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馥真本來在忙活着給家裏的老太太辦壽宴,一連好多天都沒空管施然。但聽說楠楠生病了,這可讓她又來了精神。
“以默,明天去嘉園小區。”阮馥真每次去訓人,一定要帶上兒子。
一來,是裴以默在外面亂搞,纔有了楠楠,他不養,也別想躲清閒。二來,也是裴以默主動找上施然這個麻煩的,所以,阮馥真不僅是要找施然的麻煩,也是在給兒子添麻煩。讓他吸取教訓,不要隨便招惹女人。
“你不去?你爲什麼不去!不是愛施然愛得不了了嗎?還給她買車!怎麼又不願意去了,我都以爲你住在那裏了。怎麼,這麼快就又不愛了?”
“前幾天還跟個寶貝一樣喜歡,現在見面都不願意了?果然,男人都一樣!”
裴以靜在一旁聽着,直樂,“咱們家這些破事,比我追的劇都精彩。”
阮馥真斥道:“你閉嘴吧!看看你弟弟,現在是想幹什麼幹什麼,我的話都不聽了,反了天了他!”
“我大侄女病了,正好我沒事,我去看看吧。”裴以靜主動請纓。
“你?”阮馥真不知道女兒打的什麼主意。這丫頭是胳膊肘往外拐,只跟大姑裴計春親。
裴計春一直說,讓施然帶着孩子去給老太太過壽,阮馥真不同意。畢竟裴以默是她兒子,她不點頭,裴計春再強勢也做不了這個主。
“以默都二十五了,有孩子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之前是怕影響爸爸的事,現在都沒事了,有什麼好藏着掖着的。媽,這可是你唯一的孫女,你都不疼她。”
裴以靜還在說,看到裴計成從樓上下來,臉色不好,忙住嘴了。
“以靜,打電話叫以默滾回來!”裴計成發火了。
“又怎麼了?”阮馥真問。兒子是她的大寶貝,她可以隨便罵,隨便折騰,但看到自己老公對兒子沒個好氣,她還是要護着。
“你問問他都幹了什麼好事?好好的,去得罪沈家那小子幹什麼,害得我被罵。”
“沈一簡嗎?”裴以靜問。
“現在好了,得罪了沈家不說,楊家也來發難,哪有他這麼坑他老子的。我本來想,把他放到單位裏好好磨練性子,誰曾想他這個不爭氣的,還是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混賬樣子!”
裴計成真的生氣了,阮馥真只能弱弱地說:“沈家那小子不是什麼好人,沒準兒是他先得罪了以默。”
“你還說!都是你慣的好兒子!”裴計成恨鐵不成鋼,就一個兒子,還怎麼不爭氣!
“爸,你彆氣,我去找以默,問問他怎麼回事。”裴以靜從沙發上跳下來,找到鞋子穿上,“順便看一下我大侄女怎麼了,還能不能參加老太太的壽宴。”
阮馥真拉着她,“你非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裴以靜講道理地說:“媽,我這不是在幫你嗎?二叔和二嬸都是人民教師,老太太喜歡讀書人,寧願跟着他們擠在小房子裏住,也不來咱們家的別墅住。我那兩個堂弟又都考上大學了,人家已經是書香世家了。咱們呢,怎麼跟人家比,只能比比誰家孩子多,誰先實現了老太太四世同堂的心願了。”
“我和以默的大學怎麼考上的,大家心裏都知道。人家都是一本上線,要我看,最好讓施然加入我們家的隊伍,只有她能秒殺那兩個堂弟了。不多說了,我先走了!”
裴以靜不想聽爸媽的嘮叨,從家裏衝出來,纔跟裴以默打電話,問他在哪兒。
“上什麼班,你女兒病了,你不知道嗎?你讓施然一個人帶着孩子,你也放心?”
“老弟,你可走點心吧,本來老婆孩子都有了,又作什麼?打光棍很好玩是不是!”裴以靜表示操碎了心。
天空灰白,陰風嗖嗖的,天氣預報說會有小雪。裴以默開着車,路過嘉園小區時,放慢了速度。分手了,不能再去看她了。可是,又不太放心。
咚咚——裴以默敲了半天門,也沒動靜。隔壁有人出來,看到他,神色意外。
裴以默想不起來,上次是怎麼稱呼她的了,董曉君先說了話,“你找小然啊?”
“她不在家嗎?”
“楠楠病了,她現在應該在醫院吧。你要不去醫院找她吧,就是三醫院旁邊的兒童醫院。”
“哦,謝謝。”裴以默想到去醫院要花錢,他月初打給她的五千塊錢,也許不夠了。
但是,過了好一會兒,轉賬都沒有人接收。
導航提示距離醫院還有五百米,車頭剛轉過彎來,就有一輛摩托車,從旁邊疾馳而去,衝到那邊,帶倒了一個人。
陰風嘶吼,吳林跑過來詢問,“沒事吧!”
施然撿拾起圍巾,說沒事,一擡頭,看到眼前這個交警,是見過的。
“是你?”吳林意外,伸手扶她起來,“碰到哪裏了?”
“沒事,但是我的包被他搶走了。”施然起身,膝蓋針扎一樣的疼痛,她痛呼一聲,又跌坐了回去。
“摔到膝蓋了吧,別急,我把情況報上去,會有人幫你找包的。我現在送你醫院處理一下。還能走路嗎?”吳林關切。
施然看了看被擦傷的左手,苦着臉笑了笑,“好痛,可能得歇一下了。”
“我揹你吧。”吳林轉過身去,作勢要揹她,“上來!”
施然說:“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沒事,有困難找警察,上來吧,醫院就在附近,我揹你過去。”吳林很熱心。見她眉清目秀,溫雅大方,今日再遇,好感頓生。
“上來吧,別客氣。”
“不用了。”後面有男人說話的聲音。
吳林轉身,看到施然被人抱在懷裏,他連忙站起來,看清了來人。
“你是”
施然面色尷尬,怕會掉下去,只得單手攬着裴以默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