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睡吧，睡醒了再來就好。”
言雪搖頭，“我才第二天上職就請假，不好。”
“誰說讓你請假了？我說讓你睡醒了再來幹活。”
言雪打着哈欠，她現在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她聽懂城主的意思了，就是讓她先回去，晚上來幹活也行。
言雪沒再堅持，便離開了城主府。
她實在太困了，壓根忘了自家弟弟還在那放飯。
戰七看了明月涼一眼，說道：“跟我進來吧。”
明月涼愣怔，然後乖乖跟着進去了，舅舅是不是知道啥了？
進屋之後，戰七關好門窗，他握緊了手，看着明月涼，“你這丫頭，只跟嬤嬤親，不認舅舅是吧？如果不是嬤嬤告訴我這件事，你就打算一直瞞着我？”
明月涼看着雙眼通紅的舅舅，“舅舅，別哭哈。我認識您就行了唄。”
這咋解釋？咋解釋都是她不對。
明月涼琢磨了一下，才說道：“舅舅，我剛見您的時候還沒想起三歲前的事，想起來之後就碰上嬤嬤了，就先跟嬤嬤說了。”
戰七想了一下，好像是這麼回事，小涼開始見他的時候跟他還比較客氣。
後來給言雪要官職的時候，才把自己當一家人。
戰七咬着嘴脣，忍着不想哭出來，他憋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說：“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明月涼怕舅舅太難受，於是便坐下跟他說了遍事情的經過。
嬤嬤走的時候只告訴他，明月涼就是大力，關於明家的事他也只是分析了個大概。
他聽說明家人是要去京城，但他以爲只是說辭，打算逃跑，沒想到明家人真的這麼不要命。
戰七輕輕敲着桌子，過了好一會，才緩和了一些，“既然明家帶着明月冰去認親，你爹孃那邊很快就會猜出真相，我猜京城很快就有人來了。但到底是國公府的先來，還是將軍府的先來，我也不知。”
明月涼點頭，問道：“鳳吾可有什麼動向？”
戰七一怔，“我聽說鳳吾打算回鄉祭祖，你怎麼會……”不對，鳳吾，鳳家的鳳吾。
“鳳吾不會是你公爹吧？”
明月涼點頭，“他是自己回來，還是帶着三公主一塊回來？”
“一起回來。你婆婆那邊我會派人看着，我猜三公主的人估計會比你爹孃先到。”
“你就確定不會是鳳吾的人？”
“不確定。”戰七輕嘆。
他是知道鳳吾的，守衛邊境時對抗雪國很是勇猛，本來這北境一直是戰家人駐守，可有了這鳳吾就不同了。
“這天下姓墨，咱們戰家在北境太過得民心。先皇在的時候，極力打壓戰家，新帝是跟你爹孃一塊長大的，對戰家倒是還不錯。如今霧國並不穩當，羣狼環伺，四方諸國皆虎視眈眈。這種時候，朝中羣臣自然不敢明面前跟武將過不去。正好有個鳳吾，鳳吾無背景，背靠三公主，如今算是皇家的人。”
“冷家呢？那個小妾不是冷家的嗎？”明月涼想知道冷家現在還蹦躂着呢嗎？
戰七說：“冷家富貴，跟各國都有生意來往，掌握着霧國的情報和殺手組織。你爹孃沒動冷家，因爲只有冷家人知道你的去處。那小妾開始一口咬定你溺水了，後來被你爹嚴刑拷打才改口說你被拐走。我猜這回嬤嬤回去，冷家估計就得面對裴國公府和戰家的怒火了。”
可小妾的問題，是娘不能忍的，對娘來說怎麼反目也不能納妾啊。7K妏斆
戰七猜到她在想什麼，可這事不好解釋，即便裴初塵說一萬次沒碰過，大姐眼裏也揉不得沙子。
明月涼說：“舅舅，您歇會吧，我去抓賊了。朝中的事我一個小捕快幫不上忙，但這天啓城的安寧我還是能出一份力的。”
她說完就溜達着出了戰七的院子。
而捕頭和捕快此刻都擠在門口。
邢捕頭帶着些許歉意，“小涼哈，昨天城主問那個坑是怎麼回事，我就隨口說了。城主沒罵你吧？”
明月涼搖頭，“沒有，城主說我力氣大，讓我以後好好給城主府幹活。”
邢捕頭和他身後的一羣捕快都放心了，畢竟好容易來個女捕快，再讓城主訓跑了。
之後邢捕頭就帶着捕快們回了辦公的院子。
邢捕頭拿出天啓城的地圖，開始分配任務。
“中秋節的時候，城中會很擁擠，在路上恐怕看不清楚，所以你們要分別潛伏在城中各處的屋頂。”
捕快們乖乖點頭。
邢捕頭看向明月涼，“你功夫如何？能做到不被發現嗎？”
“可以。”她在末世的時候，因爲力竭，也會躲在喪屍羣中。
之後邢捕頭就給一羣捕快劃分了位置，明月涼被劃在了南城。
倒不是爲了讓她離家近，主要是她對南城比較熟悉。
一旦發現了可疑目標，在大街小巷中逮人，如果不熟地形會很麻煩。
明月涼因爲聽說鳳吾要回來的事，聽完捕頭吩咐之後就有些心不在焉，她擔心家裏的事。
也不知道嬤嬤派去的暗衛到了嗎？
好在她提前知道了。
明月涼在想，好像很多事她都能提前知道，到底是她運氣好，還是人爲？
很快她就有了結論，是她運氣好。
這一天自以爲運氣很好的明月涼早早下職了，捕頭說明天要忙乎，今天沒事可以早些回家歇着。
明月涼在街上溜達，路過言家鋪子的時候，看到鋪子門口髒兮兮的，堆着些破衣裳還有散發着惡臭的湯湯水水。
言家父母正在那擦洗。
明月涼過去，問道：“誰幹的？”
言家嬸子搖了搖頭，“不知道誰幹的，我倆在後面收拾廚房，聽到動靜就跑出來了，沒見着人。問圍觀的人，他們都說沒看着。”
明月涼揉了揉後脖子，眼神掃了一圈，然後問道：“要報案嗎？我正好閒着。”
言家嬸子看了眼街道，然後把明月涼拉進了院子。
進院之後言家嬸子才說道：“剛纔小仙來過了，她說她聽到是誰了，但她剛纔在睡醒，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跑遠了。她說她會注意聽着，下次一定把人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