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匆忙和姚明軒道別，衝進了廁所。快速解決戰鬥，出來的時候只見窗臺上擺着一個菸灰缸，裏面有不少菸頭。旁邊的煙盒空空如也，姚明軒已經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劉聽到院子中有動靜，就一個鯉魚打挺翻身下牀。他還是想和姚明軒聊一聊被打斷的話題。雖然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幫不上什麼忙。更何況像姚這種人生贏家、自我調節能力不是一般的強，可能也不需要他的關心。但是小劉總覺得，走廊上沉默的抽着煙的姚明無比的孤單，脆弱。
他的內心世界一直非常封閉，就連秦雪可能也沒有見過姚明軒這一面。作爲窺探到姚明軒心靈裂縫的人，他很想撬開姚明軒的心房。
“姚哥早！”7K妏斆
“早！昨天晚上休息得不錯吧？”
“我還行，你又熬夜啦！”
姚明軒的手上捧着一個保溫杯，慢條斯理的喝着茶水。“不算熬夜吧，我只是起的比較早。”
“我聽說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很想抽菸喝酒。但是酒傷身，尼古丁傷肺。不一定非要用這樣的方式緩解壓力，所以你要是以後心情憋悶了，可以找我聊聊天，或者喫點口香糖也行。”
小劉摸出一盒口香糖，遞給姚明軒。同時在心裏埋怨懦弱的自己，直接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就得了？幹嘛這麼畏畏縮縮呢？
小劉今天早上特意到窗邊看了看，既沒有菸灰缸，也沒有菸頭和菸灰，他和姚明軒的那場對話彷彿只是小劉半夜撒癔症的幻想。
“謝謝你。口香糖對牙齒也很好。趕緊洗漱喫飯，一會兒還得出去呢。”姚明軒扭身就走，沒給小劉繼續質疑的機會。
“我仔細考慮過了，死者的中藥很有可能不是從正規的中醫院開的方子。像他們這個歲數的人諱疾忌醫，大多信任中醫而非西醫。更害怕去正規的大醫院，所以一般都會找一些相熟的黑診所或者傳說中的神醫之類的地方拿藥。而這些地下行醫的人互相之間都有勾結，只要找到一個就能連根拔起。”
“所以，今天我和秦雪搭檔僞裝偵察。你們兩個一組，跟一下另外一條線。”
小劉迅速擡頭看了姚明軒一眼，平時都是他和姚明軒一組，今天怎麼突然換搭檔了？難不成是因爲昨天自己一不小心撞破了姚的小祕密，所以姚哥對他有所提防了？還是說自己多管閒事，惹怒了姚明軒。
“我打算和秦雪假扮不孕不育的小夫妻求醫問藥，這樣比較有信服力。”姚明軒一句不經意的解釋，讓小劉再次樂開了花。看來，姚哥並沒有因爲昨天的事情對他心存芥蒂，
姚明軒和秦雪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搭上了一家黑診所的線，不孕不育這病可大可小，兩個人言之鑿鑿，秦雪戲精上身，充分渲染了一下自己苦求孩子多年，始終沒能達成所願的悲慘氛圍。
黑心診所的人深信不疑，見姚明軒和秦雪穿着打扮很考究，而且口音也不是本地的，所以熱情洋溢地向他們倆推薦了一個以治療不孕不育爲主攻方向的中醫診所。
秦雪和姚與神醫攀談了幾句，確認他做的就是坑蒙拐騙的生意，而且在本地小有名氣之後：秦雪笑眯眯的在懷裏摸索了一會兒，將證件放到了神醫的桌子上。
“原來你們兩個是警察呀，咱可說好，公務員在我這兒沒有優惠，我們做的是小本生意，中醫嘛？傳承了數千年，其中玄妙不是西醫那些理論可以解釋的，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沒做違法生意。所以，你不用拿這玩意兒嚇唬我，想喫白食，可不行。”
秦雪眉頭一皺，這個神醫還真是個老油條。福建棺材不落淚呀。
“我們想讓你幫忙看看這個藥方。”
“行，我就算也爲人民服務了。”神醫戴上老花鏡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摸出手機咔嚓一張，“我們有個羣聊，裏面有不少我的同行。他們只需要掃一眼，就能知道這是誰給開的。”
姚明軒和秦雪走出小平房時，手上多了一張寫着地址的紙條。建設西路113號，胡芳。
從名字來看，神醫應該是個風姿綽約的女人。可是沒想到，迎接姚明軒和秦雪的居然是一個鬍子拉碴的大叔。
“這藥方確實是我開出去的，在你們沒來之前，我翻看了檔案，這是給一個名叫陳俊峯的人開的。”
姚明軒和秦雪無需表明身份和來意，胡芳已經將準備好的檔案拿了出來。
“陳俊峯說他腸胃不適，想喝點中藥。再加上他氣血瘀滯，所以我就隨便給她配了一些。我這兒只管開方子不管抓藥，陳俊峯拿了方子去哪兒買藥，是他自己的事。而且我也沒有獅子大開口賺他的錢，給他開的都是些物美價廉的藥，普通藥店就能買得到。也就藏紅花稍微貴重了一些，可是他不喫也不會對病情有什麼影響。”
“更何況我覺得他本身沒什麼病，只是整天疑神疑鬼，所以纔會身體不適。我幹這行也是迫不得已。要是有錢，誰不想開個寬敞的藥房？把牌匾掛出去呀？這不是沒錢嗎？我現在還處於資本積累的階段，你們要不信可以去問問我的同行，我開方子抓藥，價錢比他們低多了，那羣人就是黑心醫生，我不一樣，我是醫者仁心。”
“彆嘴貧，陳俊鋒來過你這幾次呀。”
“半年前來的，之後差不多一個月一次或者兩次吧。我上次見他是一個半月以前了，他說自己找到了點新活兒，可能會忙上一段時間，不能總來我這抓藥，想問問我給他開的藥能不能連續喝一段時間？我給他改了一下方子，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你看這藥方上不是寫着日期嗎？算算快兩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