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奢求[男強女弱] >第42章 女中豪傑救蕭郎
    細細打量評估眼前的形勢,幾個男人都已經有些醉意,只是強撐着與安楚寧拼酒,希望能灌醉她。

    安楚寧不想再和他們拖時間打持久戰,一杯接一杯加快喝酒的速度。

    “來,張課長,我再敬您一杯。”她笑意盈盈地對着張浩舉起酒杯。

    張浩“嘿嘿”訕笑兩聲,苦哈哈地盯着面前一大杯燒酒,只覺頭皮發麻,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就在他猶豫的當口,她早已仰頭喝乾自己的酒,對着張浩笑得一臉誠懇:“課長,我已經幹了,您看?”

    張浩對着她的滿面笑容,只得硬着頭皮拿起酒杯,一閉眼,一咬牙,把滿滿一杯燒酒灌下肚。

    “楚寧好酒量!”休閒酒飲課的陳課長拍着大腿,一張臉漲紅得像豬頭,“來來來,滿上滿上,我敬你一杯!”

    她微微笑着,搖搖對他舉杯,兩人仰頭一同喝乾。

    吳鵬飛在一旁看着安楚寧跟個沒事人般臉不紅心不跳面不改色一杯杯酒下去,他腦袋發暈,眼中露出銀斜的笑容,藉着酒勁伸出一隻手抹上她的一條大褪。

    腿上一被男人的手碰觸到,安楚寧一個激靈,登時避開。她側轉過身,臉上笑容不變,端起酒杯送到吳鵬飛嘴邊:“店總,您再喝一杯。”

    “好,好。”美女親自喂上來的酒,豈有不喝的道理?吳鵬飛兩眼渙散,就着她的手呵呵傻笑着被灌下滿滿一杯酒。

    安楚寧冷眼瞧着一衆男人的醜態,表面卻笑得更加殷勤,頻頻給各個男人敬酒,直把一票男人喝得底朝天,個個爛醉如泥癱躺在沙發上直哼哼。

    看着一羣橫七豎八躺得到處都是,大着舌頭討酒喝,有些甚至打起呼嚕的男人,她鬆口氣,回頭去瞧餘佑安那邊。

    餘佑安被一羣如狼似虎的醉酒女人團團圍住,按壓在沙發上。一個女人從後環住他脖子,兩隻手往他下巴臉頰和耳朵上來回撫摸;一個女人全身趴在他懷裏,一手輕拍他的前部,一手端着酒杯湊在他嘴邊纏着他喝酒;一個女人扒開他,頭鑽進他,一手準備拉開他的庫簾子。

    他滿面潮紅,勉力偏頭避開女人遞到嘴邊的酒杯,一手拉下身後女人在他臉上作怪的雙手,一手無力地推拒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神色痛苦:“住——住手,別碰我——”

    “哎呀,別害羞嘛——來嘛——”女人們哪裏理會他的拒絕和反抗,嬌聲嗲語地徑自再次貼上身去對他上下其獸。

    眼見着跪在他褪間的女人一隻手摸上他的小副,落在他的簾子上,安楚寧只覺全身的血一瞬間涌到頭頂上,一個健步衝上去一把拉開那個銀蟲上腦的女人,再一手一個把另兩個女人從他身邊扒拉開。

    幾個女人沒有防備,又喝了酒,被她這麼大力地一拉一推,直接坐到地上了,一臉茫然地看着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她沒空理會她們,一手輕輕拍打已然雙眼迷離的餘佑安的臉頰,焦急地問:“佑安,佑安你還好嗎?”

    他努力爭大雙眼,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困惑又艱難地問:“怎麼——有兩個頭?你別動,成三個了——你是誰?”

    她扶額,這副光景,必須是喝醉了。當下也不再多解釋什麼,兩手扶住他一邊胳膊,軟語哄道:“還能走嗎?我送你回家。”

    他怔了兩秒,喃喃道:“家——回家,好——我們——回家。”

    說着,他喫力地欲站起身。

    她微微鬆口氣,用力拽住他胳膊把他拉起。

    他好容易站起來,搖搖晃晃站不穩,一個趔趄,壓在她身上。

    她被他一撞,一腳往後退一步,勉強靠半邊身子支撐起他全身的重量,一臂繞過他的後背,攬住他的腰,一手抓過他一條手臂勾在自己脖子上,一步步往包廂外走去,一步步,遠離這個羣狼環伺的可怕地方。

