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奢求[男強女弱] >第69章 強取豪奪迫屈從
    安楚寧回過神,望向卓勵陽,他臉上的表情很陌生,她從來沒見他對她這麼冷嘲熱諷過。雖然以前她也從未看清過他這個人,可是至少她不曾在意他,但在此時此刻,她的心裏卻莫名多了一絲畏懼,她似乎,有點怕他現在的樣子。

    “安小姐,請換鞋。”管家蹲下身半跪在她腳邊,手中捧着一雙嶄新的女士毛絨拖鞋。

    她受寵若驚,這般被尊重、奉爲上賓的待遇她小時候享受到過幾年,後來隨着母親被降位甚至趕出夫家之後,有二十年了吧,她早已習慣社會最底層女人的卑微生活,如今突然再被人這樣對待,她只覺一陣荒謬和不真實感。

    她連忙蹲下身接過管家手中的拖鞋:“我自己來就好,你去忙吧。”

    換好鞋,她走進大廳,卓勵陽見她拘謹的樣子,衝他茶几對面的沙發努努嘴,好整以暇地道:“坐,別客氣。”

    她摸不準他的態度,小心地在他對面坐下,相較於他靠在沙發背上、大刀闊斧的閒適姿態,她像一個好好學生般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得端正挺直。

    “你,叫我到這裏來做什麼?”她忐忑地問。

    他示意管家爲她遞上一杯水:“晚上喫得油膩,又一路冒着寒風過來,先喝杯溫檸檬水潤潤。”

    “謝謝。”她對管家道聲謝,接過玻璃杯,熱熱的杯壁溫度熨燙着她冰冷的手心,她低頭輕抿一口酸酸甜甜的檸檬水,淡淡的果味沖刷過味蕾,恰到好處的清新。

    “我手上有一樣東西,我想也許你有興趣看上一看。”他揮手讓管家退下,頓時偌大的別墅內只剩他們兩人。

    “什麼東西?”周遭無人的靜謐越發使她不安,她無意識地握緊杯子。

    他起身,走到電視櫃前,拉開下面的抽屜,抽出一張光盤塞進電視機旁的放映機裏,拿過遙控器調整屏幕。

    畫面漸漸清晰,躍入兩人眼中,頓時,她震驚地睜大眼,手中的半杯水“咣噹”一聲滑落指尖,倒翻在光潔的地板上,杯子咕嚕嚕滾出老遠。

    屏幕上是那天江海寒請卓勵陽喫飯,飯局結束後她被卓勵陽抱到房間,在大牀上不知羞恥地自我安慰的畫面!

    “嘣——”她只覺腦中一根神經繃斷,自從那天過去之後,她一直刻意迴避,不去想那段難堪到極點的經歷,可是現在這段影像在她頭腦無比清醒的時刻,如此大剌剌地在她和另一個男人眼前放映,硬生生地把她從自欺欺人的催眠里拉出來,當日所受的恥辱一瞬間成幾何倍數增長,讓她恨不得立即觸柱而亡。

    屏幕上的女人終於發出一聲高炒來臨的絕叫,她從驚愕中反應過來,面色通紅,顫抖着嘴脣站起身一個箭步衝到電視機前哆嗦着手指狂亂地按下電源。

    他站在她身後,並不制止她的舉動,輕笑一聲:“很精彩,對麼?”

    她回身,心有餘悸地仍然用身體擋在電視機前,害怕那畫面再一次亮起,聲音中抑制不住恐懼:“卓勵陽,你——你怎麼會有——這個?你想做什麼?”

    “我怎麼會有這個?”他扔下遙控器,回到沙發上坐下,擰開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上一杯,拿起酒杯在手裏輕輕晃動,“那個房間一共安裝了十個攝像頭,如果你沒看過癮,我還有其他角度的版本,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你想欣賞麼?”

    她立時白了兩片嘴脣,不可置信地道:“你——爲什麼?你怎麼知道——你給我看這些到底想要做什麼?!”

    “嘖,語無倫次了呢。”他輕抿一口紅酒,“房間裏有攝像頭是你的頂頭上司江處長告訴我的,他希望我留個紀念,我當然不能讓他失望。”

    “卓勵陽你個變態!”她瘋了,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是個思想如此齷齪骯髒之人,“你想要做什麼!”

    “謝謝誇獎。”他冷下聲音,“看你對我的態度這麼惡劣,想來你是不打算求我了。不過我很好奇,東西現在在我這兒,我要怎麼處置利用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在意?”

