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謙虛了，在整個公安隊伍中現在你都是掛了號的。還有你這個女朋友，秦雪對吧？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啊！以後你們家裏誰當家這還真說不準。對了，你已經和人家戀愛這麼長時間了，沒想着給人家小姑娘一個名分什麼的？要不剛好趁着過年，大家都休息，早點把這事定了吧，也可以了卻你師傅的一樁心願。”
“你是不知道上次他跟我喝酒，就差痛哭流涕了。一直說對不起你爸媽，讓你打了這麼多年的光棍。”
“我師傅怎麼什麼事都跟你說呀？我和秦雪現在沒心思結婚，我們還想拼拼事業呢。”
“就這個小小的公安局能有什麼大事業？先成家再立業來得及，更何況你倆現在已經穩定了。”鄭國軍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姚明軒趕緊結束他的話頭。
“你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幫我們恢復死者容貌嗎？”
“這個嘛不好說百分之百的確定，但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畢竟我也算這個領域中的佼佼者。毫不誇張的講，如果這件事情我做不來，那麼你們也不用找其他人了，只是現在只是你們通知我的時間太晚，研究室的其他助手都已經回家休息了，雖然剛纔我已經給他們打了電話，讓這些傢伙回來加個班，但恐怕還得耽擱一會兒。你們稍安勿躁，放心，我一定會抓緊時間給你們辦。聽說最近你們法醫室引進了一批新的設備，用起來還順手嗎？有機會給我露一手。”
姚明軒笑了笑，“這事兒您得去和我師傅商量，雖然我現在已經可以得到一面了，但拿主意的還是老爺子。人家還沒退休呢，我就越俎代庖，恐怕老頭會氣得七竅生煙。”
“讓他少抽點菸少生點氣吧，就他這副破身子骨，說不準什麼時候就駕鶴西去了。”鄭國軍和老趙是多年好友，所以開起這種玩笑來毫不避諱。
“鄭老師。您對老趙和姚哥家裏的事情挺清楚的嘛！”小劉實在忍不住插嘴道，鄭國軍這才發現姚明軒的身後還跟着一條小尾巴。
“我和老趙還有老胡曾做過一段時間的同事，不過後來我專攻學術，走了另外一條路，未卑未敢忘憂國，所以逮住機會就想探聽點祕密。老趙嘴上沒個把門的，經常跟我喝着喝着酒就說起這些事了。”鄭國軍雖然不在系統內但是他卻對姚明軒他們的事情門兒清。
“小劉，我沒認錯吧？就你這個機靈的樣子，和老胡說的一模一樣。”
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姚明軒終於見到了傳說中高大上的顱骨復原實驗室的真容。一扇小門分隔出兩個世界。鄭國軍穿好實驗服，請姚明軒和小劉到休息室落座。
“顱骨復原技術，現在發展的並不完善，我也只是個半吊子。這項工作講究的是慢工出細活，爲了避免誤差，之前我們做一個顱骨復原大概要24個小時左右。即使整個實驗小組加班加點，時間也要控制在十小時左右。可是現在案情緊急，所以我把所有能夠調動的人手全都喊回來了，爭取在四個小時內給你們結果。聽說老胡給你下了死命令，大年30之前破案。他還真是毫不心慈手軟啊，這老傢伙使喚起人來簡直不要命。”
“行了，在我面前就不用打官腔給領導戴高帽了。老胡聽不見，而且我也不是一個嘴碎會傳話的人。”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偶爾能夠聽到走廊上傳來的腳步聲，這些人應該都是被鄭國軍喊回來加班的。姚明軒和小劉有些汗顏，之前他們還抱怨破案辛苦，現在看來各行各業都有其艱辛之處。
幸虧請老趙出面，否則人家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給他們這個面子。
咣噹，突然傳出的一聲一聲悶響，把姚明軒嚇了一跳，他的瞌睡蟲也被趕跑了。
定睛一瞧，小劉捂着已經發紅的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
“幾點了？我怎麼睡這兒了？”小劉揉了揉已經僵硬發酸的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鄭老師不是說四個小時的時間就夠嗎？現在都已經過去五六個小時了。”
“可能復原過程遇到了什麼困難吧。這次任務艱鉅，容錯率較小，想必趙老師現在正面臨着巨大的壓力。”7K妏斆
嘎吱，門被推開，鄭國軍摘下了眼鏡揉了揉發酸發澀的眼睛。雪白的冷光自他的頭頂灑下，姚明軒看到了他臉上縱橫的皺紋，突然覺得有點於心不忍，大半夜的讓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陪着他們熬夜，爲他們工作實在有些太殘忍了。
“我已經盡力了。爲了方便你們對比分析，我還特意在富源出來的顱骨畫像上增加了一些細節，更符合真實人臉特徵。”
“謝謝你，謝謝鄭老師，您辛苦了！您放心。您的恩情我記下了以後您需要我們做什麼？我絕不推辭。”
“感謝的話張口就來。”鄭國軍咧嘴一笑。“不要搞得這麼嚴肅嘛，小同志。回去告訴老趙，這個人情算他欠我的。之前他也幫過我。算是兩清了。只是下次再有這樣的急單我可不接了，必須讓老胡和老趙提兩瓶好酒來看我。否則，我可要收費了。”
陸陸續續有面帶倦容的研究員從狹小的研究室鑽出來，他們恭敬地和鄭國軍道別，還有的好奇地看着站在鄭老師對面的兩位年輕人。究竟是什麼樣身份的人能夠請得動鄭老師出山，還自掏腰包給研究員們發補貼加班。
“姚哥，你說咱們是不是被騙了呀？這畫像看起來也不像真人照片啊，怎麼看起來和那種捏臉小遊戲中的人差不多？雖然都是一雙眼睛，一張嘴，但是不知怎的，看起來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小劉捏着那兩張模擬畫像，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不管他如何自我催眠，依然覺得畫像有點問題。
“畢竟這是通過數據計算析出來的結果，和真人照片還是差別很大的。我們只能將這個畫像作爲參考，卻不能作爲唯一的判斷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