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獎?”高大樓略微喫驚地看着眼前明顯腦子有點不清醒的女人,他當然知道自己是哪來的。
“我受了點傷,在這裏住了一晚。”
高大樓指着屋裏的一大堆草垛,他一直就躺在草垛上面,可能因爲草比較多,眼前這個女人沒有看到他。
胡嬌嬌也是不由地喫驚,原來是她誤會了,她悄悄地緊了緊手上的東西,衝對方點點頭。
“外面是村長帶着人在撞門呢。”
高大樓聽到了,他就是被這個聲音給吵醒的。他本來是在追擊一個罪犯,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同夥,中了對方的埋伏,腿受了傷。
他現在已經休息得差不多了,確實得走了。
“噢,他們撞門幹什麼呀?”
好好的門打開不好麼?
“捉姦。”胡嬌嬌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她走了過去,扶住了明顯站不穩的男人。
“我扶你吧,看你受傷挺重的。”
還沒從“捉姦”倆個字的震驚中緩過來時,胳膊就被一隻軟軟的小手給扶住了。
高大樓連對象都沒有過,哪跟女人離這麼近,一下窘得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你……”
“篷”的一聲,那扇明顯不太堅實的門,被人從外面給踹倒了。
只見一個人影朝他們衝了過來,嘴裏嚷嚷着“媳婦,媳婦……”
等他看清楚屋裏有倆人時,立即愣在了當地。
他就是村長家的傻兒子,嘴角流着不明液體,轉頭看着村長。
“爸,我媳婦呢?”
而石土村的村長和衆多看熱鬧的村民,都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和他們想的不一樣呢?
說好的捉姦呢?
怎麼換了個人,而且這倆人???
“胡嬌嬌,你跟這個男人在這裏幹啥呢?”
有個大嗓門的村民問道。
“搞對象呀。”胡嬌嬌脆生生地說。
“哎喲,你倆還把門插上了,嘿嘿……”
村民的笑聲聽着特別的猥瑣。
“那個……”高大樓剛要解釋,就感覺一隻小軟手拉住了自己的大手,他腦子立即成了一團漿糊。
“我們倆都要結婚了,插個門有什麼的,就像是你們家閨女結婚前,不跟男人說幾句貼心話似的。”
把別人誤以爲的做見不得人的事,解釋成了說貼心話。
胡嬌嬌這一招,應對這些不懷好意的人,確實管用。
“就是就是,你們就愛瞎說胡嬌嬌。”
人羣裏站出了個人,是知青點的吳淑紅。
家裏有關係,聽說快要回城了。而且生活條件是知青點最好的,她的衣裳幾乎沒有補丁。
“胡嬌嬌雖然人是長得好了點,但是也不是那種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這個吳淑紅,就是天生的綠茶小表砸。
胡嬌嬌的嘴角斜了下,而高大樓卻微微皺了下眉,現在他算是明白點了。
高大樓感覺胸中一團怒火,早知道窮山惡水出刁民,沒想到這裏的人居然會惡成這樣。
應該說,有的人就眼紅嫉妒比他們好的。
他往前走了一步,緊緊回握着胡嬌嬌的手,他要給這個姑娘勇氣,來抗爭不公與命運的勇氣。
“我們是堂堂正正的搞對象,怎麼被你說成這麼難聽。你是誰,知不知道沒有根據的污辱軍屬是犯法的?”
“軍人?”吳淑紅喫驚地退了兩步,馬上又轉了轉眼珠子,看向了胡嬌嬌。
“嬌嬌呀,你是什麼時候找的男人呀,怎麼沒聽你說過的。他知道不知道你……”
這話說的模模糊糊的,明顯就是爲了讓人誤會。
胡嬌嬌早就知道這個吳淑紅是個什麼樣的人,綠茶小表砸,她微微斜了下嘴角,冷冷地看着對方。
“吳淑紅同志,你不是跟許根生表白了嘛,你倆不也是在搞對象的麼,幹嘛整得那麼神祕,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你?”吳淑紅暗戀許根生的事,還沒人知道呢。
她因爲家裏條件好,經常偷偷的給許根生塞喫的,可對方一直沒有什麼迴應,但是東西從來都是照拿不誤的。
其實這也是許根生在吊着她的辦法,不得不說也是夠賤的。
不過這件事,整個知青點都沒人知道,吳淑紅要面子,家裏條件又好,不想被人說她倒貼還貼不到人臉的。
這個許根生就是上輩子胡嬌嬌被逼無奈下急匆匆嫁的家暴男,她也是在婚後才知道有吳淑紅這件事。
“你、你不得好死。”吳淑紅捂着臉轉身跑了。
胡嬌嬌一臉的天真,“不就是搞對象嘛,幹嘛還哭啦。”
高大樓都看出來了,恐怕叫吳淑紅的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呀。
“好了,沒什麼好看的,都散了吧。”
村長皺着眉,一臉的不痛快,這件事他都計劃好的呀。
而且胡嬌嬌的奶奶劉翠給他塞了錢,讓他想法子把人給留在村裏頭,最好是一輩子。
要不是自己傻兒子一直沒媳婦,他都想上上手了。胡嬌嬌往那一站,啥話也不說,都能讓人睜不開眼。衣裳上的補丁,都不能遮擋她身上的光華。
“你是當兵的,在哪的?”
村長把人轟走了後,纔到了高大樓近前。
這會兒胡嬌嬌已經不再挽着高大樓了,整得高大樓心裏頭忽然像是少了點什麼,空落落的。
對於村長說的話,也沒有聽清楚。
而他這樣子,村長還以爲這個當兵的不屑同他說話呢。
他也不高興。
“啊呀,啊,呃呃呃……”
村長的傻兒子,突然倒在地上抽抽了起來。整個人都倦了起來,腿和腳一起抖動着。
而胡嬌嬌的手心裏握的東西,終於讓她意識到了什麼,她立即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