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奢求[男強女弱] >第64章 二度欠下人情債
    卓勵陽見她情緒平靜下來,也不計較她方纔對他的無禮,從牀尾的被子裏掏出一個小型保溫瓶,從中倒出一碗溫熱的皮蛋瘦肉粥遞給她:“拿着。我送你到醫院的時候在樓下買的,用被子捂着,還熱着,你喫點墊墊肚子。”

    “謝謝。”她感激地接過,拿起一次性勺子小口小口地喫起來。晚飯在那樣的氣氛下她根本沒喫多少,之後又被春/藥折騰得幾近虛脫,這會兒大半夜的胃裏早就空空如也,這碗乾淨溫熱的鹹粥此刻於她簡直是人間美味。

    一小碗粥喝完,他接過空碗,扯過一張紙巾給她,轉身收拾起殘渣。

    她擦擦嘴,望着他背對着她忙碌的身影,怔怔出神。

    這個男人一晚上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後來卻送她到醫院還細心地爲她買粥,剛纔的冷酷和現在的紳士,哪一個是真實的他?

    她有太多問題想問他,他是如何成爲峯陽的合夥人,江海寒當年與他們產生了怎樣的糾葛離開峯陽,爲什麼他會來參加本不是他的飯局——可是,以他們的關係,這些問題她似乎都不該問。

    猶豫良久,她輕聲問道:“你——爲什麼不碰我?”

    這是她最最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點,他幾次佔她便宜強吻過她,她以爲今晚這麼好的機會應該是正中他下懷,更何況他已經抱她到房間,爲什麼最後他居然放過她把她送到了醫院?

    雖然她曾低聲下氣地求他,但那時候她被欲/火燒得幾乎喪失理智,她也不知道她當時哪來的勇氣和信心認爲他會君子地待她,現在回過頭想來他確實沒有答應她的理由。

    聽到她的疑問,他沒有回身,淡淡道:“我不喜歡被人算計。”

    “算計?”她不解,“江處長想把我送給你,知我不願纔對我下的春/藥,他算計的是我,爲了討好你,哪來算計你一說?”

    他轉身,靠在窗前的桌臺上面對她,沉聲道:“我的那隻杯子也被他做過手腳,如果我接下你那杯酒——”

    他似想到什麼,視線直勾勾地在她全身上下游走一遍,邪惡地勾起脣角:“那麼現在我們兩個估計還在房間裏顛鸞倒鳳地滾牀單。”

    她被他赤/裸裸的眼神和話裏描述的香豔場景嚇得瑟縮一下身子,面上一紅,拉過被她掀開的被子抱裹住自己的身體隔離開他猶如實質的火熱視線,這纔有點安全感繼續轉動腦袋思考:“可是你怎麼可能事先知道那杯酒有問題?”

    他笑得很欠扁,似真似假地道:“我當然不知道。我只是對江海寒留了個心眼,拿你當試驗品先看看效果罷了。”

    “你——”她瞠目,一口血涌上喉嚨,被他氣到說不出話,敢情他是把她當成古代飯桌上的試毒丫鬟,拿她當擋箭牌呢?

    她憤然,偏偏又對他沒辦法,男人段數太高,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只得忍氣吞聲。

    所以他是看穿了江海寒的意圖爲了不讓他得逞?

    這理由當然也說的通,像他這樣驕傲的男人肯定容不得別人算計他,可是她總覺得真正的原因沒有那麼簡單。

    他不說她也想不出索性便罷,不再追究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歪頭想了想,有些擔憂地道:“江處長本想把我送給你,可是你因爲他算計你沒有碰我,這不會影響我們兩家的合作吧?”

    他忍俊不禁:“你這小丫頭,這時候還在想這些。放心吧,合約早就簽了,收費標準都定下了,哪那麼容易違約。”

    她籲口氣,又聽他不懷好意地道:“還是說——如果我說這筆生意因爲你黃了,你現在願意把自己送給我來挽回?”

