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如此大張旗鼓,兇手早就被嚇跑了。”姚明軒推開小劉走了進去。屋裏掛了很多塑料門簾,如迷陣一般,一行人費力的走進裏屋只見地面上也鋪了厚厚的幾層塑料布,中間的一個鐵架子牀上散落着血跡。懸掛的塑料布上有很多噴濺型血跡,有的已呈黑褐色,如同一塊陳年污漬。
“這房子之前是用來做什麼的?”
“我們已經聯繫上了房主。這戶人家早在十年前舉家搬遷到其他城市生活了,這間老屋一直空置。後來租給了兩個養蜂人,租客走了以後,這房子就無人照管了。”
“這戶人家的鄰居們呢?”
“左面那戶兩位老人全都去世了,右面這個戶也搬家了。現在住在這個村子裏的人本來就少,這條街上只剩下一個耳背的老大爺了。其他的人短則一年半年回來一次,長則十年八年都不會回來。”
“我想,兇手將殺人分屍的地點選的這裏。也是出於安全考慮。”
“已經很長一段時間無人居住了,那這房間裏的方便食品以及鍋碗瓢盆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兇手早就在這安營紮寨,然後想辦法騙耗子進來殺了他?”
“不對,我認爲這裏應該是耗子的據點。”姚明軒子指了指在牆角的一雙破破爛爛的鞋子,還有一件髒兮兮的外套。
“這雙鞋有什麼貓膩,你看出來沒?”
“我想起來了,和耗子腳上穿的那雙很像。但是這衣服?”
“你想現在是什麼季節?死者被塞進防水袋的時候,身上只穿着保暖內衣和毛衣,這裏很明顯沒有任何寢具,所以我想應該不會有人在這兒睡覺吧。如果耗子是被誘騙進這裏殺害的,那他的身上應該穿着外套纔是。可是如果耗子從在這裏等人,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雖然這裏只有兩個小太陽作爲取暖設備,但是整個房子的密封性非常好,如果將小太陽調到最高檔位,想必很快溫度就會升高。在這呆着的人就會脫下自己的外套,放在一旁。”
“哥,你還真是神了。”小劉和那個年輕的民警,同時開口說到。姚明軒表示這只是尋常操作。
“我們找這附近的鄰居調查過了,經常來往於此的,確實是耗子和他的小弟。時不時就會看到他們帶一些人過來,很快又會拖着那些鼻青臉腫的人離開,老大爺怕惹事,所以看到也裝沒看到,不敢把這事兒說出去,現在道路監控非常多,耗子不敢在外面隨意對欠債的人下手,所以他應該特意找了這個地方收拾那些逾期還款的人。”
“這裏陳舊性血跡那麼多,我們要在其中分析查找,對號入座,是不是有點困難啊?”
“你們看,這裏有血腳印。”秦雪走向角落處的兩個模糊的痕跡。
“兇手殺人分屍將屍體裝好,整個過程耗時不短。穿着厚重的棉衣,行動不便,所以在這過程中,他有可能脫下了衣服,你看他的手套粘想血以後又蹭到了這個地方。”秦雪看着遠處延伸的越來越淺淡的腳印說到。
小劉跟在秦雪的身後,兩個人穿過一層又一層的塑料布,停在一個盛滿了菸頭的菸灰缸前面。
“這傢伙當時還挺講究的,抽菸還知道找菸灰缸?”
“不,我想他應該是想找水洗手,或者口渴了。準備喝水。”秦雪指了指碼的整整齊齊的飲料瓶。
“耗子是不是有強迫症啊,你看空瓶都是成箱擺放的,唯有這裏缺了一角。而且箱子的邊緣處也查了血,說明是兇手拿走了這一瓶飲料。”
“聞到了嗎?這裏有殘留的香菸味。你說把這些菸頭帶回去,能不能在裏面找到犯罪嫌疑人的dna?”
小劉看着眼前這些菸頭,太陽穴直跳,幸虧這活不是他來幹,否則不出三個小時他就得一頭撞死。
“其實不用那麼難,仔細觀察一下,菸灰缸裏的大部分菸頭都爲同一品牌,和耗子身上發現的煙品牌一致。他是做高利貸生意的,而且之前又算叱吒風雲的大哥,比較好面子經濟收入不錯,所以抽高檔香菸理所應當,在這個菸灰缸中混雜着少數其他雜牌子,不過香菸的價格和耗子常抽的品牌不想上下。只有、這幾根菸是四五塊錢一包的,我想耗子不至於突然消費降級到這種程度吧,所以你們只需要重點檢查這幾根菸上的唾液,我想距離查出犯罪嫌疑人的dna就不遠了。”
“姚哥,你可真是活菩薩,幸虧您爲我指點迷津,否則我要走彎路呀。”小劉有些誇張的想要抱姚一下,被嫌棄的推開,“手上拿着物證別沒正形。”
“耗子下手也真是夠狠的。這房子的主臥位置雖然鋪滿了塑料布,但是從牆根處堆積的厚厚一層血跡足以看出耗子曾在這裏教訓過多少人。這羣人也真是可憐呀,本以爲借了高利貸能讓自己緩一口氣,可是沒想到卻是出了狼窩,又入虎穴和啊。耗子這一種殺人不吐骨頭的人打交道,簡直是與虎謀皮。哎。哪有那麼容易翻盤呀,高利貸碰不得。”小劉手上拿着採樣工具挪幾步就感慨幾聲。.七
“姚哥,雖然咱們在房間裏沒有找到兇手的指紋,但是他卻留下了很多戴着手套的指印,你能不能從這方面給我們分析一下?剛好讓小兄弟學習學習,長長見識嘛。”
小劉就是一個藏不住事的人,自從他看出那個民警小兄弟對姚明軒頗感興趣之後,就有意無意的想讓姚明軒秀上兩手,以便爲自己以後拉人入夥打基礎。
“目前證據太少,無法形成閉環,不過我認爲這種特殊材質的乳膠手套並不是一般人會買的。生活中非常常見的手套有以下幾種,一棉線手套,二家務橡膠手套、三塑料手套,也就是我們喫小龍蝦的時候經常會用到的那種。這些手套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很難貼和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