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走的再慢，還是走到了鳳容謹面前。
明月涼臉上堆笑，“相公，你在這等我呢？”
鳳容謹把花雲端交到林小仙懷裏,然後直視着明月涼，反問道：“司戰長得很好看？”
明月涼看了花雲端一眼，花雲端捂着嘴巴。
明月涼嘆息一聲，然後抱着鳳容謹的胳膊，“說啥呢？他就是庸脂俗粉，你才真的好看。”
一旁的蓮花聽的一愣一愣的。
這位應該就是鎮北王的相公。
林小仙直接把蓮花拉走了。
鳳容謹被明月涼拉着進了城,“你說說你，咋誰的醋都喫呢。”
鳳容謹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這還怪上他了？
明月涼唸叨着,“我和小仙去走這一趟，基本上已經清楚了，司戰會在戰場上跟咱們明着來，咱們好好備戰就是了。各村鎮的百姓要儘快撤離，要麼就進城要麼去撤去安全的城池。相公，要抓緊時間收糧食了。”
“好。”鳳容謹思索了一下，“此戰對方五十萬大軍，還只是現在的數量，之後不知道會集結多少人，這一戰不容易。”
“對方是雪國，本來就不容易，擔心也沒用。他們來，咱們應戰。”
“你也別多想，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知道的，有沒有壓力對方都會來。”
夫妻二人說話間就回了家。
林小仙把蓮花安置在了鋪子裏，鋪子後面有個宅子，如今空着呢，也就二花偶爾會在這住。
蓮花知道來天結城投奔的流民待遇好,可她沒想到會好到這種地步。
一來就有舒服的宅子住，寬敞乾淨，廚房裏堆滿了食物。
蓮花收拾了一下就早早睡了。
人生有很多機遇，抓住了就會改頭換面迎接新的人生。
她也不是一時頭腦發熱。
她很清楚，這樣的機會這輩子或許只有這麼一次。
對方是北境之王，她這輩子能抱上最粗的大腿就是鎮北王了。
夫妻二人回家之後，先是去婆婆那抱回了天寒，然後明月涼去洗澡，相公陪着娃，她洗完鳳容謹纔去洗。
雖然天寒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但畢竟是個剛滿週歲的娃，身邊沒人是不行的。
明月涼坐在地上，靠着搖籃。
對付雪國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戰止戰。
可有戰爭就註定會有犧牲，即便她不去深想，也覺得沉重。
鳳容謹洗好之後，抱着媳婦就睡下了。
第二天明月涼早早就起來了，然後去城牆上站着,天有些熱,曬得慌。
墨司戰站在明月涼身邊，“王爺，咱們霧國能調動的兵力有限。”
“我知道。”明月涼其實也沒那麼自信。
可……未戰先怯是大忌。
“四殿下，這次咱們可能是拼死一戰了，你回京城吧。”
“您這話說的，我是那種有事就跑到慫包嗎？”
“戰場可不是鬧着玩。”
“我知道，王爺，我想留下。”
“王爺放心，我會留下。母后是裴家女，我也有一半裴家血脈，裴家從來就沒有孬種。外公外婆都能留下，我年輕力壯更不會走。”
墨司戰低頭，“母后不會召我回去，母后有兩個兒子，一個在京城做儲君，另一個在邊境打仗，這樣最好。”
明月涼沒多說啥，她是看不慣偏心的爹孃，可就算是普通人家，也沒有一碗水端平的時候，更何況是皇家了。
祖父祖母如今在天結城，墨司戰選擇留下也是名正言順。
之後墨司戰留下守城，明月涼下了城牆。
明月涼在城裏溜達，天結城的百姓看起來倒是與往常無異，但她心裏清楚，誰能不在意？五十萬大軍，聽着都嚇人。
城中的百姓之所以這樣，不過是不想讓她擔心罷了。
這樣的一座城，如果有一天要她選，犧牲她就能救北境，她不會猶豫。
明月涼吐了口氣，即便她萬般不願承認，還是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有些怯戰。
她怕的不是戰死，她怕的是北境百姓被雪國軍隊的鐵蹄踐踏。
明月涼習慣性地進了林小仙的鋪子。
蓮花一個人在那做包子，她做的包子有些醜。
明月涼坐在了躺椅上，沒有幹活的心情。
蓮花自然是明白的，“王爺，您別擔心，雪國沒那麼可怕，雪國不齊心。”
“詳細說說。”
“司戰之所以能令江湖中人臣服，當然是他功夫好，但更重要的是他身後有道門。但……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司家是很多人的眼中釘，利益驅使之下，江湖早晚會是一片散沙。司家並未歸順任何勢力，雪帝雖然正值壯年，但他貪戀牀笫之事，早就被掏空了身子。”
蓮花喘了口氣繼續說道：“我聽說雪帝活不久了。這一戰雪國大軍集結，皇子們也都有自己的小算盤。我聽一個客人說，這回可能雪國內戰比國戰先打起來。”
明月涼是有些驚訝的，“你在邊境之城知道的還挺多。”
“樓中有京城來的姐妹，我聽一個姐姐說的。我那個客人是這次跟着司少主一塊來的，他是個公公。他是司家人，跟隨暖妃進宮，暖妃去年一屍兩命，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司少主就把那位公公帶在了身邊。”
明月涼邊聽邊點着頭，“這事有些複雜，如果那個公公是個忠心的就不會跟你說這麼多，你說有沒有可能他故意借你之口告訴我，雪國要內亂，然後讓我放鬆警惕？”
“倒是有這個可能，可他怎麼知道我會投奔你？”
“你有跟別人說過你想來天結城的事嗎？”
“有啊，我跟樓裏的姐妹說過啊。”蓮花捂住了嘴巴，“所以很可能是假消息。”
“也不一定，我會派人探查。”
蓮花忙說：“王爺，您得好好查查啊。”
“放心吧。”
蓮花琢磨了一下，“王爺，雪國皇子爭權之事人盡皆知，我覺着那個公公想要我傳遞的消息應該是暖妃。”
明月涼點頭，“可能是。暖妃是司家女？”
“暖妃原名司暖，是司少主的姐姐，比司少主大五歲，十三歲的時候就進宮爲妃。”
明月涼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