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爽的性格比較溫和，不喜歡和人爭我也不好太厚此薄彼，所以只能儘可能的給她排班。但是很多客人都嫌棄郭爽木頭，那不會撒嬌也不會哄人。所以，點她的不多。但是郭爽收入不算少。他爸媽每個月買藥花費不小，郭爽肯定有其它來錢的方法。她從來都沒跟我聊過這個，我也不好多問。反正她也沒花我一分錢，人家憑本事賺的錢，我也沒立場開口。”郭婷婷說沒明說，但已經給出了答案。
“現在我根本都不敢想，我叔叔和嬸嬸知道這事兒以後的場景，千不該萬不該，當時心軟答應了郭爽，帶她入行。郭爽雖然長得好看，但是她卻不怎麼適合做我們這行。雖然也是陪酒的，可是骨子裏瞧不上這些陪酒的。她和其他的姐妹關係也不是特別好，如果不是因爲我幫忙從中調停，恐怕郭爽不知要挨多少打。”
小劉眉毛一挑，沒想到這些陪酒女之間這麼不和諧。
“競爭如此激烈，狼多肉少，誰不想趁着青春年華？用自己最值錢的這幾年多掙點錢呢？我手底下的這些人，一部分是過慣了好日子、不想在苦哈哈的上班賺點辛苦錢，所以走上了捷徑。還有一部分是真的走投無路，自己不出來做，家裏的老人，孩子都得餓死，每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郭爽的爸媽不一定理解我們，而且我也沒和家裏說過，我在外做這個。本來想今年拿着攢夠的錢回家去買套房子，在開個小小的服裝店。之後，找個清楚根底的人嫁了，後半輩子過平平凡凡的日子。可是沒想到，這麼一鬧我以後怕是不能再回家了。我爸媽也會在鄉親的面前擡不起頭來。”郭婷婷越想越害怕，當着小劉的面哭天抹淚兒起來。
她一擡手，那條小短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下滑。小劉想要安慰她，但是一雙手不知道往哪兒擺，兩隻眼睛也不知道該看哪裏。
“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要太過悲傷，更不要爲還沒有發生的事情而憂慮。唯一能做的就是詳細回憶郭爽生前的點點滴滴。沒準兒，真的能幫上我們得忙着。說說吧。郭爽去世的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半個月前郭爽的爸媽聯繫她，說病情加重，所以換了一家醫院看病，醫藥費又增加了一倍。郭爽賺得少花得多，日子本來就過得緊緊巴巴的。其他小姐妹拿到工資以後買衣服，買首飾，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最不濟得也會換個寬敞明亮的好房子享受享受。”
“可是郭爽不一樣，她一直住在羣租房裏，像樣的衣裳沒幾件，都是小姐妹們穿過不喜歡扔給她的。郭爽已經儘自己最大能力賺錢了，可是她的個性一時無法改變，之前的那些老客人都知道她是什麼德性，所以不喜歡點她的臺。”
“幸好姐妹中有一個心善的，她哄着一個客人點了郭爽陪唱歌。本來那個客人還有些不情願，畢竟多一個人消費就會多開銷。我告訴郭爽，一定得珍惜這次機會，否則以後誰都不敢幫她。郭爽看起來有些不太開心，但還是告訴我，會盡力而爲。那天晚上郭爽，一個人喝了比以前多一倍的酒水，把客人哄的十分開心。臨走的時候，客人還給了郭爽1000塊的小費。剛好，有一個小姐妹和客人拌了幾句嘴，所以我顧不上和郭爽說話，就去解決他們的問題了。”.七
“第二天一早，我想找郭爽出來喫個飯，順便和她談談心。雖然我手裏也沒有多少積蓄，但是我不忍心看着堂妹這麼拼命。要不是爲了賺點錢，一個小姑娘怎麼會熬夜喝大酒，做這種傷身體的事情。之前郭爽從沒跟我說過有多缺錢，更沒向我伸過手。我覺得，自己有責任拉她一把。算是我借她的，以後慢慢再還也行，最主要的是聽小姐妹說郭爽最近瘋了一樣，在酒吧搭訕男人。然後，帶回住的地方。之後發生的事情，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郭爽這樣做，是我們這一行的大忌。有些事，大家可以心照不宣，裝作沒看見的樣子，但表現得太過明顯，恐怕以後很難混下去。離開了我這兒，郭爽沒了保護傘，混的只會比現在更慘。再耽誤幾年，青春不在。那她到泥潭裏滾這一遭就沒有多大意義了。”
郭婷婷顯然比郭爽更清楚自己面前目前面臨的處境，她的目標明確，靠着男人賺更多的錢，然後抽身離開，迴歸正常人的生活。
郭眼見妹妹陷入困境，心裏着急，所以打定主意和郭爽好好聊聊。可是沒想到她給郭爽打了十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幹他們這行的人，生物鐘混亂，大多晝伏夜出。郭婷婷雖然早就不親自陪酒了，但是一晚上迎來送往，絞盡腦汁爲小姐妹們出謀劃策也累的狠。於是他倒頭便睡，醒來的時候接到了公安局的電話。
“郭爽的酒量怎麼樣？”
“和其他小姐妹比是差了點，但是和普通人比要好上很多。郭爽十幾歲的時候就可以面不紅心不跳的喝下一斤白酒了，酒吧中爲了推出更多的酒水大多會動一些手腳。再加上酒水消費只佔酒吧消費的一部分，零食飲料鮮花等等，都是抽成的大頭。我認爲郭爽那天喝的那點酒不足以讓她喝醉，離開的時候郭爽神智非常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