    她被他說得心中一陣害怕,如果他把這些視頻傳播出去——不敢想下去,她雙腿一軟,趕緊扶住跟前的茶几穩住自己的身體:“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你與我做一筆交易。”他睇她一眼,“我不會強迫你,做不做,取決權在你。”

    “什麼交易。”她抖着牙問,一顆心因爲緊張和懼怕在胸腔裏砰砰亂跳。

    他仰頭一口喝乾杯中的酒:“做我的女人。否則——”

    他慢慢轉動着空酒杯,頓一頓道:“明天我會派人把所有視頻送到那個小男人——餘佑安面前,讓他好好欣賞一下你的露骨媚態。”

    聞言,彷彿當頭遭一晴天霹靂,她腦中霎時一片空白。一屁股坐到茶几上,她呆愣愣地看着他,好像從來不認識他似的盯着他,好半晌才口中喃喃:“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麼做——”

    “我說得很清楚了,我要你。當然你可以不答應,那麼這些視頻就屬於他了。”他又倒一杯酒,慢慢悠悠地品嚐起來。

    不,她搖頭,不能讓佑安看到這些不堪入目的東西,絕對不能!可是他的條件——

    “你要我——做你的女人?”她艱難地問道。

    “如果你答應,從今晚起,你就可以住在這棟別墅裏,至於細節問題,等你答應後我們再詳談。我想我的意思夠明白了?”

    這棟別墅不是他的家,從簡約的風格和陽剛的佈置上可以看出這裏應該是他平時一個人休憩之所,他將她安置在這兒,那她的身份說穿了就是被男人包養金屋藏嬌的情人。

    她咬脣,偏過頭不去看他,語氣倔強:“我不做男人的情人。”

    “呵。”他笑得意味不明,“那你想做我的什麼人?女奴?丫鬟?妾?還是妻?”

    “你別開玩笑。”她心煩意亂,“我不想做你的女人。”

    “哦,那也沒問題。”他不甚在意地道,“你可以走了,明天我會把東西送過去。”

    “不要!”她急急道。

    “所以你到底做不做這筆交易。”他悠悠品着紅酒,在一旁睇着她的進退兩難,一點兒也不着急。

    她緊鎖眉心,久久不語。

    那些畫面不能讓餘佑安看到。餘佑安和卓勵陽不一樣,她不喜歡卓勵陽,縱使卓勵陽閱盡她的難堪和最糟糕的一面她都可以無所謂;但是之於餘佑安,也許他對她無意,可她卻無比在意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她可以裝作若無其事與他朝夕相處,笑着對他說:我喜歡你只是隨口一說不當真,轉過身一個人躲進被窩裏偷偷地哭,卻無法想象她在他面前喪盡尊嚴擡不起頭來的卑微情狀。她得不到他的喜愛,自尊,是她最後唯一留存給自己的一柄保護傘。

    可是卓勵陽——卓勵陽的條件——她又豈可答應?她並非不能養活自己,她更不是那種爲了優渥的物質生活甘願出賣肉/體和靈魂的女人,而眼前的這個男人,事業有成、妻妾成羣,他又爲何非逼着她不放,對於男人來說,得不到手的女人吸引力就這麼大麼?把她置於如此尷尬的境地,真就是他想要的麼?

    “爲什麼?”良久,她冷靜下來,走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放緩語氣道,“自從我們認識也有將近半年了,爲什麼你之前從來沒用過這麼不入流的手段逼迫我,爲什麼一夕之間,你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你不該是這樣的。”

    他頗覺好笑,譏諷道:“安楚寧,你瞭解我多少?你以爲我有多君子多紳士?以前我哪一次不是強迫你?只不過現在我找到了一個契機,讓我可以一勞永逸,讓你從此乖乖地從了我,你以爲我會放棄這麼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她被他諷刺得一張臉一陣紅一陣白,心裏不知爲何涌上滿滿的失望:“所以,這一切都是你一早計劃好的?你不願被江海寒算計所以你不碰我,但是你故意等我醜態百出之後才帶我去醫院,爲的就是今天利用這些視頻來逼我就範?”

    她望着他的眼裏失望和沉痛太過濃重,他移開視線盯着酒杯:“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他的這個反應落在她眼裏無疑相當於默認,最後一絲的希冀破滅,她垂下眼瞼,無力地自嘲道:“卓勵陽,是我看錯了你。”

    酒杯中的酒輕微晃動,他捏緊杯子,指骨緊繃,面上滿不在乎,若無其事地問:“所以你的選擇?”

    彷彿打了一場大敗仗,她閉上眼,吞下涌上眼眶的淚水,疲憊地道:“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