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奢求[男強女弱] >第80章 初嘗雨露染哀愁
    週六一大早,安楚寧睜開惺忪的睡眼,四周的陌生環境讓她不解地微微蹙眉。

    這不是她的臥室,這間房間比她的大上一點,和她改造前的客房風格一致,到處充滿了男人陽剛的氣息,簡潔而冷硬,遺世而獨立,一看就是一個非常私密的個人空間。

    “醒了?”身側的男人慵懶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轉過頭,一眼撞見男人上身一大片廣羅結實的胸膛,他的左肩肩頭赫然印着兩排女人的牙印兒。

    昨晚顛欒倒鳳的激烈場景在腦中回放,她後知後覺地發現男人的一條手臂還纏在自己腰肢上。

    她沒回答他,抓起他的手臂扒拉開,忍着渾身的痠痛掀開被子欲下牀。然而腳丫還沒沾地,身體便被背後的男人一把抱住撲倒在牀上。

    卓勵陽兩手撐在她肩胛兩側,儘管壓着她但沒有把全身的重量交到她身上,仿若一頭饜足的野獸收斂了慵懶,他眼含不悅,語音沉沉地道:“又鬧脾氣?昨晚的教訓還沒嘗夠?”

    她偏過頭不去看他,倔強地不說話。對一個用威逼的手段奪取她清白的男人她實在做不到若無其事地笑臉相迎。

    見狀,他的大掌撫上她纖細的脖頸緩緩摩挲,血管裏奔騰的血液在他的手下流動,彷彿下一刻他就能厄斷她的脖子血濺當場。她咬脣,仍然硬氣地不理睬他。

    她的憋氣讓他頗覺好笑:“你人都是我的了,還犟什麼。”說着低頭一口咬上她白嫩的頸子。

    “唔——痛。”她蹙眉,又不敢推開他或者亂動,怕他真的咬破脖子上的動脈。

    彷彿爲了懲罰她對他的怠慢,他抱着他的脖子好一通啃咬,咬完了開始舔,甚至有漸漸一路往下的趨勢,花瓣也被不還好意地訂住。

    她暗叫不對,心說這頭銀獸不會大清早的又要發/情吧,趕忙擡手捉住他的兩臂制止他進一步的動作。

    他擡頭看她,她頓一頓,終究軟下聲音:“我——昨晚累壞了,你能不能不要——”

    她發現,每次只要她一示弱,做出可憐巴巴的樣子,尤其再配上央求的眼神,他基本上十次有九次都會順着她意,相反,如果她倔脾氣和他硬碰硬,那麼最終一定是以她的慘敗作結,比如昨晚就是一個血的例子。

    這個男人,典型的喫軟不喫硬。

    果然,他停下掠奪,輕拍兩下她的臉頰翻身起牀:“過來幫我穿衣。”

    她在心裏翻個白眼:你丫一人高馬大的大男人有手有腳不會自己穿啊?非要指使她才痛快。

    儘管心裏不情不願,她還是認命地爬起身服侍他一件一件套上衣物。

    他的身材真的很不錯,不過分的肌肉糾結,更不瘦弱文靜,而是恰到好處的優美與健壯,尤其當她彎腰爲他拉上褲子時,微微的上翹讓她無法不回想昨晚他埋在她體內橫衝直撞的兇猛場景,這柄攻擊性極強的利器,足以令每個女人爲之瘋狂地臣服。

    “爲什麼不戴上項鍊。”頭頂傳來他語調平平的問話,辨不出他話裏的情緒,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一時沉默。

    他撫摸她低垂的頭:“以前你是處女不戴也無妨,可是現在你成了我的女人,我不允許你被別的男人碰,你懂我的意思麼?”

    他爲何對她的身體如此執着和在意呢?也許是因爲他有潔癖?

    她一向搞不懂這個男人的心思,但是她自身確也不想被別的男人碰,想了想,她直起身,視線平視盯着眼前男人脖子上凸起的喉結,小小聲道:“我有把項鍊放在貼身的包裏隨身攜帶,可是——我不想把它掛在脖子上,因爲那會讓我覺得——覺得身上好像被貼了一個標籤——”

    他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她話裏未盡的含義,摟過她的腰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你是我的女人,不是一件可以用來交易或贈送的物品。”

    她喫驚地擡頭望向他:爲什麼?爲什麼這個男人可以如此輕易地看穿她內心的想法?也許她還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但她絕對不是那種會被男人的幾句甜言蜜語迷得暈頭轉向或者因爲男人的一兩句承諾誓言就交付一顆真心的天真小女人。可是這個男人,這個強迫她做他情人奪走她處子之身的惡魔,爲什麼他總能在不經意間給她溫柔的錯覺,讓她幾乎忘記他對她做的一切惡事?難道,他得到了她的身體,她跟着連心也一併被俘虜了嗎?

