路線。
“難怪你出手如此大方,這樣算下來,果然賺翻了。”譚穗春激動,手裏擺弄着小熊布偶,腦子裏已經開始琢磨着銷路了。
林雪又給她拿了兩個其他樣式的布偶,這才說道,“咱們可以接受預定,若是有人喜歡,你就先讓對方交些定錢,然後做個記錄,告訴我就行了,但必須提前說明白,若是做好了不要,這定錢一概不退。”
譚穗春連連點頭,林雪又跟她說了不少的營銷之道,約下三日後親自過來找她,這才起身告辭。
“林娘子,你可是我的貴人,無論如何,也要留下吃了飯再走。”譚穗春挽留。
“不了,你若是有什麼急事,派人去南溝村找我就行了。”林雪急着回去,畢竟路不好走。
譚穗春聽到林雪的住處,不由愣住了,“你住在南溝村?”
“哦,若是覺得不方便,等我來找你也行。”林雪知道山路不好走,再加上那裏有山匪,一般人的確不敢去。
譚穗春的臉色變了又變,連連點頭,那可是山匪眼皮子底下啊,她還是惜命的。
又交待了譚穗春幾句,林雪這才離開,走出華盛藥鋪的時候,再次迎來了萬盛的注目禮,那眼神仿若要將林雪給吃了一般。
不用問,絕對將她當做帶壞他娘子的狐朋狗友了。
林雪也不做解釋,心情忐忑的離開了臨澧鎮,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願譚穗春是個有本事的,否則又是一場空忙。
兩隻腳已經疼的麻木了,林雪好不容易纔走到了和狼王相約的地方,天氣悶熱,狼王不在,她只能坐下來等了。
本想讓醫博再給處理一下,又怕他將腳丫子包成糉子,沒辦法穿鞋,只好作罷。
林雪深吸了一口氣,又渴又餓,抱着膝蓋像只無助的小羔羊,不知不覺竟然就這樣睡着了。
迷迷糊糊間,林雪夢見有一匹馬向自己這個方向奔了過來,馬蹄聲越來越近,等她反應過來睜開眼,便看到眼前果然有一匹馬,嘶鳴着高擡着前蹄,對着她的腦袋馬上就要踏下來了。
尼瑪!林雪瞳孔放大,心臟都差點嚇得停跳了,什麼情況?
又是一聲嘶鳴,馬背上的人用力勒住了繮繩,那匹馬終於改變了方向,將兩隻前蹄落在了林雪的身側,不過馬蹄還是踩到了她伸出去的腳背上。
“啊~”林雪痛的一聲驚呼,腳趾頭斷了。
那匹馬跺着腳往後退了好幾步,馬背上的人也跳了下來,站在林雪的面前,“你怎麼會在這?”
這聲音?
林雪擡頭,果然是蘇涼,冤家路窄啊!
“我怎麼不能在這?”林雪忍着痛,喫力的站了起來,“你是怎麼騎馬的?這麼大個人沒看見嗎?”
“我這麼大的馬跑過來你都沒看見,我怎麼會看見你?”蘇涼覺得可笑。
“我睡着了。”林雪無力的解釋。
“在這睡覺?”蘇涼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冷笑着說道,“那真是被我的馬踩死也是活該。”
林雪握拳,卻只敢小聲嘀咕,“果然是山匪,不講道理。”
蘇涼微微蹙眉,瞥了一眼林雪的腳,說道,“罷了,算我倒黴,這臨澧鎮有個姓萬的郎中,醫術不錯,送你去看看就是了。”
聽到這話,林雪連忙擺手,“不必了,我自認倒黴,你走吧。”
這纔剛剛從華盛藥鋪出來,以這種方式回去,林雪覺得不好意思,再說了,她有醫博呢,不需要麻煩別人。
“隨便你。”蘇涼說着翻身上馬,從懷裏掏出一塊銀子,“這個是賠你的醫藥費,以後不論是好是壞,都別再來找我。”
“等一下!”林雪見他要走,連忙說道,“大當家的,這賠不賠銀子的都是小事,我倒是有件大事想請你幫忙。”
蘇涼皺眉,警惕的看着林雪,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若是說開荒的事,蘇寒已經跟我說過了,我不差那點荒地,你們若是有本事,隨便怎麼都行。”
“大當家的,我們就是沒本事了,這纔想要找你幫忙。”林雪瘸着腳走到蘇涼的馬近前,拉住了繮繩,深怕他會突然跑了,這才說道,“我看您並非傳聞中的那般殺人不眨眼,冷血無情,反倒義薄雲天……”
“拍馬屁這招對我沒用,你有事說事,不必拐彎抹角。”蘇涼顯得不耐煩。
“我想請大當家的派些兄弟們幫我們開荒。”林雪只好直接開口,懇求的眼神盯着蘇涼。
蘇涼挑了挑好看的眉眼,微微欠身,甩給林雪六個字,“你敢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