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手套方便活動,而且表面光滑容易清洗,不容易留下痕跡。只是兇手殺人的手法太過殘暴,所以血飆的到處都是,他的手上也難免沾了這種血跡。結合秦雪剛纔發現的被拿走的飲料瓶,猜測兇手應該在走出這裏之前曾用水清洗過手上的血跡。在這樣一個骯髒充滿血腥味兒的地方殺人,他倒是還挺講究的,直接把手套摘下來扔掉,不就得了。用得着洗手嗎?”
“通過這個細節我推測他有可能是我們的同行,因爲做我們這行的,工作的習慣難免會延伸到生活中。你什麼時候見我結束工作以後隨身的東西亂丟的,所以他也許存在強迫症,這讓他無法忍受自己身上的污穢,所以冒着在犯罪現場留下痕跡的可能也要清理掉身上的血跡。不過這也有可能是他內心想法的一種映射,出於對耗子的怨恨,不願意沾染半點和耗子相關的東西,即使耗子已經去世了,但他的血依然讓自己覺得噁心去。”
“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們姚哥分析其犯人來鞭辟入裏。有的時候甚至懷疑姚哥之前是不是也是個心理陰暗的小孩兒,所以才能把人性的陰暗面剖析得這麼清楚。”小劉對那個已經目瞪口呆的小民警說道。
“大神就是大神,和我們這些普通人還是有些不太一樣的。”
“行了,別貧嘴了抓緊時間拍照取證。這麼多繁雜的物證鑑別起來有一定的困難,多浪費一分鐘,兇手就離我們遠一分。”
雖然房間面積不大但各個角落都有血跡足跡等等,因此,專小組幾人分工,每人負責一個區域的物證勘查。
幾個小時之後,小劉面如菜色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還是你們幾個最奸詐,把最複雜的地方分給我。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終於把所有的細節都梳理清楚了。”他晃了晃手中的相機。
秦雪笑着說道。“知道你辛苦了,回去以後我自套腰包,請你喫頓大餐好好犒勞你一下,怎麼樣?”
“我又不是爲了你的獎勵,不過有大餐喫當然更好啦!”
“耗子的馬仔找到了嗎?”
“城際主幹道的一個攝像頭拍下了耗子和他身邊最常出現的那個馬仔的正面圖像,已經交給技術人員了,很快他的身份就能查清楚。”
“好消息好消息,耗子的那個手下被我們找到了,此人名叫馮海鑫,今年剛滿24歲,但他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和耗子混社會了,是耗子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最信任的心腹。耗子出事之後這小子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不過一天前我們發現他的身份證出現在據此不遠的一家網吧中。通過畫面對比,發現上網的人就是馮海鑫。”
專案小組幾人也有些激動,三個小時之後,一臉頹唐之色的馮海鑫。雙手被死死銬住坐在審訊室中。
“我之前確實是個地痞流氓,但是我已經金盆洗手很多年了早就不幹這事了。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呀?”
“據資料顯示,你的戶籍地並不在清風嶺甚至不在清源。幹嘛不回家發展非要留在這個小地方呢?”
“清源是我的第二故鄉。在大城市像我們這樣的人,寸步難行,在小地方活的安逸賺得少,花得也少。而且,我在這兒有很多朋友,日子過得舒服。沒必要歧視小城市吧。”
“你和羅永浩是什麼關係?”.七
“朋友,兄弟,之前曾經一起辦過事。他很講義氣,一直罩着我,所以我讓他當了大哥。我倆拜了把子,他算是他就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我倆是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哥倆!”
“耗子出事了,你知道嗎?”小劉故意沒提耗子已經死亡那茬,他要敲山震虎,套一套馮海鑫的話。
“我大哥三天兩頭就惹事。他不出事那才奇怪呢。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就直說吧,沒必要拐彎抹角的。我聽着着急,我的腦子笨玩不過你們這些聰明人。”
“三天前你在哪?”
“應該是在網吧上網吧?我沒啥特別愛好。除了上班以外,就是在網吧上網。”
“你也在耗子的安保公司工作,可是看你這副樣子不太像打手。”
“我是會計,同時兼職管各種雜事兒。我們這種公司每個員工都凶神惡煞人高馬大的,想招個行政實在是太難了,剛好我這人不嫌麻煩,就喜歡琢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所以一個人幹了兩份工作,拿兩份錢。”
“大哥信任我,當然願意給他出份力。”
“我發現,一週裏面你有五六天的時間都在網吧,你們公司的工作這麼清閒嗎?業務這麼少怎麼維持運營的?”
“這個嘛你就得去問我大哥了,我是個會計,除了月初月末這幾天忙以外,其他的時間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大哥他們也不是每天都盯在公司裏。我常去的那個網吧門口和走廊都有監控,甚至廁所門口也有攝像頭。如果你們對我說的話有所懷疑的話,那就有直接去查監控好了。”
“我明白,像我這種有前科的人,不管出了什麼事屎盆子都得往我頭上扣。但是是我做的我承認,不是我做的你也不能賴在我身上。不最近我真的改邪歸正了,頂多上網的時候,騙小孩兒幾個遊戲裝備,這不犯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