    他拍拍她的背:“帶在身邊就好。去洗漱吧,一會來餐廳喫早飯。”

    她點點頭,轉身快步走出他的房間。

    經過客廳的時候,她不自禁地瞥向沙發,那裏已經換上新的皮墊,昨晚被沾染上血漬與體/液的那幾層墊子估計被拿去換洗了。

    就是在這裏,她失去了她的第一次,而昨天,是她滿二十三歲的生日。

    也許對於大多數女人來說,破處絕對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大喜事,尤其對方還是一個性能力極強同時懂得體貼照顧、願意耐心教導女人的英俊男人。可是於她而言,心中卻如同打翻各式調味料般五味陳雜。她心繫餘佑安,即使他對她無意,她到底存了些許卑微的妄想,只願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獨善其身,可是卓勵陽,這個本不該出現在她生活裏的男人,以其無比強勢的姿態不容拒絕地介入到她的生命之中,在她人生前進的道路上畫出濃墨重彩、不可磨滅的一筆。她也許可以不在乎那一層膜,可是她卻無比在意她的自尊,在意她與餘佑安感情發展的可能性。恨他怨他嗎?可是他畢竟兩次救過她,當然她也不可能太感激他。平心而論,作爲他的情婦,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完全無可厚非,甚至落在一般人眼裏可能還會感慨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最最重要的一點是,即便她對他再不滿,她太稚嫩,而他太老練,段數相差太多,她壓根不是他的對手。

    輕嘆一聲,她遊魂般地飄進洗手間,如往常一樣洗漱整理儀容。

    一夜之間,鏡子裏的女人似乎和從前並無多大分別,除了身上多出來的許多男人的印記,她依舊那麼的年輕、青澀,可是她知道,她再也回不去從前了,撕裂的劇烈疼痛和消渾的麻痹餘韻仍然清晰地殘留着,渾身彷彿被抽了骨頭散架似的痠軟無力,這一切在在提醒着昨晚她經歷了怎樣一場刻骨銘心的轉變,她的眼底累起一層淡淡的哀愁,不再似小姑娘般純真無暇。

    洗漱後,她總算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樣,至少看着精神很多。她來到餐廳,見卓勵陽已經坐在桌旁手持刀叉優雅地喫着西式早餐,而自己這邊則擺着一碗香氣四溢的清湯小餛飩。

    她除了和他口味不同外,兩人的飲食習慣也大不一樣。卓勵陽工作強度大,往往一忙起來就沒個底,廢寢忘食是常有的事,因而他早上喫的很多,偏好西餐類高能量的食物,她則偏愛傳統中式早餐,湯湯水水的最舒服。

    不過今天情況和往常不太一樣,昨晚她喫的全都吐光了,後來又和卓勵陽做了幾場極耗體力的運動,一晚上過去,這會子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要不是她向來早餐喫的少,她敢肯定她定能吞下一頭小牛。

    張嫂做的小餛飩極其入味,口味極佳,小小的皮子薄得透明,隱隱透出裏面一小糰粉紅色的肉餡,外表的細小褶皺打得十分精細漂亮,一小口咬下去,皮子微微輕彈,鮮美的肉汁滲進齒間,好喫得她恨不得連舌頭一併吞下去。

    一碗餛飩馬上就見了湯底,換做平常這點量差不多足夠,可是今天這一碗餛飩還不夠她塞牙縫。她不好意思叫張嫂再特意爲她加早餐,眼神卻不時飄向對面卓勵陽的餐盤,吞着口水看着他慢條斯理地進食。

    唔,他的早餐好豐富——新鮮水靈的蔬菜沙拉、吐司麪包夾上厚厚的一層奶酪、三分熟的煎雞蛋(蛋黃呈晶亮的流水狀)、炸得香脆的酥嫩薯條(蘸上半生不熟的蛋黃)、烤得嫩滑的一截截粉紅色小香腸、一片片色澤鮮豔紅白分明的火腿、外加優質脫脂牛奶和貴价的時鮮水果。

    所有的東西都看起來好好喫的樣子,她無意識地伸長脖子。

    他放下刀叉,起身到背後的碗櫃裏拿出一副餐具遞給她:“把口水擦擦,想喫什麼自己夾。”

    “謝謝。”她接過刀叉,像個新奇的小孩探險一般幾乎每樣都挑上一點嘗試。

    蔬菜沙拉清新爽口,沙拉醬帶有一股淡淡的鮮甜味;三分熟的煎雞蛋蛋白柔滑,外焦裏嫩;香脆的金黃薯條蘸上晶亮流質的蛋黃,薯條的酥脆混合蛋黃的軟嫩,搭配出香滑的口感;小香腸香氣四溢,彈性絕佳;火腿瘦肉緊實,鹹中帶甜,肥肉鬆而不散,入口即化;水果盤裏幾隻橢圓的翠色青棗、十來顆紫黑色提子、圓滾滾的紅色小番茄、三兩片嫩黃色檸檬,水靈靈的、錯落有致地疊放在一起,讓人眼前一亮,食慾大增。

    她扒拉着食物,把他所有餐盤裏的東西都喫過一遍後鄙視地瞪他,得出一個老掉牙的結論:“飽漢不知餓漢飢,有錢人這麼奢靡,還讓不讓萬千窮苦老百姓過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