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江海寒聽得暗暗心驚,嘴硬地問道。
“是啊,對你有什麼好處?”卓勵陽勾脣一笑,“海寒,你恨我和峯子。當年的事你一直耿耿於懷,如今雖然爬到外企處長的位子,卻仍然要對我們卑躬屈膝。你沒辦法卻不甘心,所以你借這次飯局給峯子下了一個套。你這麼不遺餘力地撮合峯子和這位小姐無非是想噁心峯子甚至敗壞峯子的名聲。如果我沒猜錯,房間裏應該不止一個攝像頭,你還留着後手,就等着事後傳播出去,峯陽的合夥人竟然被一個青澀的小女人算計,峯子在這行裏的英明也算被毀盡了。”
江海寒啞口無言。
卓勵陽輕笑一聲,接着道:“但你沒想到,峯子沒來,我來了。你剛纔一定盤算着對付不到峯子對付我也一樣。可是海寒,你真不瞭解我。好歹我們也曾是同學和同事,你知道我有潔癖,知道我這人從不把世俗放眼裏,就該知道性經驗少的女人甚至是處女反而恰恰最對我的胃口,所以你做的這一切偏偏正巧中我的下懷。”
江海寒身體一晃,不敢相信地瞪大眼:“你——喜歡處女?”
“但是,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不會碰她。”
江海寒徹底懵了:“爲什麼?”
卓勵陽兩指輕點桌面:“我這人,最討厭被人算計。我既已看清你的目的,又怎可能讓你如願?你想讓我爲你□□女人,不好意思,我自認沒那麼大度,我可沒那份閒情逸致和高尚情操爲算計我的人義務勞動。”
被卓勵陽抽絲剝繭剖析得體無完膚,江海寒如同一頭鬥敗的獅子垮下一張頹喪的臉。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爲什麼,卓勵陽和高雲峯就像是他命裏的兩個剋星,專門克他,把他趕出峯陽不說,每一次,在卓勵陽面前,他都輸得那麼慘,那麼一敗塗地。學生時代,他學習成績不如他優異,他人緣交際不如他廣博;工作以後,他薪酬待遇不如他豐厚,他名聲地位不如他尊貴;就連曾經他唯一的一項優勢——中元人,畢業後也因爲他作爲優秀人才引進成功拿到中元市戶口而喪失殆盡。
上天何其不公,給了某些人出色的外表,卻不吝於同時賜予他們睿智的頭腦,而他,爲什麼偏偏總是與他冤家路窄。
安楚寧貝齒咬住嘴脣,勁力使自己維持清醒,耳朵旁傳來嗡嗡嗡的說話聲,卻是有聽沒有到,一溜煙兒就從腦中過去了。
卓勵陽不再多說什麼,瞥安楚寧一眼,似笑非笑地對江海寒道:“這個女人你要麼,烈性春/藥的藥性——”
江海寒眼角狠狠一抽:開玩笑,他又不是不要命了。本來他就不待見青澀的女人,這回她被下了藥,卓勵陽又不碰她,他一個人還不被她給折騰到榨乾?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學長自便。”急匆匆說完後,江海寒也顧不上禮節,跌跌撞撞地落荒而逃。
卓勵陽目送他離去,視線回到安楚寧身上。
她滿面潮紅,緊抿嘴脣,貝齒死死咬住下顎,鼻尖沁出一粒粒細密的汗珠,兩隻手牢牢抓着桌子邊沿,手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突然被男人抱在懷中,被下了藥的安楚寧本能地伸出雙臂主動環住他的腰背,頭顱直往男人的胸膛上蹭,滿足地深吸一口男人的氣息。
卓勵陽抿脣,濃眉皺起,腳下加快步子來到樓上的房間。用房卡刷進房間,他一腳踢上房門,大步走進臥室,一個使力把懷中不安份的女人狠狠摔倒在牀上。
“砰——”安楚寧被粗魯地貫倒在牀上,即便身下是柔軟的席夢思,她還是被摔得頭暈眼花,但劇烈的鈍痛感也讓她的頭腦回復幾分清明。
“唔,”她茫然地環顧四周,“這是哪兒?”
卓勵陽雙臂叉胸,臀部半倚在牀尾的電視櫃上,看着她無意識的雙手撐在身後半屈起雙腿坐在牀上的撩人姿態,眼中沒有一絲溫度,嘲弄地道:“清醒一點了?”
她迷濛地望向發聲處,微微睜大眼:“卓勵陽?”
他挑眉:“還認得出我是誰?”
“嗯——”她難耐地皺起眉,體內像有一把火在燒,好想脫衣服。腦子裏這麼想着,手上動作也不落下,她把套在外面的厚厚的西服脫掉,又伸手哆哆嗦嗦地去解襯衫的衣釦。
卓勵陽忍無可忍,壓抑着怒氣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嗯?”她茫然地甩頭,只覺頭更暈了,“做什麼?”
他怒極反笑,幾步走到她面前,抓過她一隻纖細的手腕一把將她拖到自己身前:“看清楚我是誰,你想讓我要了你?”
好難受——她想要男人。
她本能地點點頭,下一瞬,又下意識地搖搖頭,彷彿如夢初醒般一下掙開他的鉗制,驚懼地往大牀深處後退躲去:“不要,你不要過來。”
她的抗拒反應令卓勵陽鬆口氣,眼中卻劃過一抹黯然的失落,他滿含嘲諷地道:“終於醒過來了?”
她低頭,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臂上,疼痛刺激神經讓她清醒,她依稀記起自己中了春/藥。
狠狠再一口咬下嘴脣,她強忍着體內流竄的育火,不顧形象地四肢並用向牀邊的卓勵陽爬去,兩手抓住他一條胳膊,跪坐在牀上,仰頭哀泣:“求求你,帶我去——醫院,立刻——我——忍不住了。求你了——”
他不爲所動,任她扒着他手臂央求,冷聲道:“安楚寧,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點?求一個男人在你育火焚身的時候帶你去醫院?還是說——你就對我的人品和定力這麼有信心?”
她無心思考他的話,只知道他不答應她的請求。育火熊熊燃燒,在再一次侵蝕她的理智前,她放開他,身體拼命往後縮去拉開與他的距離,不停地在心裏命令自己剋制。可是烈性春/藥的藥性哪裏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女子可以強撐過去的。大顆大顆的汗珠自額頭滾落,胸前後背一片汗溼,牀邊花瓶裏乾燥的花瓣隱隱透出露珠。
眼淚劃過臉頰,她再也忍受不住生理的折磨,拋開羞恥之心。
“噫——”隨着手上的動作,觸電般的感覺傳遞開來,身體好像得到一絲解放。
然而這樣的淺嘗根本無助於藥性的散失,反而引起更大的空虛,她澆灌着花瓶裏的花,滾燙的蜜汁源源不斷。
一頭栽倒在牀上微微傳兮,她閉上眼,只覺顏面尊嚴盡失,臉上一片熱辣辣作燒。
她背過身,蜷成一團,雙手捂臉,低聲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