    離開ktv走到大馬路上,秋夜的習習涼風拂面而過,頓時吹散了不少安楚寧身上浸淫到的包房裏炙熱渾濁的憋悶感,可是餘佑安本已喝醉,渾身躁熱不堪,被夜風兜頭一吹,他全身打個寒顫,更加靠緊她的身子。

    她小心翼翼地單臂摟緊他,擡起另一手看腕上的手錶。

    晚上十點半。這個時間,對有些人來說,是就寢的時候,對有些人來說,大城市奢靡的夜生活纔剛剛開始。

    她側頭,無奈地問歪頭枕在他肩上的男人:“佑安,你家住在哪?”

    他的頭顱往她肩膀上蹭蹭,聲音含含糊糊:“什麼——在哪?”

    她嘆口氣,也不寄希望於他,乾脆一手不客氣地翻找他衣服褲子的口袋,搗騰半天終於摸出他的身份證,找到他的家庭住址。

    一看到身份證上頭的地址,安楚寧樂了,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他家倒是住得離這裏很近,走過一條馬路拐個彎就是他住的小區。

    把身份證塞回他口袋,她架起他:“走,我們回家。”

    大晚上的,人行道上沒有幾個行人,四周靜悄悄的,偶爾有一輛晚歸或着外出的私家車急馳而過,引擎轟鳴一聲也就見不到影兒了,只有一排昏黃的路燈和行道樹靜默地陪伴着相依偎的兩人。

    安楚寧半扶半摟着餘佑安,一腳深一腳淺地慢慢往前走,晚風拂過樹葉,莎莎聲響。

    懷中靠着個酒氣沖天的大男人,她一邊走一邊碎碎念地抱怨:“佑安啊,你說你,一大男人酒量那麼差。今天要不是我,你還不被那些女人給生吞活剝了啊。”

    他嘿嘿直笑:“阿朱最好了,我就知道阿朱一定會保護我。”

    她愣住,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阿朱是誰?”

    他卻好像沒有聽到她的問話,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笑得眉眼彎彎:“阿朱,等我們畢業,你跟我回中元,我娶你做妻子,好不好?”

    她頓住腳步,側頭,定定地瞧着他一臉的真摯和希冀,眼中的震驚無以復加:阿朱——是他在西甘讀大學時的那個初戀女友嗎?

    他等不到她的回答,竟主動兩臂合抱住她的腰,撒嬌卻無比認真地道:“你不用擔憂。雖然你是外地人,但我的家庭條件也不好,我一定能說服我父母接受你的。你放心,我會一輩子對你好——只對你一個好。我爸爸也只娶了我媽媽一個,你也只會是我唯一的妻子。我絕不負你。”

    她定定地望着他真誠的雙眼,神色複雜,心底緩緩溢出一個個酸澀的氣泡。

    原來,他並不是不懂男女情愛,面對他真正喜愛之人,他竟可以許下如斯諾言。情深至此,可見無心無情之人才最是癡心。可惜,她不是他認定的那個人,他的一腔愛戀全給了那個阿朱。

    也許,這纔是他拒絕她的真正原因吧。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他的心中填滿了一個阿朱,便再也裝不下別人。

    阿朱,阿朱——所以,是她來晚了一步麼?如果她能早那麼一些時候出現在他的生命之中,如今的一切可不可能變的不一樣?她會不會有幸得到他的青睞,得到他對阿朱那樣的真心和深情厚意?只是——命運,沒有假設;緣分,沒有選擇。

    彎脣勾起一個落寞的苦笑,她扒開他纏在她腰間的雙臂,別過頭不去看他閃閃發亮的眼睛,深吸一口氣,聲線清冷地道:“我不是你的阿朱,你認錯人了。”

    被懷中的人推開,他急了,慌忙再次牢牢纏上她的腰,像個小孩子看到到手的糖果飛了一般害怕地道:“阿朱,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她無奈,掙不開他的力道也不捨得狠心掙開他的懷抱,心下一片痠軟。這個男人,酒醉之後,把她當成了他心愛的女人,他現在極其需要她,而她,沒辦法拒絕。

    輕嘆一口氣,仰頭,嚥下浮上眼角的淚水,她回頭,對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輕拍他的背,輕柔地道:“我不會扔下你。我們走吧,回家。”

    他笑了,一臉雀躍:“好,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