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主其實已經憋死在了這大約六平米的小隔間裏。
除此之外,自從親媽走後,家裏做飯洗衣拖地搞衛生的活,就都是原主的。
後來,哪怕親爹又娶了新妻子,還帶來了個女兒,這些仍舊是她在做。
理由是,妻子沈秀梅也要上班,而繼女,雖然來了許家一起生活,但是畢竟不是親生,算是外人,而且平時也要上學。
真的有點可笑。
既然不算這個家的人,那爲什麼要住進這個家?
而且還佔據着本該屬於原主的房間。
還理直氣壯地讓原主爲她洗衣服做飯打掃房間。
不僅如此,還要遭受她這個繼姐的暗中欺負,要被沈秀梅這個繼母謾罵打壓。
比如不小心打碎了碗,洗壞了衣服,拖把斷了等,都會被責罵不知道珍惜,浪費,沒用等等。
親爹許大山,除了上班,其他什麼也不管。
他甚至覺得,做錯了就是應該受到懲罰。
而哥哥許建設,原來還會幫着說一兩句,後來,在沈秀梅和許小雪的哄騙下,也不再多管閒事。
這些,導致了原身性子越來越內向,一天都說不上幾句話,總是低着個頭。
本來初中畢業後,沈秀梅不太想讓她繼續上高中,後來還是擔心別人說她這個後媽苟刻,虐待前面的女兒,這才繼續送她上了學。
不過卻也規定了,上學之餘,必須把家務做好,晚上也不許開燈浪費電。
客廳裏再次變得詭異地安靜。
其實這些,許大山和許建設父子倆不知道嗎?
只是,事情沒牽涉到他們身上,爲了這個家的和睦,爲了他們的前程,只能當作沒看到。
而原身也從不反抗,慢慢地,他們就覺得理所當然了。
覺得一個女孩子,在家裏乾點活,被罵幾句,沒什麼大不了的。
別人家不也是這樣嗎?
有哪家的女孩不幹活的?
有哪家的女孩不被當媽的罵的?
對於雲渺今天的不聽話和反抗,沈秀梅心裏十分惱怒,但她這個時候還不能發火,也沒有藉口發火。
“你……你怎麼能說這種話?要是被人聽到了,是會被舉報的。”
雲渺目光冰冷地盯着她:“可是,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們卻是這麼做的。”
“你們說,是我說出來的話嚴重一些,還是你們把我當成古時候的長工小丫環一樣剝削,更嚴重一些?”
一向特別愛面子的許大山,聽了這話也反應過來,瞬間就怒了:“你胡說八道什麼?”
“自家人,怎麼就成長工小丫環了?不過是多幹點活,怎麼就成剝削了?”
雲渺靜靜地盯着他,帶着幾絲譏諷。
以前的長工,人家還拿工錢呢,那都是剝削,她這怎麼就不算是剝削了?
“那不如,咱們找街道的婦女主任問問?”
許大山張嘴想要教訓她一頓,但在她那雙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睛注視下,突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本能地避開了她的視線,不耐煩地對妻子道:“好了好了,以後少讓她乾點活,再幫她做兩身像樣點的衣服,咱們家又不是穿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