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刑事犯罪調查科 >第868章 圈養
    剛想推門,一聲淒厲的慘叫直刺耳膜嚇的小劉哆嗦了一下。

    “救命啊!”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劉顧不上許多,一腳踹開了大鐵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喫一驚,小劉一時之間竟不知該用什麼詞會才能形容他眼前看到的這一切。

    二百平左右的寬大院落,用滿是尖刺的鐵絲網分成一個一個小格子。地上胡亂鋪了一些稻草墊子,和幾件破爛的髒衣裳。一些看起來瘋瘋癲癲,分不清男女的人,或坐或靠在鐵絲網上。救救我!長頭髮的女人捂住自己流血的雙手,從鐵絲網的縫隙中費力的伸出手掌,想要抓小劉。“救救我!”她的眼淚混合着泥土,吧嗒吧嗒的落在地上。

    小劉有些緊張的後退了兩步,不是因爲他心狠,而是一種從心底冒出來的恐懼讓他實在不忍心在看眼前這副景象。姚明軒已經給當地的派出所打了電話,讓他們的人和民政部門的人一起過來,對院子中的人進行清點安置。

    兩道鐵絲網中間可容易人通過的縫隙,從門口延伸至大門處。小劉剛往前邁一步,女人的慘叫又把他嚇了回來。這可怎麼辦呀?原來牛大海就是在這種地方養活他們的。

    一個看起來身高不足一米三的瘦弱女孩兒,隔着鐵絲網看,仔細觀察的姚和小劉半天。突然開口平靜的喊到,“叔叔,可以幫幫我嗎?”看起來他是這羣人裏面正常的一個。

    “你叫什麼名字?你多大了,爲什麼?會到這兒來。”

    “我叫小芳,平時是跟舅舅一起乞討的。那天,我貪玩跑出來遇見了爸爸。他說,他家裏有好喫的,好玩的。以後我不用再捱打了,也不用在上街乞討。而且,他還給我買了一件新衣服。我實在是太討厭舅舅了,所以就和爸爸一起回來了

    “你說她爸爸是牛大海?”

    “對,他讓我喊他爸爸

    “你平時就和這些人住在一起?”

    “我在爸爸家呆了兩天,後來他說,要帶我去找其他的小朋友玩,就把我送到這兒來了。我也想過逃走,但是一旦被爸爸發現,他會瘋了一樣打我,你看!”小女孩撩起自己的袖子,縱橫交錯的幾條傷痕蜿蜒而上,沒入衣服裏。原本瘦弱的手臂,現在腫的已經快要擡不不起來了。

    “爸爸說,不經他的允許。我是不可能擅自離開的,而且村裏的這些人都知道他平時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就算我跑出去了,村裏人也會把我再抓回來的。我想,既然如此,那我也沒機會再見舅舅了。”小芳用張兮兮的手摸了摸誰的眼睛。

    “好孩子,你別怕,一會兒叔叔幫你出來。你跟我說說這院子裏曾經來過些什麼人,和你一樣的孩子有多少?”7K妏斆

    “我記不清了。每隔一段時間,爸爸就會帶回幾個大姐姐或者小哥哥,過不了多久就會消失不見。爸爸說他們不聽話,喫壞了東西。被送到醫院去了,可是我覺得他在騙人,因爲那些人從這兒離開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小芳說着,肩膀不停的哆嗦,顯然之前在他眼前發生的那一切讓她嚇破了膽。

    “叔叔,你們不會是騙我的吧?”

    “不會的。”小劉很想伸出手去摸摸小孩子的頭,但是蹲在小孩旁邊那個衣衫凌亂的女人,一直用一種野獸般的眼神盯着小劉,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小劉甚至覺得,很有可能在他伸手的一瞬間,自己的手腕就會被那個女人咬上一口。

    “前幾天來了一個渾身香噴噴的大姐姐,她也說,很快就會帶我出去,可是之後她再也沒有出現過。”

    “什麼樣的大姐姐?”

    “和這兒的姐姐們不一樣的,姐姐穿一條藍裙子,皮膚白白的,眼睛大大的。還給了我這個!”

    小芳從自己貼身的口袋中播出兩顆糖,小心翼翼的拿在小手上。糖已經被體溫融化,黏糊糊的沾在包裝上,小芳伸出舌頭舔了舔,又小心的把糖包好。

    比利時進口巧克力,村裏沒有賣的,倒是符合那個女孩的消費水平。

    “那個姐姐從哪兒來?後來去了那兒,你知道嗎?”

    “不清楚。”小芳搖頭。“有很多人都是這樣,我跟他們只見過一面,之後就再也沒見了。不知道我會不會也突然生病,被送到醫院,再也回不到這兒。”

    雖然有大海對小芳非打即罵,圈禁了她。可是,小芳卻依然將這個小院兒當成自己的庇護所。與其走出籠子,接觸那些比牛大海還恐怖的成年人,還不如老老實實得聽從牛大海的話,這樣好歹可以保住一日三餐和一條命。

    “叔叔!記者,是什麼呀?”

    姚明軒本來就是一個話很少的人,小劉這麼能言善道的人,也無法面對如此慘烈的景象。更不知說些什麼才能讓小女孩開心,所以倆人只好安靜的隔着鐵絲網,和小芳一起蹲着在地上寫寫畫畫。女孩突然的疑問,讓小劉產生了短暫的迷茫。

    “記者,就是那些調查事情真相,然後把結果寫在報紙上,讓大家知道的人。”

    “那電視記者是不是更厲害?”

    “可能吧。”小劉含糊的說到。

    “那個漂亮姐姐就是電視記者,她說,過一陣子會拍一個什麼片子,把我們在這兒的生活全部出去,還說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祕密。”小芳畢竟是個小姑娘,看到長相和善的大哥哥就情不自禁的把心中的話,一股腦的到了出來。

    她和這羣精神失常的男女老少在一起待的時間長了,壓抑的傾訴慾望突然被打開閥門,以至於說話一邊都語無倫次。

    “那個姐姐告訴你,她是記者。你沒?記錯吧!”

    “當然不會記錯了,我是認字的。”女孩兒用一根小樹枝在鬆軟的土地上,歪歪扭扭的寫下兩個字。

    “請新聞媒體行業的朋友查一下,超過一週沒有打卡上班的記者有哪些,想辦法聯繫他們確認一下失蹤者的身份。”