    她狠狠瞪他一眼:“想也別想。”

    他笑得開懷:“那不就得了,你想那些沒用的做什麼。”

    她見他笑了,心情也莫名好了許多,不好意思地道:“大半夜麻煩你讓你連覺也不能睡,真的很抱歉。醫藥費多少錢,我改天還你。”

    他輕嗤一聲,拉過一張椅子在牀邊坐下:“算了吧。這點小錢我還不放在眼裏。何況你以爲就今天這樁事,你還的清我?”

    不光今天,上回他還救過她一次,她欠他的人情真是多到不知道該怎麼還了。

    她低下頭,雙手絞着手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見她不知所措,轉移話題道:“身體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如果覺得好了我叫醫生過來再給你檢查一遍,沒問題的話我送你回家。”

    她點點頭:“好。”

    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等安楚寧被卓勵陽送到家已近第二天早晨,還好第二天是週六休息日,母親又徹夜未歸,她身心俱憊,衝個澡倒頭就睡,一覺睡到大中午。

    爬起牀渾渾噩噩地洗漱,一摸頭她才發現她的簪子不見了。這枚簪子雖然不值什麼錢,卻是她畢業工作後拿到第一個月的工資時買給自己的第一樣也是截止目前爲止唯一一樣禮物,除了具有特殊的紀念意義,這根簪子做工精緻、合她審美,是她爲數不多的飾品裏最喜愛的。她平時根本捨不得用,就昨天出席應酬時帶上一回,可是就這麼一回,她把簪子弄丟了。

    她懊惱萬分,鬱悶地跺跺腳,心知找回簪子無望,再怎麼惋惜也無用,心下更是把殺千刀的江海寒給罵了個遍。若不是他動壞心眼,她昨晚也不會又中春/藥又進醫院還丟了自己最喜愛的簪子。

    新一週開始,她沒有繼續留在財務部,轉而前往法務處實習。

    也是巧,正逢東詩那兒關掉一家店,這會兒門店裏的員工和促銷員爲了賠償金正在店裏大鬧特鬧,靜坐的靜坐,砸辦公室的砸辦公室,打架的打架,鬧得不可開交。這樣一鬧騰,法務處首當其衝必須立刻趕到當地處理糾紛,餘佑安自然是要隨着法務處長一起去的,正好呂丹丹、卓似萍、艾可元和安楚寧也到法務處實習,四人便跟着法務處長和餘佑安一併前往東詩。

    長途汽車上,呂丹丹和餘佑安坐在一起,兩顆頭湊在一塊不時地說些話;法務處長和卓似萍坐在一起,兩人自上車後各管各閉目養神安靜地睡覺;安楚寧和艾可元兩人坐在法務處長和卓似萍前面一排的位置,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楚寧,我看你前兩個星期好像每天都在財務那邊實習,怎麼最後一個禮拜到法務來了。”艾可元笑問。

    “換換口味。”安楚寧敷衍地笑笑,不想說真實原因是爲了暫時躲避江海寒一段時間,“多去其他的部門轉轉見識一下。”

    “是因爲佑安吧。”艾可元壓低聲音,眨眨眼曖昧地道,“我覺得你和佑安很配呀,你看你們都是中元人,家庭背景也差不多,佑安又挺知道疼人,是個好男人呢。”

    安楚寧不欲談這個話題,語氣淡漠地道:“他確實是個好男人。”

    “所以嘛。”艾可元朝餘佑安和呂丹丹那邊望一眼,“其實我很早就想提醒你了,你看丹丹對佑安多熱情,你就眼睜睜地在一旁看着,也不怕佑安被丹丹搶走了?”

    “他喜歡誰是他的自由。”安楚寧瞧着呂丹丹和餘佑安兩人之間互動的親密勁,心下微酸,嘴上卻是無甚所謂。

    “唉。”艾可元嘆氣,“也是,女人總不能主動追求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