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涼琢磨着，她唯一的優勢就是武力值。
短板就太多了，腦子不太好使就是其一。
賺錢這種事還是得找專業人士，言家算一個……
朝廷中，最大的蛀蟲則是冷家，可冷家即便以後沒落了，這銀子也絕不會落到北境頭上。
如今霧國第一富是月家，可月家在南邊，很少來北境。
人手不足，人手不足啊。
明月涼發了一會呆，她的布袋子就空了。
在山上幹活這些官差其實都喫過飯了，但聞着包子實在太香，就陸續過來一人摸走一個。
明月涼把袋子系在了腰間，也開始跟着幹活。
鳳容謹就在不遠處，小心翼翼整理屍骨。
神農卿看天色已晚，打算回去了，“我先回城了，還得給月清和小仙燉湯藥。”
“回吧回吧。”明月涼隨意地揮了揮手。
家裏現在入不敷出了，自家都沒整明白呢，她還想着救北境百姓，她腦袋是真大。
如今小仙愈發健壯，月清有些虛不受補，主要還是在食材上進補。
忙乎了一夜，夫妻二人才下了山，她們走之前捕頭帶着捕快們來換班。
所有人都沉默着，眼前的一切已經超出認知之外，有些人早已沒了人性。
夫妻二人一身泥巴，看起來慘兮兮的。
回到家之後，先是換洗之後，纔算得空說話。
鳳容謹燒火熱飯，明月涼蹲在竈坑邊上燒火。
鳳容謹說：“會過去的。”
“我知道，只是過程有些難受。相公，這個冬天雪國的賊匪還會來嗎？”
“會來。你會把他們打哭。”
“不打哭，直接打死。”
“好。”
鳳容謹盛了一碗和一盆麪條，盆放在了明月涼麪前。
明月涼看着麪條上蓋着的肉，心情算是好了一些。
“神農大夫，神農大夫，我家鳳靈要生了。”
聽到喊聲，全家人都起來了，容謹娘跟在神農卿後面，直接跑去了熊家。
林小仙走的比較慢，她牽着睡眼朦朧的戰月清。
一家人浩浩蕩蕩去了熊家。
明月涼抱起盆，把麪湯一口喝了，這纔跟了上去。
神農卿已經進屋去了，屋內傳來了鳳靈的喊聲，聽起來中氣十足。
“怎麼突然就要生了？”林小仙記得神農大夫今天還給小姑姑診脈來着。
“起夜滑倒了。”熊北漠眼睛紅紅的，聲音帶着哭腔。
明月涼跑去廚房，洗了個手，這才進了房。
鳳家祖母和容謹娘都在屋裏，二嬸燒水去了。
小姑姑的婆婆也在，還把她閨女們趕出去了，說是太佔地方，擋光了。
門外戰月清緊緊握着林小仙的手。
林小仙察覺她在緊張，她以爲這娃啥都不怕，沒想到也有這種時候。
她輕輕拍着戰月清的後背，“不怕不怕，神農大夫是神醫，沒事的。”
戰月清握緊了拳頭，還在緊張。
林小仙不太明白。小月清這是怎麼了？但她清楚，以她的智力肯定猜不着原由。
她只能一直輕拍戰月清的後背，試圖緩解她的緊張。
本來神農大夫預測的預產期也在三天內，孩子已經足月，小姑姑身體又健壯，定會母女平安。
鳳靈婆婆在那擦擦洗洗，明顯是擔心的，這是他們熊家第一個孫輩，還摔了一跤，她心裏難受的慌。
還是鳳家祖母安慰她，“我家鳳靈屁股大，有個大肉墊子，摔一下沒事的。”
“娘！”鳳靈疼的直冒冷汗，“娘，你可真有空，你閨女生娃呢。”
“知道了知道了，使勁生哈。娘去煮紅雞蛋。”
鳳靈氣的要岔氣了，“真是親孃。”
被親孃這麼一氣，鳳靈一用力……娃出來了。
神農卿將娃抱在了懷裏，輕輕拍了她一下，娃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門外的戰月清忙問，“是男娃還是女娃？”
林小仙笑着說：“是女娃啊，神農大夫幾個月前就看出來了。”
戰月清一聽臉慘白，直接跑進了屋裏，她站在神農卿面前，背對着神農卿張開了雙臂。
所有人都懵了，互相看了看。
明月涼已經明白了，她蹲在戰月清面前，“月清不怕，咱們家……沒人會傷害妹妹。”
戰月清看着明月涼，盯了她好一會，才確定她說的是真的。
隨即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不要傷害妹妹，不要傷害妹妹。”
“嗯嗯，沒人會傷害妹妹。”
熊家婆婆也聽懂了，她湊過去，“讓我抱抱唄？”
戰月清一臉防備地看着她。
熊家婆婆委屈，“月清，你不相信熊婆婆了嗎？”
“可……可你是孩子的奶奶。”戰月清堅定地站在那，這回連明月涼勸都沒用了。
熊家婆婆琢磨了一下，“月清，你看這樣行不行，熊婆婆發誓，如果熊婆婆傷害妹妹，那就讓熊婆婆這輩子都沒有孫子。”她是不在乎有沒有孫子，主要是爲了安撫小月清。
戰月清猶豫了一下，覺着熊婆婆很有誠意。
她勉強地點了點頭。
雖然氣氛不太對，但看月清這麼護着她的娃，鳳靈心情還是挺好的。
熊家婆婆伸手去抱孫女，戰月清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她，她走一步戰月清跟一步。
熊家婆婆也沒攔她。心病還需心藥醫，這孩子心裏有個坎，得幫她過去。
相較於戰月清的緊張，林小仙明顯就輕鬆許多。
她在村裏也見過不少人生孩子，哪回不是從鬼門關走一遭，很多人邁出那條腿就沒回來。
如今看來有個好大夫真的很重要。
那些當婆婆的啊，兒媳婦難產死了，她們只會說兒媳婦沒用，生個娃都能死了。
林小仙此刻無比慶幸，她沒跟着明月炎走，不然她可能要面對的將與如今截然不同。
這麼一琢磨，她看神農卿的眼神明顯熱絡了許多。以後得對神農大夫好點，畢竟她生娃也得神農大夫接生。
這邊熊家婆婆和鳳家祖母正在給娃擦身子。
而熊北漠進了屋之後，蹲在鳳靈的牀邊就開始哭，“以後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鳳靈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我現在傷口還疼得慌呢，你別逗我笑。”
“嗯嗯，不笑不笑。以後不生了。”
“生不生你決定的了？我愛生就生。”
“不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