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調戲了？”卓似萍歪頭問。
安楚寧訕訕笑道：“差不多吧。”
“你以後在財務部的日子還長，看起來那江處長好像對你有些意思，你預備怎麼辦？”
“不知道。”安楚寧低頭盯着腳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能見招拆招。”
卓似萍沉默一會，突然道：“自從我們回總公司後，豔華好幾次私下跟我打聽我堂哥的情況。”
安楚寧微微訝異地擡起頭，不太明白她爲何說起這個話題，不明所以地等她的下文。
卓似萍得不到她的迴應，好似有些失望，但仍繼續道：“我每次都敷衍過去。說實話，我不喜歡豔華做我嫂子，甚至讓她做個妾我都看不上。”
安楚寧張大嘴：“似萍你和你堂哥感情那麼好？可是你堂哥是個非常有主見的強勢男人，選哪個女人做妻做妾只能他自己決定吧。”
卓似萍在聽到安楚寧對她堂哥的評價時，眼中的眸光一亮，但見她神色嚴肅認真，僅僅是出於理性思考做出客觀描述，光亮又黯淡下去。
頓一頓，卓似萍似有所指，隱晦地道：“我和我堂哥從小就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親的，不光感情好，眼光也比較一致。”
安楚寧沒聽出她話裏隱含的意思，思索片刻後勸道：“似萍，這畢竟是你堂哥的終身大事，選擇權還是全權放他手上比較好吧。說不定你堂哥倒看上豔華了呢，這個可說不準啊。”
卓似萍無語：“不跟你說了。”
“對了，”安楚寧終於想起來，“似萍，關於你堂哥我有個事要拜託你。”
“什麼？”
“我這兒有一件他的外套，你可不可以幫我轉交給他，不然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給他。”
“外套？”卓似萍神情有些古怪，“你怎麼會有我堂哥的外套。”
安楚寧尷尬地笑笑：“當時情況特殊——”
“我不是這個意思。”卓似萍道，“我堂哥有潔癖，從來不把自己的衣服借給別人穿，平時就算有女人靠得他近些香水味粘上他外套他還得洗個乾淨。”
安楚寧睜大眼，驚異道：“這麼厲害的潔癖？”
“對啊。他家裏的那些女人都是不抽菸不喝酒的，我堂哥鼻子很靈，只要她們沾一點點我堂哥別說碰她們了，連親近都不會親近。我記得之前有一回，戚氏在堂哥的同學聚會上喝了點酒，後來回去的時候堂哥沒讓她上車，最後她一個人打車回的家。”
“這——”
安楚寧愣住：那次聚會，她喝了一晚上的酒，渾身酒氣沖天連她自己都難以忍受，可是他不僅強硬送她回家，還在車裏對她各種調戲——
腦仁隱隱作疼，她不再深想下去，爲難地道：“那那件外套我穿過，你堂哥應該是不要了？”
“我不知道他還要不要。”
“要不我洗乾淨給你，你幫我還給他？”
“我堂哥給你的東西，要還你自己給他。我不經手。”
“你們兄妹倆不是關係很好嘛，似萍你就幫下我這個忙唄。”
“不關我的事，你們兩個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
“似萍——”
下午，管培生們齊聚小會議室。
培訓處長驗收結果後，並沒針對項目本身多說什麼，而是直截了當地道：“十天的集體培訓到今天就算正式結束了。通過這些天的學習，相信大家都對我們公司有了一定的瞭解，對一些部門肯定也有了更深入的體悟。而我們培訓處也在這幾天裏發現了一些東西，比如說豔華真的非常適合做行銷，今天一個上午她一個人就把四個部門搞定，收回來的調查問卷的數量是其他組的兩到三倍；再比如說佑安，法務處的處長上次遇到我在我面前狠狠把他誇了一番，說佑安專業知識非常過硬；再比如說楚寧，昨天我去交報銷單子的時候財務處的江處長跟我說楚寧接受能力很強，報銷的流程和操作一教就會，希望楚寧以後能在他手下工作。等等等等，我們還聽到很多。”
“另外由於是單獨行動，你們自己要注意保護好自己。如果有人欺負你們，你們可以找各部門、處的部長、處長，他們會爲你們溝通協調，當然也歡迎你們來找我傾訴，尋求解決辦法。最重要的，你們七個人之間一定要互幫互助，在善意良性的競爭下團結友愛。
“好了，多餘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下午還有兩三個小時，你們自己好好想想，也可以一起討論，關於下階段的獨立培訓做一個規劃。”
培訓處長走後，小會議室裏的氣氛頓時一片輕鬆。
安豔華打個大大的哈欠頭一栽趴桌上睡大覺。
艾可元搖頭嘆氣：“看她這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估計上午和男人搞得太厲害了。”
呂丹丹從桌子那頭湊過來，小聲說：“哎，你們說豔華這樣會不會腎虛啊？”
“腎虛？”餘佑安也湊過來，頗感興趣地問，“腎虛怎麼看出來？”
艾可元道：“我哪知道，我又不腎虛。不過我聽說腎虛的人好像眉毛會發白，但是豔華天天那個妝化的，誰看得出她眉毛白不白啊？”
“也是哦，她那個妝是挺濃的。”呂丹丹附和。
餘佑安失了興趣，坐回去轉移話題問：“你們下面準備去哪些部門？”
艾可元皺眉：“話說你們覺得我們公司這近半年搞得些什麼培訓，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之前在商品部那邊學習，學點什麼啊，就不停地做表格弄公式。後面還有大半個月，簡直不能熬。”
“那你可以多去別的部門看看。”餘佑安道。
“沒什麼看頭。”全藝依接口道，“就像可元說的，這裏的層次整個就很低，員工素質也差。”
卓似萍笑道：“所以她纔要招管培生，如果是制度健全各方面發展勢頭都很好的企業也不可能招管培生。”
艾可元道：“反正我對我們公司不抱希望，現在零售業是夕陽產業垂垂老矣，我們公司也就這麼一直走下坡路，好不了。”
安楚寧想了想，道：“可元，你既然不看好我們公司，那你現在還在外面投簡歷嗎？”
艾可元點頭：“當然投。我感覺外面哪個企業都比我們要好，零售行業真是不能待。”
餘佑安問：“如果有面試你請假？”
“嗯，肯定請假去面試。這回我一定要仔細挑，找個好的，工資高一點的。”
呂丹丹笑着鼓勵：“可元碩士生呢，沒問題的。”
全藝依附和：“嗯，可元懂那麼多再找好工作肯定沒問題。我也準備投簡歷在外面找起來，這地方絕對不能久待，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虛度光陰浪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